他能夠很有底氣的說是因為地下河被毒素汙染了，才導致這一片林子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他剛剛隱隱約約聽到了地下河流動的聲音。
然後，老朱帶著他們左拐右拐地走著，那最初飄忽不定的聲音越來越明顯，到這裏，已經清晰可辨了。
老朱顫顫巍巍地，腿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秦曜辰這H市王者的名號也不是隨便叫的！
這麽輕而易舉地就知道了他們是怎麽擴大破壞麵積的！
“老朱，你還沒有到需要人攙扶著走路的地步吧？那個地步應該可以退休了，對吧？怎麽突然就腿軟了呢？要不要我來扶你一把？”
秦曜辰冷著嗓音說著，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把老朱至於火場一般！
燥熱難耐地很！
“不不不……”老朱連忙站直了，像是在證明自己能夠站穩一樣，“不用，總裁，我們，我們趕緊下去看看吧！”
說著，老朱連忙打了頭陣，擠過那個冒出溪流的小洞，進到裏麵去。
“總裁，言小姐，裏麵很安全，您們快進來吧！”
老朱的聲音通過洞口傳來，帶著強烈封閉空間的空洞感。
聽到老朱的聲音，秦曜辰挑眉，對蘇霽月說了一聲“進去吧，這裏是活水，有溪水往外流，裏麵應該沒什麽危險”，說完，就邁開大長腿，彎著腰也進了洞口。
蘇霽月緊隨其後，最後一個進去了。
鑽進洞口的一瞬間，蘇霽月發覺周圍都暗了下來，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了，稍微看清楚了裏麵的景象。
真不愧是秦曜辰慧眼識珠發現的珍奇項目裏麵的絕妙景象！
狂亂派的石頭鋒利地生長著，可卻讓人萌生了一種極低之像的感覺！讓人歎為觀止，忍不住拍手稱讚。
B市的年均溫不是很高，加上落霞峰地勢高，溫度低，石洞內還生長著許許多多的冰柱，晶瑩剔透，透過蘇霽月他們進來的那個洞口的光的反射，竟然讓人有一種仿佛置身仙境的錯覺！
一切美到極致的東西，稍微有一點瑕疵，都會讓人產生美中不足的惋惜。
這裏也不例外。
原本應該寬闊，清澈，甚至是還會有高山地下河魚類嬉戲的地下河，黑出了翔！
還隱隱約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蘇霽月說不上來是什麽氣味，就是覺得很悶人，像是汽車尾氣的味道，又像是被關在煤炭爐熊熊燃燒卻不通風的房間內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蘇霽月皺著眉，捂著鼻子說著，這股味道真的讓她有點難受，發悶。
“那就得問老朱了，”秦曜辰一個冷眼，看得老朱渾身發抖，“老朱，你說呢，怎麽會這樣。當初我把落霞峰交給你的時候，這裏的地下河，可不是這個樣子。”
“能滋養整個落霞峰的地下河，水質清澈，富含礦物質，匯聚到山下，還是B市大河的最清澈的水源之一呢！現在這個樣子，你給我好好說說，它是如何讓B市的大河評為本省水質最佳的五大河流之一的呢？”
秦曜辰的話，一句比一句還要逼人。
老朱聽聞，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著，內心膽怯不安，恨不得現在就跳進這個河裏，躲著，避開秦曜辰的地獄修羅一般的目光！
“老朱，這條河被毒素汙染了吧？所以經由它推廣的整個林子，才會變得這麽衰敗，”蘇霽月淺笑，左眼角的淚痣也甜甜的，忽然瞬間冷了笑容，“雖然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它是被什麽汙染了，可是，這條河裏的水，肯定有毒！”
“先別說賄賂你的人許給你的錢你能不能拿到，如果你還這麽不肯配合，一味地包庇你背後的人。小心惹怒了秦曜辰，你的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問題！”
蘇霽月冷著眼，她倒想知道，是誰在搞這個破壞，目地又是什麽，竟然會讓秦曜辰懷疑到她的身上來！真是想想都氣憤！
老朱忍不住擦了擦汗水，看了看眼眸中結著冰霜的秦曜辰，又看了看同樣冷著臉，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越發滲人的蘇霽月。
他“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總裁，哦不，少爺，不，秦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真的別這麽逼我，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老朱哭喊的話，前半句還讓蘇霽月誤以為他要交代了，還興奮了一下，竟然這麽快就能破了這個案子，結果後半句，差點沒把她驚訝地直接栽進這條地下河裏！
“不是，”蘇霽月翻了個白眼，很無奈地說，“老朱啊，我剛剛的話是有點重了，可是，你相信我，就算不相信我，你也相信一下你跟了這麽多年的你的老板——秦曜辰好嗎？你隻要老實交代，他不會為難你的！”
老朱瘋狂地搖頭，含著眼淚，沙啞著嗓子，滿口聲稱：“冤枉啊，總裁，您一定要相信我！言小姐，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說啊！我老朱管理落霞峰這麽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為秦氏集團付出的真心，日月可鑒！這落霞峰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樣親手照顧長大，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聯合別人來破壞落霞峰，背棄我一直誓死追隨的總裁呢？”
蘇霽月無奈，這老朱還真的是威脅也威脅不了，好話也勸不進去啊！
“行了，”秦曜辰忽然開口打斷到，他抬手揉了揉鼻梁，聽著這所謂的表忠心卻假得不行的話，實在煩人，“老朱，你帶瓶子或者塑料袋了嗎，裝一點水回去化驗。”
老朱立刻搜遍了全身，攤開手，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竊喜地說：“總裁，實在抱歉，我真沒有帶。”
秦曜辰皺著眉頭，看著蘇霽月，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說：“你呢？帶了嗎？”
蘇霽月立刻打開挎包，仔細地找著，最後，心疼不已地拿出一個瓶子，是帶噴頭的，她用來補水的。
這大冬天的，自從去年蘇霽月經曆了那一場大火，接受了幾乎換整張臉的手術後，她的皮膚就變得格外敏感，偶爾會出現幹皮的症狀，所以會隨身備一個小噴瓶，拿來補點水。
可是……那個瓶子不值錢，但是裏麵裝的水很貴啊！
肉疼。
但是除此之外蘇霽月也沒別的可以拿來裝水的瓶子了，哎，貢獻了就貢獻了吧，權當是她在博得秦曜辰的信任之路上的必要支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