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臉色地衝著還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淡淡地說:“還不滾,等著跟談飛揚一起分擔挨打的任務嗎?”
椅子上的人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從椅子上下了來。
程居安抱著林玉溪,輕輕放到椅子上,用大拇指輕輕擦拭了一下她額角的血跡,拂去她快要低到眼睛上的血。
“別怕,有我。”程居安溫柔地揉了揉林玉溪的那撮土的要死的劉海,瞬間冷了臉色,側著臉對正在打談飛揚巴掌的兩個保鏢說,“打得越重越好,有賞。”
程居安慵懶邪魅的嗓音剛落,身後就“劈裏啪啦——”地響起更大的巴掌聲。
“你……你怎麽來了?”林玉溪怯怯地看著程居安,她還有點害怕,自從談飛揚上任的這一周,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那種不想忍,卻又不得不忍的感覺,以及這裏是她過去三年最令她快樂的,曾經有過想要一輩子追尋的偶像,和現在她受傷卻又沒有一個人能夠為她站出來的地方。
“我就因為去橫店拍戲,離開了一周,要不是實在想你得很,抽了個空就回來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你在這裏受了多少委屈?”程居安心疼地摸著林玉溪的臉蛋,上麵也許是剛剛被撞到地上的時候蹭了一點灰。
“我……”林玉溪不知道該說什麽,程居安進了一個橫店的劇組在拍戲,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對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也感到非常地驚訝。
有他在,真的很安心。
忽然,薑偉禮一聲呻吟打斷了正在含情脈脈地看著林玉溪的程居安的眼神。
林玉溪連忙推開程居安,朝薑偉禮方向看去。
她焦急地說:“居安,你快點救救薑偉禮好不好,他傷得很嚴重!”
她管程居安叫居安,卻管他連名帶姓地叫?
薑偉禮氣不打一處來,一把甩開欲要前來扶他的程居安的保鏢,生氣地說:“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自己能搞定!”
林玉溪愣了愣,看著薑偉禮嘴角還帶著血,皺著眉,問道:“薑偉禮,你還在流血呢,你不要鬧好不好?”
讓他不要鬧?!
薑偉禮更加生氣了,都不能愉快地保持微笑,強撐著自己,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往門口走去。
結果沒走幾步,林玉溪就看到那個強硬支撐自己的男人,雙腿一軟,栽倒在地上。
“薑偉禮!你怎麽了?”林玉溪大叫道。
這時候,之前還趾高氣揚的談飛揚現在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了。但是依舊被一個保鏢死死地鉗製著,被另一個保鏢打得哇哇大叫。
程居安看到林玉溪為其他男人那麽擔心,心情沒有由來地煩躁,聽到談飛揚的叫喚聲音,更加煩躁。大手一揚,保鏢停住了打談飛揚的動作。
“喂,就是你,知道錯了嗎?”程居安看著談飛揚說道,桃花眼隻剩下冷漠。
談飛揚嗚嗚咽咽地點著頭。
程居安對他的認錯態度還算滿意,牽住想要去扶跌倒在地上的薑偉禮的林玉溪,讓一個保鏢背起薑偉禮,去了醫院。
秦曜辰自從上次發現蘇霽月偷偷吃了避孕藥後,已經一周沒有回來了。
又是瘋狂地在公司加班一天,蘇霽月一個人,吃著張大叔做的飯。
“言小姐,今天的晚飯還滿意嗎?”張大叔笑眯眯地從廚房出來,走到隻有蘇霽月一個人的餐桌前,依舊一副和藹的模樣說著。
蘇霽月微微笑了笑,看著加在筷子中的菜,有點吃不下。
但是還是放下筷子,衝張大叔笑著說:“張大叔,您做的菜味道很不錯,謝謝了。”
張大叔笑眯眯地,他把這輩子都奉獻給了秦家,作為秦家的廚師,最大的快樂莫過於聽到秦家的人稱讚他的手藝好。
所以啊,按照他幾十年的閱曆來看,少爺對這位言小燕小姐的態度一定不一般!
“言小姐,您喜歡我做的東西,就已經是對我老張來說,最大的榮譽了,不要這麽客氣,說什麽謝不謝的話……言小姐?言小姐!您怎麽了?”
張大叔的臉色驟然變了,連忙跑過來,輕輕扶起正倒在桌子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枕著頭痛苦呻吟的蘇霽月,扯了扯桌布,把站到蘇霽月手上的菜湯擦了擦,緊張地問:“言小姐,您還好嗎?您怎麽了?”
蘇霽月此時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密密麻麻的汗水滲出額頭,匯在一起結成一顆顆巨大的汗滴,順著臉頰留下來,從下巴滴到了胸膛上。
“疼……”
蘇霽月氣若遊絲地說著,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肚子,那裏仿佛被狠狠地插進了一把鋼管,在裏麵不停地翻絞著。
“蘇小姐,您……您……您流血了!!”張大叔驚訝地看著蘇霽月的褲子上潤濕的斑駁的血跡,還在汩汩地留著。
“快……快幫我叫……叫高朗醫院的救護車……”蘇霽月雙眼緊閉,腮幫被緊咬的牙關漲的鼓鼓的,難受得緊。
“好好好,言小姐,您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去叫救護車!”張大叔擦了擦汗,轉身欲要往電話那邊走去,卻被蘇霽月一把抓住。
“救護車……太慢,叫司機送……快……快一點……一定要去……高、高朗醫院……”
忽然,蘇霽月抓住張大叔衣袖的手一鬆,沉沉地暈在了凳子上。
“言小姐?言小姐?!”張大叔大驚失色,抓住蘇霽月的肩膀搖晃了幾下,又掐了人中,卻絲毫沒有反應。
“快來人啊,門口的,樓上的!!你們快來幫忙啊!”張大叔扯著嗓子含著,聲音都帶著一點沙啞,顫顫巍巍地走到電話機旁邊,正要給秦曜辰打電話,那邊的電話卻主動打來。
秦曜辰今天一直覺得心神不寧,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右眼跳的頻率都快高出天際了,十分不安地給秦家主宅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張大叔,在響了一聲就迅速接起,張大叔“喂——”了一聲,聲音帶著滿滿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