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打扮,又帶著口罩的蘇霽月沒有被秦曜辰第一時間認出來,又立刻被夏目醫生攔住,和他談話吸引了注意。蘇霽月這才有機會逃離秦曜辰的視線,出醫院,上了出租車。
就像諜戰片一樣!蘇霽月整個過程心都跳得很快,有些發疼,手心也出了汗。但是還好,最終她還是成功了!
蘇霽月原以為事情就這麽順利地以她逃回國結束,結果,誰知道到機場她才發現,她的護照在秦曜辰那裏!
這下可怎麽辦啊?蘇霽月犯了難,沒有護照的她,別說回中國,連飛機都上不去。
蘇霽月憋著嘴在機場外的壩子裏來回晃悠,難道老天注定要讓她蘇霽月在日本做這一場手術,然後在蘇霽月陰影下活一輩子嗎?
如果做了這場手術,蘇霽月的心髒重新強有力地跳動,隻怕是秦曜辰這一生都不會放過她了吧?
“誒呀,該怎麽辦呐,我想回國!”蘇霽月忍不住衝天大喊一聲。
忽然,一個長長的風衣幾乎遮住了整個身材的,又把帽簷壓得很低的男人朝蘇霽月一路小跑了過來。
“小姐,我剛剛聽到你在用中文喊‘想回國’,怎麽,是想回中國,護照出了問題上不了機嗎?”男人壓低聲音,像做賊一樣地跟蘇霽月說。
蘇霽月上下看了一眼這個略顯猥瑣的男人,驚訝地說:“你怎麽知道?”
男人“嘿嘿”地奸笑了兩聲:“開玩笑,我可是在這片區做了好幾年了,什麽樣的旅客沒見過。怎麽樣,想回國嗎?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蘇霽月一聽說有辦法,就來了興致:“怎麽送?要錢嗎,多少?”
“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能保住把你送到中國,這不過嘛,”男人伸手大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摩擦著,做了一個錢的手勢,“有點貴喲,十五萬!”
蘇霽月立刻拿出兜裏的日元,看著上麵的數字,數了一下,興奮地說:“剛好十五萬,走吧,快帶我去!”
男人看著蘇霽月手裏的日元鈔票,嫌棄地說:“十五萬日元,你打發乞丐呢?我說的是十五萬人民幣!”
蘇霽月驚愕,詫異地看著男人:“十五萬人民幣?這麽貴?你搶銀行呢!”
“嫌貴啊?嫌貴可以不給啊!反正在東京能把沒有護照的人送到中國的,隻有我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男人說著就要轉身離開,蘇霽月連忙拉住他。
“哎哎哎,我說貴可我又沒說不給!”蘇霽月把手裏的日元塞到男人手中,“這錢就當是定金,我身上沒帶那麽多現金。等我回國我馬上把剩下的錢給你,成交嗎?”
男人還是不滿地說:“我怎麽相信你回國之後會給我,萬一你跑了呢?”
蘇霽月翻了個白眼,從男人手裏把錢搶回來,雙手環胸,不屑地說:“愛信不信,反正呢,我估摸著你也是一次送一群人走,不可能單獨送我一個。可像我這種急著回國又沒護照的人可不多,你多帶一個沒損失,少帶一個,可是少收十五萬塊錢呐!”
男人一聽,蘇霽月說得也在理,連忙從她的手中把錢扯回來,生怕蘇霽月反悔一樣,笑著說:“小姐長得這麽漂亮,穿著又不是普通人,我信得過小姐,肯定到中國之後會把錢打給我的。”
蘇霽月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這才對了嘛,你要會算賬,你順帶著把我帶走,不虧。我可是國內有名的金牌製片人,《岩上花》聽說過沒有,最火的綜藝節目,就是我擔任的製片。我的工資可不低,不會差了你的錢的。”
男人立馬點頭,連連稱是。隨後,帶著蘇霽月左拐右拐,到一個寬窄剛好容納下一輛麵包車的巷子裏,讓蘇霽月上車。
大概是車很久沒清洗過了,有股難聞的味道,蘇霽月捂著鼻子,上了車。一輛本來就不大的麵包車,裏麵竟然擠了快二十個人,蘇霽月一路幾乎是貼著車門熬過來的。
到目的地之後,蘇霽月才弄懂男人口中的送走她的方法是什麽——偷渡!
怪不得剛才車裏的味道那麽難聞,鬼知道那輛車裏坐過什麽樣的人,又長年不洗車,散發著惡臭。
男人領著大家下車,換乘了一輛貨輪。
說是換乘,都很勉強。近二十號人挨個下到最底層的倉庫裏,裏麵已經有三十多個人了。
狹小的空間裏,五十多個人挨著擠著,還堆著很多的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的箱子和麻袋。
領蘇霽月來的男人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麻袋,說:“注意了哈,這可是你們保命的,如果遇到海警檢查,你們就鑽到麻袋裏,別把頭啊,手啊,腳啊之類的露出來了。被發現你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男人的話,一下子把在場的人嚇得開始驚恐地亂叫。挨著蘇霽月的是個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的農民工打扮的女人,她大叫著:“我不走了,不走了!我要回去!放我回去!我不想死……”
“切,你們還真信會掉腦袋啊?不過是他嚇唬你們罷了。”蘇霽月實在看不下去大家驚恐的樣子,開口說道。
“偷渡而已,最多遣送回本國然後判刑,”蘇霽月翻了個白眼,她還巴不得被發現,然後被遣送回國呢!“他之所以會這麽嚇唬你們,就是因為如果你們被發現,判刑最嚴重的就是這個組織者!”
“啊?是真的嗎?”女人停住尖叫,問道。
蘇霽月聳聳肩:“放心啦,不會死的。隻要海警巡邏的時候我們藏好一點!喂,帶頭的,趕緊開船吧,時間不早了。”
男人抱怨蘇霽月多嘴了幾句,轉身上了樓梯,把木板蓋下來,封住了底層倉庫的入口,又進入駕駛艙,啟動了貨輪。
蘇霽月雖然為這狹小悶熱的空間感到不適,但是一想到自己正在遠離秦曜辰,踏上回國的旅程,就格外滿足。
貨輪搖搖晃晃地行駛著,蘇霽月這幾日在日本的行程都讓她十分不適應,所以沒怎麽睡好,反倒是航海的搖晃,讓蘇霽月很快有了倦意,睡了過去。
蘇霽月是被船身猛烈地搖晃給弄醒的!接著就是一陣翻騰,就像是整個船隻翻了個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