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了忙完，蘇霽月拿起了包就馬上往外麵跑了出去。
秦曜辰眼尖，看著她的身影，馬上對那個小護士說道，“我的病很嚴重，以後還要過來。”
小護士沉迷在他那動人的嗓音中，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就連連點頭，等到反應過來他每天都要過來而自己每天都能夠看見他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Yeah！”
秦曜辰跑得很快，但是都沒有追上蘇霽月，他皺著眉頭，眼中一片陰霾，這個女人是想要躲著自己嗎？他偏偏就不讓她如願。
“去XXX。”他上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就是程居安住著的地方。
蘇霽月先一步到達程居安的家中，“程居安，程居安。”那是一所豪華的別墅，她站在門口，眺望著，但是沒有人回應她。
正當她要放棄的時候，門突然緩緩地打開，“進來吧。”是程居安一如既往的溫柔的聲音。
他果然再見家裏，蘇霽月看著這高科技的建築，心中不由地嘖嘖稱奇，但是以為心中掛念著程居安她還是很快地就走了進去。
“你怎麽來了？”蘇霽月走了進去，看見程居安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男子穿著昨天的那件衣服，但是雖然看起來已經收拾過，那是她依舊可以聞得出他身上那濃重的紅酒味道。
“你喝酒了？喝了一晚上的酒？”蘇霽月湊近說道。
“沒有。”程居安的臉色明顯有些尷尬。
“還說沒有。”蘇霽月有些生氣地走動茶幾上，然後將蓋在上麵的一層紗布揭開，裏麵是橫七豎八的紅酒瓶。
“還有這裏。”蘇霽月指著他白襯衫上的紅酒漬說道。
“你還來做什麽呢？”程居安的眉眼中盡是消沉的樣子。
“你就讓我一個人這麽消沉下去好了，月月，你不可能管我一輩子，也不會照顧我一輩子，你就要走了，不要讓我連消沉，臉忘記的權利都沒有。”
“對不起，程居安，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和你來瑞士，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一樣溫文爾雅的程居安如今為了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蘇霽月的心中此時充滿了愧疚，還有濃濃的自責。
她為什麽這麽的自私，明明知道她沒有忘記秦曜辰，明明就知道她不可能愛上他，還要連累她。
是她太自私了。
“月月，你知道我最討厭你說什麽，謝謝，對不起，這是你對我說的最多的話，也是我最不願意聽見的話，你一向都沒有把當做你的備用選項，更是沒有把握當成你的程居安，因為你對我是那麽的疏離。”
“你知道你這樣的態度，總會讓我感到那麽的失落。”程居安坐在沙發上看著滿眼淚水的女子，心中終是不忍。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月月，你知道的，我把你帶到瑞士來，是希望你可以忘了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你可以有你新的生活，新的夥伴，這些可以讓你快樂一點。”
“但是你告訴我，你過得快樂嗎？”程居安問道。
蘇霽月神情一愣，點了點頭。
“不。”程居安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根本就不快樂，你的快樂都是裝出來的，你不希望我有壓力。你希望我們看見你的一麵是快樂的，是已經恢複過來的。”
“因為你希望自己可以忘了這一切，但是你又做不到，所以你總是在表演假象給我們看，好像這樣你就可以假裝忘了一般。”
被說中了事實，蘇霽月也無力反駁，而是順勢坐在了程居安的身邊，“程居安，我真的不是有意傷害你的。”
“我不知道會在這裏遇見他，程居安，我那個時候真的已經打算好了，從今以後都不會和他見麵，但是事實就是那麽的殘酷，我們……”
“所以，你還是要走。”程居安的聲音充滿了悲傷，他看著蘇霽月，眼中充滿了期盼。
雖然心中不忍，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秦曜辰既然來到了這裏，找到自己，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帶自己走。
這不是她能夠決定的，更不是程居安可以阻止的了的，所以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事實是如何，為什麽還要做無謂的掙紮，讓無關緊要的人扯進這件事情當中。
程居安已經幫了自己太多的忙，所以她這次不想再欠他人情，雖然欠他的已經還不清楚了。
空氣中凝固的是久久的沉默，過了許久，程居安站了起來，“月月，我還是要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關心我，你也不會來找我。”
他苦笑一聲，“或許我們之間的緣分就隻能到這裏，我一直期盼的事情，那就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一直都沒有忘記那個男人，天知道，我有多麽的嫉妒他，月月，答應我你要幸福，這樣你才對得起我做出的犧牲不是嗎？”
看著程居安故作輕鬆的模樣，蘇霽月心中酸楚一片，明明是自己對不起他，應該受到譴責的人是她。
然而直到這一刻，程居安還在關係自己是不是會愧疚，是不是會受傷，他那輕描淡寫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知道他此時要放手的心有多痛，但是她卻無能為力，因為她不想再讓他產生希望。
“程居安，你是一個好男人，忘了我吧，你會找到一個比我好上很多的女人，我希望你可以的都幸福。”
“你看，你自己的都沒有操心好，就急著來操心我的。”他笑了一聲，“我那麽的英俊瀟灑，看上我的人自然很多，你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隻有他知道，他這輩子已經沒有辦法愛上別的女人了可能他的愛太少，全部都傾盡在了這個女人身上，他哪裏還有多餘的愛，分給背別的女人。
要是付出而愛可以收回，他是不是不會再那麽的難受。
“恩。”蘇霽月重重的點點頭，好像這樣就不會讓湧上眼眶的淚水掉下來。
程居安對自己太好了，她明知道這樣對不起他，卻還是這麽做著，她真是全世界最狠心的女人。
“傻瓜，哭什麽？”程居安將他的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揉著，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不舍。
“月月，可不可以抱我一下……就當是最後的告別。”
蘇霽月已經泣不成聲，當下就抱住了他的腰身，程居安給他的感覺如兄如父，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義無反顧地給自己最堅實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