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很是猶豫,眼下,霽月不肯去醫院,少爺那邊她也見不到麵,如今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許小姐個霽月醫治。
但是她是真心願意給霽月看病嗎?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範思思,後者神情淡淡,好像什麽都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就,麻煩許小姐了。”張媽再心中思慮再三,說道。
範思思是許家的獨生女,雖然說行事一向乖張,讓人措手不及,但是這是在秦家,所以她應該沒有膽子大到可以在秦家做出傷害霽月的事情來,所以張媽無奈之下,隻能讓她去給霽月看看。
範思思跟著張媽,在嘴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來,再怎麽提防她有什麽用,最後自己還是找出方法來,這群人,想和自己鬥,也不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智商。
“許小姐,到了,霽月就麻煩你了,她不願意看醫生……”
“你就放心好了,她既然是我的病人,我就有這個義務把她看好。”範思思嘴上像是在寬慰張媽,但是說出來的話顯得很是僵硬,張媽此時一心都在蘇霽月身上,也就沒有看出她的敷衍。
“張媽,你先出去。”範思思見張媽像一塊木頭一樣杵在那裏,出聲道。
“我不能在裏麵嗎?”
“我行醫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卡看著,再說了,你害怕我在秦家害了蘇霽月不成,那我範思思還沒有這麽傻。”
此時範思思的語氣顯得有些不悅,張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內心十分糾結,但是在看見蘇霽月流血的手指時,還是狠下心,轉身就走,但是她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
範思思走向將自己抱成小小一團的蘇霽月,眼神中閃過一絲濃濃的厭惡。她就是用這般楚楚可憐的姿態。引得秦曜辰的關懷的嗎?
她心中忿恨地想著,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蘇霽月顯得尤為可憐,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動物,在等待人的憐憫,隻可惜她永遠都不會是那個人。
“別裝了,我不會你要等的那個人。”範思思心中更加的不悅,於是出聲說道。
蘇霽月聽到了範思思的聲音,也沒有多大動靜,隻是將頭從手臂中抬起來,然後淡淡地看她一眼,有鑽了回去。
看見她這樣的態度,範思思覺得自己被忽略了,“蘇霽月,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奪走秦曜辰嗎?我告訴你,就算你自殘,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蘇霽月依舊不說話,空氣中的沉默越來越濃重,範思思強迫自己淡定下來,不要忘記她此行的目的。
她是花了那麽大的心思才能和她見上一麵,現在秦曜辰雖說表現得不待見她,但是她的心中知道蘇霽月還是在秦曜辰心中占了很大的一塊。
所以她不敢堂而皇之地來見她,更不敢偷偷地約她出來,畢竟這是在秦家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她必須步步小心,而蘇霽月的受傷就是給了她最好的機會。
“我有話想跟你談談,但是你的傷口是在太煞風景,我幫你處理一下。”她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冷靜。
“不用。”蘇霽月的口中淡淡吐出兩個字。
“你是想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得到曜辰的憐憫,讓他重新喜歡上你,愛上你?”範思思不屑地說道。
“不是的。”蘇霽月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沒有風幹的淚珠,看起來沒有一點威脅力。
“那你為什麽不治療?”範思思問道。
“沒有這個必要。”
“哼,我看你就是懷著別的心思,還覺得別人不知道。”範思思冷冷說道,“要不是張媽求我,你覺得我會給你來看嗎?”
“什麽,張媽去找你了?”
“對啊,張媽本來是想去找曜辰的,隻可惜曜辰現在不想理你,我正有空,就答應了張媽幫你看看。”
她盡是施舍的姿態讓蘇霽月覺得渾身不舒服,但是一想到張媽為了自己又受了委屈,不禁暗暗責備自己的任性。
要是她剛剛沒有拒絕張媽去醫院的提議的話,她也應不著為了擔心自己去求範思思。
範思思拿過她的手,這次蘇霽月沒有決絕,而是任由她將消毒藥水劃過自己的肌膚,一陣陣的疼痛襲遍全身、
她覺得隻有現在有疼得感覺的時候,她才是活著的……
“有些疼,你忍得住嗎?”範思思開口說道。
蘇霽月點點頭,正好,她現在就需要用身體的疼痛來麻痹自己的心。
對付這種小傷,範思思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已經解決的差不多,蘇霽月看著已經包紮好的手指。
頷首說了一聲謝謝。
“隻是謝謝就完事了?”她嘲諷地說道。
蘇霽月也沒有生氣,範思思對自己的態度一向都是這般的不屑,也是她是高高在上的許家大小姐。
是世人所公認的秦曜辰的未婚妻,但是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她原來所認為的理所當然,自然會生氣。
她也是一個可憐女人,而且她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不恨她。
可是一想到剛剛她所聽見的話,心就沒來由地一陣鈍痛,“我沒有什麽好報答你的,再說你的願望就要達成了,應該該恭喜你。”
範思思看著她違心的笑容,覺得此時她應該將來的目睹和她說清楚,“蘇霽月,我知道你現在一點都不想待在秦家。”
“曜辰同意了和我的婚事,那就是說在不久之後他就會和你離婚,到時候你再走的話就會……”
她歎了一口氣,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是她相信蘇霽月聽得懂她接下去要說的話。
“所以看在同時女人的份上,我可以幫你一把,讓你少受些恥辱。”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蘇霽月淡淡地說道,“隻是受多少恥辱我都不介意,隻要有離開秦家的一天就可以了,無論要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等。”
“你是以為曜辰不會和你離婚嗎?”徐罵你有些生氣,蘇霽月的態度超出她的預計,她原先以為她在聽到自己說的這番話以後,會慌張,會難過。
但是什麽都沒有,隻有像死一樣的沉靜,難道她知道自己是在騙他,秦曜辰沒有答應他們的婚事,更是沒有說過要和這個女人離婚的事實?
“我告訴你,曜辰讓我先在秦家住下來,我原先說不願意的,畢竟像夏邈邈一樣無名無分地住在秦家,我都覺得丟人。”
“但是阿姨讓我早些適應秦家的一切事務,我推脫不下,隻能答應下來。”她說的極是勉強,但是臉上的光彩卻無法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