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登徒浪子
“我呸,什麽查匪人,這些狗官流氓兵隻知道趁機勒索我們這些商人,真看到賊匪,跑的比我們還快。”一個高高瘦瘦的商賈朝地上啐了一口。
??“哎,誰說不是呢,前天馬大布子運一批布料去東京,一路交了三個關卡的門錢,還沒看到東京的影子呢,好不容易到了東京城門,又要收錢,馬大布子一時氣急大罵官兵,當場就被打暈帶進了衙門,家裏人好不容易變賣家產把人撈出來,聽說隻剩半條命了。”
??“喂喂,你們幾個好膽,敢大庭廣眾抨擊朝廷,把身份文牒,戶籍證明拿出來。”幾個流裏流氣的官兵扛著刀走過來。
??兩個商人嚇得臉色發白,魂不附體,身後一個年紀稍大的商人朝兩人瞪了一眼,上前殷笑道:“幾位官爺哪裏的話,我們哪兒敢議論朝廷,這兩個兔崽子胡亂說說的,官爺明鑒,我們可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邊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銀子偷偷塞進帶頭官兵的手裏。
??帶頭官兵掂了掂分量,露出滿意的笑容,可嘴裏還是不依不饒:“恩,本不本分不是你們說了算,是趙爺我說了算,你們囉嗦什麽。”說著把銀子揣進懷裏,瞥見後麵的黎思,頓時眼前一亮,道:“好標致的小姑娘,老鬼,是不是跟你一起的?”
??老商人看著官兵,咬牙道:“趙爺,我們常年走商運貨,幹的都是流汗的活兒。”
??趙爺斜眼看了老商人一眼:“那還不快滾,等著官爺整治你?”老商人連稱不敢,對著黎思歎了口氣,急忙帶著另外幾個商人跑了。
??趙爺上前淫笑道:“小姑娘打哪兒來啊,最近不太平,你一個小姑娘不安全,要不去哪兒跟你趙爺說說,趙爺送你去。”
??黎思厭惡的看著趙姓官兵,莊眾深怕黎思一個忍不住動手,搶先一步道:“不勞官爺費心,我們自己趕路就成。”
??趙爺這才看見莊眾,不耐煩地揮手道:“哪裏來的黃毛小子,這裏沒你的事兒,今天趙爺心情好,滾一邊去。”
??趙姓官兵不過是個普通武者,自然感應不出來黎思和莊眾的修為,要是知道,恐怕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
??黎思實在懶得和他們打交道,拉著莊眾的手道:“眾哥,不要跟他們廢話了,我們走。”
??趙爺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揮手暗示後麵幾人上前攔截,莊眾知道趙姓官兵對黎思不懷好意,心中早已不悅,一個巴掌把一個官兵扇趴在地上。
??趙爺見莊眾動手,不怒反喜:“此人攻擊朝廷官兵,必是反賊!大家一起上,格殺勿論!”
??解決了莊眾,這個小姑娘還不是嘴邊的鴨子,隨便自己怎麽炮製。趙爺第一個拔刀劈砍,還沒到莊眾麵前,手下的幾個人就已經全部被打暈。
??趙爺嚇了一跳,暗道不妙,知道遇到硬茬子了,情急之下心生一計,先擒住這個丫頭再要挾這小子,不僅可以安然逃脫,還能帶走這個水靈靈的小姑娘。
??趙爺猛吸一口氣,喝叫一聲給自己鼓氣,耍了個刀花,奔向黎思,臨了還使了個招式,原地轉了一圈才砍向黎思,見黎思矗立不動,隻當她嚇傻了,不由心中暗自誇讚自己果然是英明神武,光氣勢就嚇得他們不敢動,不愧智勇雙全。
??眼前一黑,趙爺已經被扔上半空。
??打暈趙姓官兵後,為了避免麻煩,黎思喬裝打扮成男子模樣上路。
??越接近東京,檢查的關卡越多,原先三十裏才有的一個關卡,現在十裏就有一個了,敲詐列索,仗勢欺人的事情也屢見不鮮,二人看不下去出手教訓,事後隱匿離開。接二連三,居然在商賈百姓間留下了一個俠義的名聲,口口相傳,說有兩個大俠為民出頭,專門教訓欺壓百姓的官兵,後來各個關卡的官兵居然真收斂了些,隻是莊眾和黎思已經離開不知道罷了。
??“眾哥,你說我們一路上遇到的官兵都是這樣,百姓怎麽會有好日子過。”黎思剛剛又收拾幾個調戲民女的官兵,憤憤不平道。
??“朝廷腐敗,奸臣持政,西北邊境聽說也是接二連三的吃敗仗,一群修煉之士在東京聚集,朝廷就如臨大敵,但是隻能形式上增設關卡,毫無控製能力,我看用不了多久要步前朝的後塵了。”
??莊眾歎息道:“金袍人說過,一人之力豈能扛起一朝,現在想想頗有道理,如今朝廷隻有李望平太師一人真心為國,無奈勢單力薄,沒什麽作為。”
??“算啦,眾哥,國家大事我們操心什麽,自然有皇帝煩去,再不濟還有好些大官、大將軍呢。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央安鎮,東京城外最後一個重鎮。原先隻是作為一個軍隊中轉驛站,後來因為世道不太平,而央安鎮常年駐有軍隊,來往的走卒商販哪怕繞路都願意到這裏落腳,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個繁華的小鎮。
??“過了央安鎮,不到兩天就到東京了,東京城昨天開始又加強戒備了,聽說朝廷把皇宮中的部分禁軍都調出來了。”二人到央安鎮安頓好後聽說了不少消息,央安鎮在他們之前也湧入了很多修士,滿大街黃級,玄級也不在少數。
??“眾哥,你說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多的高手出現,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除了素女門、通文堂、正義門和血淵教,二人還沒見過別的門派和高手,而這兩天在央安鎮看見動過手的門派就不下七八個。
??“這位小哥有所不知,江湖出現了一則傳聞,這些門派都是為了傳聞中的寶物而來的。”一個高瘦書生走過來。
??“敢問這位兄台,是什麽傳聞?”莊眾疑惑道。
??“兄台不敢當,小弟張生,奇聽派弟子。”
??奇聽派,好奇怪的名字。
??“這事情關乎十九年前的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張生低聲神秘說道。莊眾黎思麵麵相覷,十九年前,又是泰山頂?
??果然,張生繼續說道:“十九年前泰山頂出現了一個神器,得知天下無敵,甚至白日飛升,立地成神,引得無數高手竟相追逐,一片血雨腥風。”
??天下無敵?立地成神?二人是知道所謂的神器有一半是在淳於南身上的,可是並沒有傳言中的這麽神乎。
??張生繼續說道:“後來因為死傷太多,神器依然下落不明,慢慢的這股風也就散了,本來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誰知道…”
??“上個月傳出風聲,說十九年前泰山之巔的神器重現江湖,原先各大門派高手對這個消息不甚了了,隻有少數幾個門派派弟子打聽,結果發現北方血淵教居然有大批高手調入在東京,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各大門派頓時覺得事有蹊蹺,接二連三派高手來查探,誰知血淵教緊接著出動了數位長老,甚至副教主都親臨東京,各大門派才知道江湖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因為十九年前奪取神器最積極的勢力就是血淵教,現在血淵教如此重視,神器之說,恐怕十有九真,才導致諸多門派齊聚東京,甚至一些小門小派都來了,想渾水摸魚分一杯羹。”
??莊眾和黎思心中一沉,東京形式如此複雜,不光血淵教,足足有數十個門派在東京城內外找淳於南。
??二人內心一咯噔,一個疑問湧上腦海,葉初當時就是為找神器而來,他又是為什麽要找神器?更奇怪的是找到淳於南之後又不奪取神器,而是教授上等功法,到底有何目的?諸多疑團,但又毫無頭緒,兩人現在隻想早些找到淳於南和葉初問個明白。
??“好清純的姑娘!”一個輕佻浮狂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公孫兄怕是昨晚教侍女修煉累壞眼花了吧,這分明是一個小哥,怎成了姑娘。”旁邊一人笑著。
??“宋平兄,我公孫池遊身花海多年,從沒看走眼,這位小哥乃是女身男裝。”說的正是黎思。
??莊眾麵現慍色,說話的是兩個年輕公子。叫公孫池的身材修長,麵如冠玉,手握一把書法折扇,氣質出眾,確是一個美男子,正笑吟吟地看著黎思。
??“這位姑娘,在下紫安派公孫池,請教姑娘芳名。”公孫池緩緩作禮,優雅至極。
??“這個姑娘雖不是什麽絕色,但是容貌清麗,女扮男裝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帶回去做個侍寢丫頭也不錯。”
??眾人聽見‘紫安派’三個字一片嘩然。紫安派是中州大派,高手眾多,掌門公孫不落是聲明在外的地級中期高手。公孫池是公孫不落的獨子,與另外三個青年才俊同號天下四公子,年不過三十就已經是玄級初期高手,被公認為是極有希望達到地級的青年才俊。
??“想不到紫安派也來爭奪神器,看來東京這潭水深的很。“
??“他就是公孫池啊,聽說才二十九歲就已經是玄級初期的高手了。”
??“是啊,人品,相貌,修為無一不是頂尖,果真是人中之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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