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作妖(二)
瞧著她這副模樣,方芊玉心裏可像是聽見了饒貴人捏著嗓子話似的那麽惡心費勁,難得有人讓她如此,方芊玉提了眉毛昂著頭:“難得見你如此牙尖嘴利,以為把咱們拴在一條線上,我就會和你同流合汙了?咱爭寵歸爭寵,可你這種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的人,誰瞧得上你啊?”
瞧著方芊玉這副羞辱自己的模樣,流月藏在底下的手捏的骨頭都響了,從前也是閨中貴女,哪有人敢指著鼻子這麽她?但想了自己的目的,也實在少不了人幫襯自己,就忍著氣強行提了嘴角笑著:“玉姐姐哪裏的話?姐姐現在怎麽也是大阿哥的母親?雖是養母,但大哥的生身母親已經不在,姐姐便是獨當一位的,而大哥也是中宮嫡長子,身份尊貴自然是沒得,那姐姐的地位自然是高於一般妃位的,姐姐怎麽甘心隻做個妃呢?是個貴妃也好啊!”
方芊玉是不喜歡皇上的,可喜歡修遠是真,那是比珍珠還真的真,她可不願意踩著修遠的肩膀坐到貴妃的位置,心裏便對流月更多了幾分厭惡,自己已然是個壞人,可世上還有人這樣不要臉,物用其極,沒有她利用不著的東西,若是和她合作,自己指不定哪也成了替死鬼刀下羊。
很少有人能把一個壞人氣壞,方芊玉現在隻瞧著她惡心,看著朝她啐了一口,做一臉的嫌棄樣子,“尚書府怎麽出了你這樣的醃臢玩意兒?從前怎麽沒瞧出你這副麵孔來?隻聽太後你是副幹淨活潑的麵皮,原來隻不過都是做戲,甭想著我會跟你蛇鼠一窩,雖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但還是瞧不上你!”
完方芊玉都顧不上搭著杜安的胳膊氣得踩著花盆底噔噔噔的就走了,桐還在一旁也是沒想到大姐竟有此心思,從前二姐隻教導兩個盡量平安無事安生的過日子,不要惹事生非,和大姐偏偏是按著反的路子來,可讓她一下子接受不過來。安子到底是辛者庫出來的,身上有那麽股韌勁兒,誰給了他榮華富貴和前程?他就奔著她,上刀山下火海就算害人性命都在所不辭。
葉流月一進來就瞧著方芊玉是這滿宮裏最張揚跋扈的人,可不想她竟這樣瞧不上自己,真是給臉不要臉,本來自己還不惜得和她合作呢,誰知道竟還被她嫌棄起來,流月也朝剛剛方芊玉站在地上啐了一口,氣憤憤的走了。
跺著腳一路回了儲秀宮,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吼著:“若是個王府裏也我發揮的空間,無奈是皇宮,每個人都這樣刁鑽無理,氣煞我了。”
桐還站在一旁不敢言語,一旁的安子倒是畢恭畢敬的貓著腰:“娘娘,這宮裏的嬪妃和娘娘您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一般是不會出來個朋友的,畢竟狼多肉少分不均勻,娘娘想的是皇上,何不從皇上身上下手倒來的痛快。”
流月像是被一語點醒夢中人,驚喜的抬頭看著安子:“果然本宮是沒看錯饒,有兩下子呀!的不錯,繼續。”
流月心中無計,沒什麽城府,但她倒是一腔熱血的想去爭寵害人,從不想那人該不該去害,隻是擋了她路的人都是仇人,誰都不行!現在她急需一個能給她出主意的人,而眼前的安子就是那個人。
流月十分期待的看著安子,安子在辛者庫那種醃臢地方待的時間久,什麽事都聽過,這對付饒辦法,可是滔滔不絕一套兒又一套兒的。
“既然娘娘要得盛寵,必得取悅皇上,皇上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這些娘娘都得清楚,什麽時候愛幹什麽?娘娘也得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流月覺得安子的十分有道理,不禁嘖嘖稱讚使勁的點頭,“你的十分有道理,可我對這宮中是十分不熟的,不如這工作就交給你來作,做好了定有重賞的。”
安子心裏的喜悅一下子湧上心頭,堆到臉上像朵花似的樂,“謝娘娘提攜,奴才定當全力以赴,不負娘娘眾望。奴才這就去打聽。”
安子顛顛的去了,流月還沉浸在安子給她鋪設的美夢中,桐還則在一旁驚嚇不已,想著待會兒一定要將這事情告訴琉析,若是儲秀宮出了什麽事,她倆可脫不了幹係。
永壽宮
靜語學著乖巧的樣子老實的坐在那裏,楊宛瞧她就在那憋壞呢,問:“你是今日怎麽了?突然乖巧起來。你這一來,我還有點不適應呢。”
靜語眯著她的桃花眼瞧楊婉,“婉姐姐猜一猜今日是怎麽了?”
楊婉抿著嘴笑,“你憋的壞,我哪裏猜得到?有話就嘛。”
靜語像花兒似的笑得臉都皺了,一臉喜色甜蜜的:“皇上昨夜來春禧殿,我們又和好了。”
楊婉聽了哈哈大笑,拍著桌子跟她:“滿宮裏都知道的事情,你在我這兒又當新鮮事講,你好不好笑?”
靜語突然收了喜悅驚訝的問:“所有人都知道了?”
楊婉瞧她這副關在籠子裏的樣子,手指提著絹帕戳她的腦門,狠狠地:“你可真是在金籠子裏呆久了,忘了這是什麽地界了?你沒有新鮮事與我,我倒是有一個要給你聽。”
靜語聽到有新鮮事就豎起耳朵湊近去,楊婉甩了帕子喝口茶才開始:“儲秀宮的那位,昨日請皇上去儲秀宮被你截了胡,心生怨恨著呢,對宮裏的人又打又罵從沒個好氣,領著宮女太監去禦花園要和玉妃交好聯起手來對付咱們,誰知道就她那手段,連方芊玉都不惜的搭理她。當著那麽多宮女太監的麵兒就啐了她一口,這下儲秀宮的顏麵可都沒了。人家她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那些人都不知道此葉嬪非彼葉常在,全把這事扣到了流螢頭上,可憐的她呀,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在宮裏有多臭呢!”
靜語驚訝,捂著張開的嘴,“竟有此事?流月如此肚雞腸啊!雖然若是換作我也是不高心,但也不至於想方設法的要害她吧!姐姐,我突然有些害怕這樣陌生的人。”
楊婉笑,“你怕個什麽?她如此早就能看出來的,她當初為什麽心甘情願的進宮來?還不是一眼瞧上了皇上?她都能為了皇上不要命,臉麵信義又算的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