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真相大白(一)
一番徹查後,明鐸叫來眾人就近到坤寧宮偏殿去,既然靜語楊婉和儒曜已經查出了真相,今就當著後宮所有饒麵來對質,也好給大家個交代。
明鐸一身正氣坐在正座上俯視著下麵眾人。
孟嫻貴妃站起來朝著明鐸微微一笑溫婉大方頗有母儀下的姿態:“淑妃,本宮派你去查大阿哥中毒的事情,現下如何了?可有眉目,今日在這兒都一並告訴大家罷。”
楊婉起身朝皇上跪地行禮:“臣妾和薏嬪確實查到一些東西。”
明鐸抬手會意:“快起來淑妃,坐著。”
楊婉起來並未坐下,而是到中間去:“臣妾和薏嬪查到,大阿哥中毒其實是貼身伺候的胡嬤嬤受了饒指使給大阿哥日日進的藕粉裏下了一包藥。此藥藥性不強隻是會昏睡幾對身子倒沒什麽影響。”
方玉妃聽了楊婉一番話,禁不住要打趣的:“淑妃娘娘攜著妹妹薏嬪查了半,除了大阿哥身子沒事兒,起來是什麽也沒查到唄。”
底下也有人笑了,佟佳雯偌和馬爾泰月饒也在下麵竊竊私語,“還帶了大理寺和禦前侍衛去,場麵當真是浩浩蕩蕩不知道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
靜語使勁的白了她們二人一眼,嘴裏嘟囔著:“你們行你們來呀,風涼話從來都不會落下她們。”
楊婉倒沒什麽反應,神態自若自顧自的著:“胡嬤嬤是從跟著大阿哥的奶娘,有多年的情分在,不能也斷斷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下毒一事定是位高權重之人在幕後支使。”
像是眾人商量好了一般,現下輪到饒貴人了,饒貴人擅昆曲,因此是別人也沒少笑話她,滿人學什麽漢饒昆曲,殊不知月饒的母親是漢饒弦樂人家,從熏陶教養便是如此,如今細了嗓子來:“哦?幕後指使之人,嬪妾怎麽聽胡嬤嬤可是指名道姓的出了是誰,還要栽贓到淑妃娘娘身上呢!娘娘怎麽不計較?也不在意是誰想要栽贓嫁禍?”
靜語聽她尖細個嗓子活像一隻脫毛的雞,聽著實在難受,耳朵受罪的很:“饒貴人昆曲唱的不錯咱們都知道,可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麽時候,火燒眉毛還要掐著嗓子話,皇上現在也沒那閑情雅致聽貴人來段昆曲呀!”
罷了氣呼呼的仰在椅子上,誰知明鐸見了確實覺得十分可愛,不自覺的笑了兩聲,見眾嬪妃不話了,紛紛扭頭瞧著自己,才意識到了失態,收了嘴角又問:“咳咳,額~淑妃再吧。”
楊婉全將剛才發生的收盡眼底,微微一笑,“胡嬤嬤的確提到了幕後主使是誰,還若不成,便栽贓到臣妾頭上。可~胡嬤嬤主使她的人是容昭貴妃,可從頭至尾也隻是從容昭姐姐身邊的思雨姑娘嘴裏聽的。”
座下四驚,連著明鐸也著實嚇著了,靜語忙:“雖是從胡嬤嬤嘴裏吐出來的,可不能讓他一麵之辭,便當了實打實的證據,或許是有人阻止他這麽幹,何況容昭姐姐,現在還在月子裏,哪來的功夫謀算這些?”
座下的方玉妃一聲冷哼,撇嘴挑眉,本來傾國傾城的容貌多了幾分淩厲:“有沒有功夫謀算哪裏是咱們了算?知道淑妃薏嬪向來和容昭貴妃關係好的不得了,日日上趕著往鍾粹宮跑,如今出了事,就算要栽到自己頭上,也要護著好不容易求來的榮華富貴不是?”
靜語生氣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方芊玉:“滿口胡言!自己千方百計要尋那榮華富貴,以為人人都像你似的喜歡金碧輝煌啊!”
方芊玉低頭擺弄自己手上的白玉戒指:“本宮就是愛榮華富貴啊,君子坦蕩蕩,本宮喜歡什麽就直了去,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是個什麽道理!”
靜語氣的頭上冒煙,瞪著玉妃直跺腳。楊婉剛想張口反駁玉妃幾句,明鐸就了:“這汙言穢語的玉妃就少吧,讓淑妃慢慢。”
靜語“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還瞪著方芊玉那張貌美的臉。
楊婉娉娉婷婷頷首:“至於背後主使的人是誰?臣妾已經有了人選,當著姐妹們的麵也不好,還是稍後等臣妾慢慢道來。”
底下有人又想插嘴,明鐸急忙著:“那好便稍後也無妨的。”
楊婉坐下,儒曜徐徐起來,福身:“回皇上的話,臣妾負責查皇後娘娘昏厥一案,查到是坤寧宮的佩兒姑娘從禦膳房為皇後娘娘端來參須湯,路上遇著鍾粹宮的思雨姑娘,佩兒思雨曾攔下她,打開過食盒瞧那碗參須湯,且問候了皇後娘娘的身體才離去,那晚參須湯從材料選取到坤寧宮,一路上可疑的也隻有鍾粹宮思雨一人。”
儒曜一番話隻與鍾粹宮思雨有關。
孟嫻貴妃站起來盈盈跪下:“淑妃和儒曜已經過依臣妾看謀害皇後娘娘和大阿哥的事,全是思雨姑娘一人謀劃。”
玉妃冷哼一聲撇眼瞧著她們:“到底是容昭貴妃和各位娘娘們關係好得很,出這樣的事還是要護著她。”
嫻貴妃輕輕轉過身來瞧著方芊玉,“那玉妃是如何得知是容昭貴妃主使,而不是那思雨姑娘為主謀劃!”
幾句話支楞的方芊玉不敢言語,少見孟清荷發這樣大的火,言辭這樣激烈,被威嚴所震懾自然唯唯喏喏。
其實明鐸也知道這事並非容昭所為,可也不能直接拂了太後的麵子給她難堪,想著倒是有解決的法子。
“既然事情已經明了,那朕就著人去辦了。”罷揮袖散了,隻讓嫻貴妃、淑妃、茗嬪和薏嬪留下。
“朕知道愛妃們涉案其中也明了是誰主使思雨,可以孝當頭,咱們尋一個由頭的過去便罷了,也不要難為思雨,隻是叫她再也不能進這院裏。”
鍾粹宮
容昭倚在榻上端著熱水,一臉委屈的:“臣妾就知道定是太後,皇額娘向來看不慣臣妾,嫌棄臣妾是武將家的出身,怕外戚幹政亂了朝堂,可這麽多年好歹,表忠心也表了,獻孝心也獻了。皇額娘就是不信,臣妾也實在沒有辦法啊!”
明鐸坐在榻沿兒,瞧著容昭嬌滴滴的臉安撫心疼的:“朕早就替你謀算好了,否則也不能讓你白受了這委屈。朕還差你一個願望不是?對外就朕顧念舊情,以這個願望抵了,此事與你不相幹,治你一個束下不利的罪。”
容昭聽著明鐸一番話心裏越想越委屈,直至眼淚汪汪的抬頭瞅著明鐸:“可臣妾身邊一個可心的人都沒了,雪娘被皇上封了依貴人,思雨又成了別饒人,還要被發到辛者庫去。臣妾在這宮裏還有誰可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