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封賞
容昭聽見這大的喜事,麵色才泛了一些紅,露出少見的羞澀,慢慢的:“皇上,臣妾想把修景養在身邊,日日照看他。”
明鐸點頭:“那好,就讓修景住在鍾粹宮吧,不必挪去擷芳殿了。”
容昭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兒子到底是養在自己身邊的親,送去擷芳殿裏麵,照料的嬤嬤也不知是不是盡心伺候,總是不放心。
明鐸又問:“貴妃了一個,朕還答應你一個,你盡管吧!”這會兒倒是客氣大方,想著容昭要的左右不是地位便是錢財。
容昭一臉深情地望著皇上,望穿秋水隻因為容昭愛的深切,緩緩笑了:“臣妾還沒想好,便留到日後臣妾有所求時,再用這一個願望吧!”
皇上顯然被容昭這一番話驚到了,他以為容昭要的可能是前兩在養心殿見過的西洋鍾表,也有可能是蜀錦局近來送的幾十匹蜀錦,是黃金翠玉還是白銀珠寶,都已經做好了大手一揮的準備,可萬萬沒想到,這些都不是。
不過細想之下容昭這樣也是對的,反正現在也沒什麽想要的,不如留到以後。
明鐸便點頭允了。
“臣妾獨居鍾粹宮,饒妹妹去住哪兒?”
“朕選了鹹福宮給她,他在你宮裏住著,也沾沾你的喜氣,便晉為貴人吧!”明鐸撚著手裏的紫檀佛珠略有思緒的。
容昭笑著點頭:“臣妾替饒貴人謝過皇上了,饒貴人跟著臣妾在鍾粹宮多年,一直和和睦睦從未傷過和氣,這貴人之位都是饒妹妹應得的。”
皇上含笑看著容昭,“你的貼身宮女雪娘倒和你一樣美麗動人,生的一副好皮囊。今日你既大喜朕不如賜她答應的位分與你做伴。從你宮裏出去的,也不至於委屈讓她從官女子做起。”
容昭一下變了臉色,愣住不動,哭笑著“皇上難道早對雪娘有意?是臣妾不曾明了聖心沒能早早看出皇上的意思,為皇上安排。”
皇上笑著回想:“也有許多時日了,朕在你宮裏見到雪娘對著院兒裏的荷花吟詩來著,你宮裏有一池子荷花,她吟的便是那句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朕記得清荷的名就是由此而來,所以朕想給雪娘的封號就取一的諧音依,意為依人依順,你意下如何?”
容昭這麽多年屹立後宮不倒聖寵不絕,其間原因有很多,家世、容貌,可始終就是成不了皇上心尖兒上的人,就是因為生在武將家裏,家中沒有一個舞文弄墨的人,她連一句床前明月光都吟不上來,又怎麽能……怎麽能……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可臣妾入潛邸時雪娘就跟著臣妾了,除了雪娘臣妾身邊實在沒個可心的人,皇上就忍心讓臣妾一個人在這深宮裏孤苦伶仃的。”容昭有幾分不願也不敢表露,怨明鐸的意思,怨他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打主意。
皇上並未在意容昭言語裏的不情願,隻因為顧著自己喜歡,仍是笑的:“你身邊不是還有思雨嗎?朕記得也是同你一起入潛邸的,朕隻要走雪娘一個,給她貴饒位分還不行嗎?你放心,朕絕不會虧待她的,讓她同饒貴人一同住到鹹福宮。”
容昭暗戳戳的捏了自己一把,恨自己不早點兒發現,麵上恭維著“那臣妾再替依貴人謝過皇上了,如今鍾粹宮三喜臨門實在是皇恩浩蕩。”
明鐸笑著站起來背過手微微俯下身對容昭:“全是瞧在貴妃的麵兒上,否則她們哪來的這福氣?”吧,便領著韓雨後悠悠地走了,一路哼著曲兒,新得了依貴人這樣的佳人,心情又怎能不好。
明鐸回養心殿叫人把內務府安總管傳來,吩咐下去,一堆流水似的東西送到了鍾粹宮,又把鹹福宮兩個偏殿收拾的華麗亮堂,大家人豔羨了鍾粹宮去,那些宮女兒都巴巴兒的爭著去鍾粹宮當差呢!
坤寧宮
容昭產後不宜活動,就無需來請安了。
佟佳貴人瞧著依貴人冷聲諷刺:“到底是容昭貴妃娘娘的婢子出身,依妹妹模樣真好,怪不得皇上直接封了貴人,按著規矩宮女都是要先封了官女子的,依妹妹真是好福氣啊。”
依貴人性子內向,不愛在這樣的場合過多言語,何況昨日在鍾粹宮已經受了自己主子半的數落。更加不敢話,與這群人在嘴上逞快,便平平的回著:“得皇上和皇後娘娘垂憐嬪妾才有今,便是至死也不敢忘的。”
瞧著依貴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倒讓佟佳貴人覺得自己占理得意,越發猖狂:“也是,若沒有皇上和皇後娘娘垂憐一個宮女也爬不上龍床。”
皇後震怒:“佟佳貴人比依貴在宮裏的年限也不短多少,架子到比依貴人大,甭管身份尊貴,隻要主子們瞧上眼的,怎麽都行?還輪不到你在這兒指指點點,議論本宮的言校”
佟佳貴人見皇後動怒趕忙滾似的從最末的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慌亂磕頭:“是嬪妾的錯,請皇後娘娘恕罪,是嬪妾口不擇言,汙了娘娘耳朵。”皇後向來看不慣她,也是仗著今方玉妃在,否則她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玉妃坐在位子上悠悠地:“佟佳貴人一時心直口快,口不擇言也是有的,還請娘娘恕罪才好,別衝撞了鍾粹宮的三喜臨門。”
皇後聽了玉妃一席話,挑起嘴角輕蔑的笑:“是呀,鍾粹宮三喜臨門,貴妃誕子、常在遷宮、宮女侍上,即是本宮也不應該這般為難,佟佳貴人日後話也要注意,都是相處多時的老人,本宮還是給麵子的。”
玉妃三言兩語轉了話題,讓皇後自顧自的嘲諷容昭貴妃,順帶解救佟佳貴人。早在入宮沒幾個月時,佟佳雯偌身體抱恙方芊玉便趕來看望,兩人那時便暗地裏結為盟友,來對付這後宮裏的眾人,為自保還是奔前程。
嫻貴妃實在看不過眼,他們這些嘴皮子上的逞強,瞧見淑妃和薏嬪腕上的鐲子,便問道:“淑妃妹妹和薏嬪妹妹的鐲子倒像是一對兒?瞧著上麵鑲的花是不一樣的,款式新穎十分新奇,之前都沒見過。”
楊婉和靜語同時下意識的摸自己手上的鐲子,楊婉笑著:“這是未進宮前,薏嬪在街上買來送予我的,我們兩個一人一隻。”
玉妃素來看不慣她們姐妹二人,麵兒上裝的姐妹情深,不知哪為了權勢地位就鬧掰了,要陷害對方。
“不過是在街上哪個地攤兒買的能值幾個錢?淑妃倒和薏嬪當了寶貝來帶著。”
靜語白了方芊玉一眼:“我和婉姐姐的情誼豈是錢能衡量的?再貴的東西沒了心意也是冷冰冰的死物,我與婉姐姐的鐲子正好一隻是杏花,一支是梨花。正對我們二饒喜好便買了下來。”
楊婉頭都懶得朝對麵看去,方芊玉嬌豔的麵龐與自己而言礙眼的很,巴不得瞧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