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存在的原因？”沉翦愣了愣。


  卡爾繼續說：“你被創造出來的原因……讓我想想，先從哪裏說起好呢……”他稍加思索了一會兒，黯然道：“那就先從最初說起吧。”


  卡爾和沉翦走到了一個巨大的書架前，他從上麵拿下了一卷古老的卷軸，慢慢地在桌子上鋪開。


  沉翦看到了一副花，這幅畫全部被黑色所覆蓋，隻有中心的一點是白色的。


  “我們常常說宇宙誕生一百多億年，是因為所感覺到的光熱水土，空間，時間，引力，甚至是所能夠感受到的一切存在意義，其實都是來源於宇宙大爆炸，”卡爾慢慢地說著：“但在宇宙大爆炸之前是什麽，我無從探知。我窮盡神河文明將近二十年的知識所能窺探的也不過是這個宇宙的冰山一角。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因此消沉，但在思考中我卻越來越確定‘終極恐懼’的概念。”


  “所謂的終極恐懼，就是無論文明如何發展，始終會遇到更強大的不可抗力；在主生物科技下，無法逾越。簡單的說，宇宙容不下最高智慧。智慧突破不了宇宙，便無法理解。也就是智慧無法逾越的障礙。比如說，天使文明發展了十萬年，神河文明曾經存在的曆史至今也將近二十萬年，當我們自認為到了智慧的頂端並可以永恒時，不可否認我們不能是第一個這樣的文明，宇宙誕生了137億年，即便往前走100億年，也可能出現相當的文明，他們永恒並傳承到當代；可是，我們卻完全發現不了，最高智慧的天使也發現不了。即便能將整個宇宙樹完美交通並解算的神河文明大時鍾，也無法捕捉到更古老文明的存在。這是不符合宇宙邏輯的。那麽如果存在，它們就一定不是主流生物，甚至更多的可能，它們以某種宇宙概念存在。”


  沉翦皺著眉頭聽著這些，不解地問：“那你說這個，這個所謂的終極恐懼真的會對我們有什麽影響嗎？”


  卡爾頓了頓，說：“至少到現在，對於天使、惡魔或者烈陽來說，都還沒有什麽影響。”


  “那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萬一神河文明真的就是最發達的文明呢？天使文明也可能是呀，”沉翦攤手說。


  “你想的太簡單的，我倒是希望這樣，可是這個概念卻真真實實地對我造成了影響，”卡爾搖頭說，“我也懷疑過終極恐懼的概念是否正確，直到遇到了你……準確的說是你的基因裏的一部分。”


  “關我什麽事？”沉翦撓頭說，“我能威脅到你？”


  卡爾說：“宇宙雙子，本是超神學院在諾星戰神之前研究出的超級基因，純粹地為戰爭而生，但所消耗資源數量巨大，而諾星戰神所需資源低廉，更適合成為量產的戰爭兵器……”


  “等等，你是說諾星戰神量產？”沉翦有點兒懵，現在劉闖的實力可是能比護衛天使的，一旦量產，豈不是分分鍾取代天使文明？

  “那時的諾星戰神當然還沒有現在的強大，量產並不難，劈掉烈陽星的諾星戰神是經過升級之後的，那是後話了，和你沒有關係，”卡爾否定道：“哲的父親，是宇宙雙子基因的攜帶者，但並非使用者，天使雨桐與其交配之後誕生了天使彥和哲，分別繼承了他們父母的基因，而在梅洛天庭那場大戰時候宇宙雙子隕落，恰好此時我與太空利用大時鍾模擬了三百萬顆恒星爆發攻擊黑洞的結果，我們得到了一組奇怪的數據。本來我們不應該看懂它，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太空卻突然會了。他一瞬間好像變的全知全能，我看著他感覺到無比的陌生，而事後，他又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麽。他做出了一種我們全然未知的基因鏈……”


  “這串基因鏈的排列很奇怪，就連創造它的太空也不認識。那時候的我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詭異之處，但之後發生的事情，總是讓我不寒而栗。對於進化，我是比較激進的，而太空則是持保留態度。但那時候我明顯地能感覺到這種基因的危險和不確定性，準備做進一步研究，而太空卻說：沒有時間了。我不明白他在做什麽，他找到了所以超級戰士的基因資料，因為我們對此基因一竅不通，所以不可能以此為基礎造一個全新的超級戰士，隻能嫁接到其它的超級基因之上。


  一向謹慎的他對這件事這麽上頭，但他跟我說，他控製不住自己，並非由於科學家的狂熱，而是好像有人在控製他的大腦。最終經過層層的篩選，我們發現了宇宙雙子，隻有宇宙雙子的基因強度才能承受住這樣的改變還能不崩潰。我們選擇了地球上的人類，因為它們剛剛步入了封建社會，更適合基因的適應，我們傾盡所能投下了四個帶有此基因的人類，最終得以保存下來的隻有你。”


  “不是說死了就會……”


  “自然死亡不算，”卡爾搖頭說，“而宇宙雙子的基因投放之後，太空就變的寡言少語了起來，他將自己關在了離地球比較近的天殘星，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我。我記得是……兩百年左右吧，當我找到他那裏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至於去了哪裏，又怎麽去的，沒人知道。但凱莎卻說她仍舊能夠與太空溝通，於是我又花了上百年的時間去尋找他，最終卻發現我做了一件非常蠢的時。他就在那裏看著我，和我說話，我卻聽不到。宇宙、塵埃、星雲他或許無處不在，隻有我無法與其溝通。沒有人告訴我太空說過什麽，但我大概能猜出來，阻斷我們之間的對話的，就是那種不可抗力的因素，而指引我們創造你的，還是它。我不知道它究竟意欲何為，但肯定對我們沒有好處，直到你基因覺醒的那時我才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便迫不及待地解開了你的第二道基因鎖，我想看看事態會以何種方式發展。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遇到了天使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