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聞人子墨的震驚

  “妞妞嗎？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姨夫沒罵你一天不務正業吧？”


  沒有回頭，霧月仍是懶洋洋地斜靠著軟軟的墊子曬著太陽，雖然身後的人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她的聽力已不是尋常人可比，所以她仍是聽見了腳步聲。


  可是等了一下，身後沒有回應，她皺了皺眉，背挺了起來，全副注意力都往身後集中去，不可能沒人，因為她能感覺到不屬於她的呼吸聲。


  “誰？”


  仍是沒有轉身，可是她的聲音明顯的冷了很多，姨媽派來照顧她的人要明天才來，這個時候除了妞妞不應該有外人進來，難道是雲帆？


  “轉過身來不就知道了。”


  聞人子墨已經走到了她身後六七步的距離。今天他感覺心煩意亂，就出來走走，誰知走著走著居然會走到她家來，更是沒想到平時緊閉的大門今天會是大開著，忍不住他就走了進來，見裏麵沒人聲，本想轉身離去之際，卻在打開的房門那裏看到了一雙平底小皮鞋，他管不住自己的雙腳就進了屋，卻不曾想，那個背自己而坐的背景是那麽的熟悉。


  不曾想，看到的真的會是她，可是她的身影看上去好孤寂，好心疼！讓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控製住想要立馬上前探視的衝動。


  “墨？”


  霧月一聽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整個人立馬僵住了。而看不見她正麵的聞人子墨沒發現淚水在她吐出那個字的時候跟著掉出了她那無神的雙眼。


  “你就是這樣子對待上門的客人的？”


  聞人子墨看著她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氣不打一處來，她就這樣子討厭他嗎？連回頭看一眼都不願。


  “啊！不好意思！呀~~~痛！”


  霧月迅速而不著痕跡地抹去眼淚，然後站了起來，可是因為驚慌，右腳踩到了一旁她從打掃完屋子的一個阿姨離開時放在她旁邊的玫瑰花的刺上，整個人又坐了下去，雙手不自覺地握住自己右腳。


  “該死，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霎時變臉的聞人子墨跑了過去，蹲到她身邊，去查看她的腳，隻見整個腳底已經血紅一片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好不容易忍住的淚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腳時卻是傾瀉而下。


  “很痛嗎？怎麽不看一下旁邊，你怎麽還是這樣子莽撞。你忍一下，踩進去的花刺不少，看來要馬上去醫院。”


  忙著檢查她的傷情的聞人子墨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反應，還以為是太痛導致她掉淚。可是耳邊除了不斷的抽泣聲，他並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不由得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從剛就一直開口說對不起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


  抹去臉上的淚，可是新的眼淚仍是止不住地往外流。霧月努力的睜大眼，此時此刻她很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是眼前除了一片黑，什麽都沒有，她隻能一個勁的重複說對不起。


  “你怎麽了？”


  看著她的臉，子墨總覺哪裏有問題，便細心的查看。


  “你……”


  對上她的雙眼，除了那不斷往外掉的淚水外，他發現她的雙眼黯淡無神，而且沒有焦距，甚至沒有他的影子在裏麵，除了臉上的驚慌，從她的眼裏他什麽也看不到。


  “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起來給你說，因為還沒搬進來，所以家裏什麽喝的都沒有。我一著急也忘了我旁邊還有阿姨放的玫瑰花。”


  好不容易沉澱了情緒，她止住了淚水了，尋聲往他“看”去，她忙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而什麽都看不見的她根本不知道聞人子墨眼裏的震驚。


  “你的眼睛.……”


  聞人子墨把手舉到她的眼前，輕輕的晃了幾下，沒一點反應。還握著她腳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我的眼睛看不見。”


  霧月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固作輕鬆地說。心裏卻納悶，他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