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碎石
身若驚鴻，刀光如匹，和秦攸寧施展影舞破滅斬時的生澀凝滯比起來，白童施展的前十二式簡直可以用賞心悅目來形容。不但身法迅捷，刀光淩厲，其中更蘊含著一種玄妙的美感。
“怎麽樣？”
將影舞破滅斬的前十二式施展了三遍，白童身形一閃，再次回來了秦攸寧的身前，把影舞戰刃扔回了秦攸寧手中，白童微笑著問道：“什麽感覺！”
“快……”
秦攸寧頓了頓，不敢肯定地又加了一句：“美？”
“哈哈哈，沒錯，影為速，舞為美，這正是影舞二字的精髓所在。”
白童鼓著掌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你把影舞破滅斬練得又慢又醜，又怎麽可能領悟這門武技的真諦！”
“我也想快啊，問題是一旦快起來，萬一被這玩意削一下，那不豈不是虧大了！”
秦攸寧苦著臉道。
“蠢。”
白童雙眉一挑，右掌一揮，不遠處的樹林裏，一根樹枝被他淩空砍下，“嗖”的一聲飛到了他的手裏：“難道你不會拿一根樹枝代替影舞戰刃？”
“能用樹枝代替？”
秦攸寧怪叫一聲：“那你老人家怎麽不早說？還讓我練了一個月的基礎刀法！早知道可以這樣，那我不是可以早點開始修煉了！”
“笨！”
白童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如果你不練這一個月的基礎刀法，你知道影舞戰刃怎麽使用嗎？不讓你的身體對影舞戰刃的特點形成肌肉記憶，你又怎麽可能把一根樹枝當成影舞戰刃來用！”
“好像也對。”
秦攸寧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修煉的速度那麽慢，悟性還那麽低，主人怎麽能把回歸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啊！”
白童以手扶額，仰天長歎。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可以狠狠地削秦攸寧一頓，白童此時臉上誇張的表情，哪裏還有跟秦攸寧初次見麵時那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
秦攸寧一陣牙疼。
“咦！”
就在白童還在繼續長籲短歎的時候，秦攸寧眼角一掃，突然發現距離白童身後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剛才白童演練影舞破滅斬的地方，地麵上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多出了二十幾個深度達到了兩三厘米的鞋印。
“這……這是……”
看著這些蘊含著特殊軌跡的鞋印，又默默地在腦海中將影舞破滅斬前十二式的步法與之對照了一遍，秦攸寧終於確認了心中的猜想。
“怎麽？發現了？”
白童假裝滿不在乎地調笑道。
“謝謝白老。”
秦攸寧高興地跳了起來。
原來，這些鞋印正是白童剛才在演練武技時刻意留下的。而目的，自然是幫助秦攸寧領悟前十二式的步法。
“好好練習，我走了。”
白光一閃，白童再次消失。
來去如風，這正是白童的風格，秦攸寧早就習慣了。
別看白童平時好像整天無所事事，不知道躲在傳承聖殿的哪個角落裏睡大覺，實際上整個傳承聖殿之中一百多位傳承者的修煉狀況全部都在白童的監控之下，一旦這些傳承者碰到什麽修煉上的難題，白童都會適時出現予以引導。
這正是白童的責任。實際上，傳承聖殿是一件神器，神器有靈，而白童正是傳承聖殿的器靈。
也就是說，白童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這也是他無法繼承白虎的傳承的主要原因。
在傳承聖殿裏，白童幾乎無所不能，而一旦離開了傳承聖殿，白童的能力就將被大大削弱了。
……
有了白童留下的鞋印，秦攸寧修煉起影舞破滅擊的步法時自然容易了許多；而以樹枝代替影舞戰刃，也讓秦攸寧在練習招式的時候能夠放開手腳，盡情修煉。
如此修煉了二十天，秦攸寧終於把手裏的樹枝換回了影舞戰刃。
又過了二十天，秦攸寧終於可以手持影舞戰刃，順順利利地將影舞破滅斬的前十二式流暢地演練一遍。
“噗——”
秦攸寧在傳承聖殿修煉的第四個月月末，秦攸寧張弓搭箭，“嗖”的一聲，一根玄鐵長箭從玄鐵弓的弓弦上射了出去，瞬間穿透瀑布頂上的黑色巨石，在巨石的正中央位置留下了一個透亮的窟窿。
“刷——”
又過了三天，秦攸寧來到瀑布頂端的巨石旁，影舞戰刃落下，巨石應聲而分，直接被這把奇特的戰刀切成了兩半。
“成了。”
看著眼前這塊被剖成兩半，切麵光滑的黑色石頭，秦攸寧隻覺得一直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塊大石，同時也被切開了。
“哈哈哈哈。”
就在秦攸寧順利切開巨石的時候，空中白光一閃，白童憑空出現，一步跨出，他的身形瞬間便來到了秦攸寧麵前。
“白老。”
看到白童，秦攸寧也是一臉的激動，如果沒有白童，他不可能進步這麽快。
“小家夥。”
白童一臉微笑地看著秦攸寧：“我知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修煉紫薇聚氣術，解開你丹田中的封印，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祖星上去，跟你的親人朋友們在一起。”
“沒問題，現在我便傳你紫薇聚氣術，至於祖星，你也確實應該回去了。真正的強者，隻有在不斷地生死搏殺中才能夠誕生。閉關修煉，是培養不出強者的。”
白童又是一彈指，將紫薇聚氣術的修煉功法化為一枚符文射入了秦攸寧的識海中：“好好修煉，小家夥，丹田中的封印不要急著打開，最好等你達到煉氣境巔峰的時候再打開，相信它會給你帶來意外的驚喜。”
“煉氣境巔峰再打開？”
秦攸寧眉頭微皺，這顯然與他快速完成真元的積累，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達到神元境的初衷有所衝突，但白童既然這麽說，總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秦攸寧很快便做出了決定——先按著白童的方法來。
“我明白了，謝謝白老。”
秦攸寧對著白童深深地鞠了個躬，恭敬地說道。對於白童，秦攸寧的內心深處有著一種由衷的感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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