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紀曉鵬的明悟
對付暗黑魔狐獸的時候，秦攸寧確實運用了氣勢，但那不是形意十二形中任何一形的氣勢，而是紫極破天決中蘊涵的氣勢。
在荒野修煉的十年間，秦攸寧無數次看到白衣老者用這種氣勢將一頭頭魔獸鎮壓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這讓秦攸寧懷疑紫極破天訣那三十六個別扭的姿勢是不是代表了某種魔獸的動作。
直到前幾天跟林霏霏對練的時候，他無意間動用了這種氣勢，並瞬間把林霏霏形意十二形的氣勢擊得粉碎，他才證實了這種猜想。
也是這頭暗黑魔狐獸倒黴，秦攸寧第一次嚐試運用這種氣勢，便被它撞上了。
“攸寧，就算你把形意十二形練到極致，估計也產生不了這樣的效果吧？”紀曉鵬苦笑：“而且就算我相信，可這戰鬥視頻拿回去，其他人也不相信啊！”
“好吧！”
秦攸寧輕鬆地拍了拍手掌：“本來還想偷懶一下的，既然不行，那便老老實實地打吧。”
“攸寧，你真的可以用氣勢震懾魔獸？”
在前往尋找第二頭魔獸的路上，紀曉鵬終於控製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啊！”
“什麽魔獸都可以？”
“起碼對於這些低階獸兵來說，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我豈不是完全不用擔心你的安全，就算打不過，你那什麽王八之氣一出，便把那些魔獸給震懾住了？”
“你才王八之氣，你全家都是王八！”秦攸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沒錯，低階獸兵根本對我沒有任何威脅！”
“那你怎麽不早說？”
“你又沒有早點問！”
“你還是別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
談話到這裏終結，紀曉鵬知道不能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因為那絕對涉及到秦攸寧個人的秘密。
“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頓了頓，紀曉鵬鄭重地說道。
“知道啦！”
不到半個小時，第二頭一階獸兵級別的魔獸便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那是一頭劍角魔羚，這一次，秦攸寧沒有偷懶，他悄悄地繞到那頭劍角魔羚身後，陡然間一躍而起，出手便是一記勢大力沉的橫拳。
劍角魔羚和蠻牛獸一樣，都是以頭上鋒利的尖角為武器，利用衝鋒對敵人造成致命的一擊，它們的不同點在於，蠻牛獸的防禦力更強，而劍角魔羚的速度更快，頭頂的尖角更加鋒利，就像兩把長劍一樣。
但是，秦攸寧根本就沒有給它衝鋒的機會，甚至連轉身的機會都不給，那頭劍角魔靈正低著頭休息，忽然隻感覺全身一沉，一道如同山嶽一般的氣息仿佛憑空出現一般，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脊梁壓了下來。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危機感，劍角魔羚本能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麽，它那四條原本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蹄子在這一刻仿佛被釘子頂在了地上一般，竟是連腳步都完全邁不開。
“哢嚓——”
下一刻，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劍角魔羚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雄健的身體便已經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眼看劍角魔羚還欲做最後的掙紮，秦攸寧腳下一點，整個人飄然做到了麵前這頭魔獸的背上。
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了劍角魔羚頭頂左側那根如同利劍一般的尖角，控製住了魔羚的行動，照著頭骨中央的位置，秦攸寧一記充滿了鋒銳氣息的劈拳，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哢拉——”
這一次，是頭骨碎裂的聲音，那頭劍角魔羚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便徹底地軟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滅殺了這頭一階獸兵級別的魔獸，秦攸寧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隨即拿出一把小刀，熟練地把兩個劍角割了下來。
完成了這個動作，秦攸寧再次揮了揮手，示意紀曉鵬跟上，自己則繼續衝入了黑暗的山野之中。
割下劍角是任務的要求，每一頭魔獸身上都有一些非常值錢的部位，就像獸皮是戰鬥服的絕佳材料一樣，劍角魔羚的劍角則是武器的製作材料之一，既然任務是獵殺魔獸，順便收集一些材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到秦攸寧的手勢，紀曉鵬再次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場戰鬥結束得太快，就是他自己親自出手，也未必能比秦攸寧做得更好。
原本隨行老師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帶領學生尋找魔獸。
但是現在紀曉鵬看著秦攸寧在前麵不斷飛奔的身影，卻陡然發現自己在秦攸寧的這次任務中根本就發揮不了任何作用。想到這裏，紀曉鵬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接下來，僅僅用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秦攸寧便再次滅殺了三頭一階獸兵級別的魔獸，隱匿、突襲、製服、滅殺，每一場戰鬥，秦攸寧都是一氣嗬成，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便取得了勝利。
跟著秦攸寧，一路看著秦攸寧如同變戲法般，輕而易舉地把一頭頭凶殘的魔獸斃於拳下，紀曉鵬也漸漸地從驚訝變成了震驚。
熟練地尋蹤，熟練地伏擊，熟練地切割，秦攸寧仿佛對任何魔獸的習性都非常地了解。紀曉鵬在之前進行荒野狩獵的時候，便對他的學生們說過，了解魔獸的弱點，攻敵之弱也是感悟天道的一種方式，但是此時看著秦攸寧如此輕易地獵殺著魔獸，紀曉鵬不禁對自己的觀點產生了一絲懷疑。
如果按造紀曉鵬的觀點，秦攸寧對魔獸更加了解，那便代表著秦攸寧對天道的感悟應該比紀曉鵬更深，等級應該比紀曉鵬更高。但從現實地狀況來看，這種觀點明顯是錯誤的，秦攸寧隻是一階戰兵，而紀曉鵬已經是五階戰兵。
紀曉鵬突然產生了一絲明悟，尋找弱點，攻敵之弱，原來隻是停留在技巧，也就是術的層麵，雖然有可能借此悟道，但畢竟已經走了彎路，無法直指道的本質。
難怪自從達到武者境以來，自己的進步速度便下降了，原來竟是差點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一念及此，紀曉鵬看向秦攸寧的目光不禁綻放出異樣的神采：這個家夥，真是自己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