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7章 心存歹意
休蠻的鮮血一點一點地塗抹在石像上,石像隱隱散發的光芒也越來越燦爛,很快張橫和徐濤就徹底見到了石像的全貌。
那是兩男一女的石像,他們全部都是以詭異的姿勢站立著,他們都捧著自己的頭顱。
哢擦……
充斥著獵獵風聲的虛空裏突然多了一道石塊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他們便看到了第一尊石像上脫落下一塊石塊,露出了裏麵黑色的絲綢衣物。
“裏麵真的是活人!”徐濤驚呆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還有如此詭異的事情。
張橫常年處於玄門之中,這些事情自然不足為奇。
“為什麽他們的頭被斬下了?”他現在疑惑的是為什麽他們的姿勢如此奇怪,又為什麽他們的頭被自己捧在手上。“這是斬首崇拜。”林天道的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他給張橫解釋道:“古時候的人相信,如果人死的時候,將他的頭顱斬下,讓身子消失,那麽人以後就能夠得到重生,這
在很多時代都得到了印證,主人麵前的黑巫蠱國石像,應當也屬於這一列,隻是不知道他們的肉身為什麽還存在著。”
哢擦……又是幾道石像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張橫和徐濤震驚的眼神之中,石像裏麵的東西一點一點呈現在他們麵前了。
他們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眼前的事情不但對於徐濤來說很震撼,張橫也覺得很震撼。
黑巫蠱國存在的時間距今大概有千年了,千年前被做成石像的人真的能夠複活麽?
糾纏休蠻的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全部退走了,陰眼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陰煞之氣也像是遇到了什麽更加至陰至邪的東西一般退避三舍。
在休蠻和那三尊石像的旁邊,什麽也沒有,他們就像是舞台中央被聚光燈照射的演員,除此之外,周遭一無所有。
終於,前兩尊石像外麵的石塊都剝落了,他們的全貌終於出現在了張橫等人的麵前。
男的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女的不過一米六五左右,他們的容貌也算不得出彩,隻是在他們的臉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有著和休蠻一樣的神秘符文。
“多少年了,我們終於回來了麽?”男人手中捧著的頭顱睜開了眼睛,他雙手將自己的頭放置到了脖頸上。
“章牛,再次見到你,我還是覺得很討厭!”女的也說話了,她同樣將自己的頭按了回去。
“巴雅,你再埋怨也沒用,我們也在這裏共同存在了很久了。”被叫做章牛的男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祖先,你們都蘇醒過來了麽!”休蠻臉頰有些蒼白,她氣喘籲籲地跪到在地上,張橫注意到此刻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再被修複了,難道是因為她失血過多的原因麽?“我親愛的後代,感謝你將我們喚醒!”章牛溫柔地笑了笑,但他的目光卻是沒有在休蠻的身上過多停留,很快他就看向了張橫等人,沉聲說道:“那麽你們呢?是我們的貴
客麽?”張橫將徐濤和許老護在身後,盯著他說道:“我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隻是你這位孝順的後輩為了讓我帶他進入黑巫蠱國,對我的親人下了蠱,我幫助她進入黑巫蠱國,她
給我解藥而已。”
“是麽?”章牛的雙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顯然是不相信張橫的話,他的鼻子動了動,仿佛是嗅到了什麽東西一樣。“你身上也有巫源,而且不是跟我們同屬一個本源的巫源!”確定自己聞到的是什麽以後,章牛雙眼之中的神色變得無比炙熱,指著他哈哈大笑道:“我還想著該如何令自己
的傷勢恢複,沒想到我的好後輩不但將我喚醒了,還給我帶來了一個大補之物啊!”
“你想吃了我?”張橫冷眼望著他。“你放心,我會遵守我後輩的承諾,讓無關人等離開這裏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前麵肯定欺負了我的後輩,我這個老祖宗怎麽也要給我後輩出頭吧?”章牛哼了一聲
,朝著張橫便探出一隻手來。
他們隔著很遠的距離,但他探出這一隻手的時候,周遭的虛空卻是無比震蕩,緊接著便聽到虛空之中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呼號之聲。
張橫一抬頭,卻看到有十二巫祖之中的巫祖虛影在虛空之中飛舞著,還有一個個容貌詭異的嬰兒在亂跳。
“這是怨嬰蠱!”張橫望著那滿天廢物的嬰兒,頓時怒火衝心,怒吼道:“你真是個畜生啊,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嬰兒啊!”所謂怨嬰蠱,便是巫蠱之術裏麵最慘絕人寰的一種,連以前那些不喜歡遵守規則的巫師們都將之列入禁忌名單裏麵,這種巫蠱必須以活生生的嬰兒祭練,然後將之養在自
己的身邊,自己的飲食起居都必須帶著他們,很像是東南亞某個國度的古曼童,但比之更加邪獰。
煉製一個怨嬰蠱就要犧牲掉一條小生命,如今張橫頭頂盡是怨嬰,可想而知,章牛煉製這些怨嬰蠱到底犧牲了多少生命。
見到怨嬰蠱張橫就想起了詹嵐,如果每一條生命都像是詹嵐那樣,那章牛的手上沾染了多少無辜的性命,他真的該死。“將你的巫源交出來,否則我便將你也煉製成為其中一個!”章牛背負著雙手,站在原地,他的頭頂萬千怨嬰哭嚎呼嘯,每個人都在喊著媽媽,聲音極其悲涼,聽的人心情
無比傷感。張橫此刻才看得清楚,章牛身上的黑色玄服,是傳說之中元古大巫才能夠穿戴的衣衫,此衣衫被稱為日月裳,衣繡日月,裳繡山河,袖子上繡著飛禽走獸,在最重要的領
子處,紋著和他們臉上一模一樣的圖案,這是古老時候政教合一的巫術國度執法者的象征。
原來章牛是曾經和巫祖並列的人物!“選擇被我吞噬或者臣服於我,我現在很餓,不會給你太多時間!”他目光炙熱地盯著張橫,不斷地舔舐著嘴角,就像是早已經將獵物驅趕入自己包圍圈的頭狼,對這一場爭奪戰早已經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