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試探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試探
為了不給張橫思考的時間,樊誌忠不惜以尊者的威壓,壓迫張橫,要他立刻回答,他是怎麽從蓬萊境來到外界?
屋裏的氣氛,陡地變得無比的凝重,尊者的威壓,迫得張橫身形一陣震顫,雙膝都幾乎要微微彎下去。
張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還真沒想到,樊誌忠竟然用半壓迫的手段來逼問自己。但是,如果就這樣被他逼迫,張橫又如何甘心。
猛然,張橫的眼中閃過一抹絕決。他絕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逼問,那怕眼前的是龍虎盟的盟主,是一位尊者。
咯咯咯!
樊誌忠的威壓越來越緊,如一重重山嶽般直迫而下。一陣咯咯的清脆骨節移位聲響起,張橫雙膝已出現了明顯的偏差。眼看再這樣下去,他的雙膝非當場折斷不可。
“夫君,樊尊者不就是問我們如何出來的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陪著張橫站在身側,安靜的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聖女蕭若鱻微微一笑,伸出了一隻素手,拉住了張橫,同時向樊誌忠道:“其實,樊尊者這也沒什麽好問的,我們夫妻是隨北冥七仙客他們一起出來的。”
嗡!
正咬牙支撐的張橫,一觸及蕭若鱻的素手,不由渾身微微一顫,他立刻感受到了另一股陰柔之力,從蕭若鱻的手中傳來,與自己的真元刹那溶合。原本已被樊誌忠要壓得憋過氣去的真氣,也瞬間得到了滋潤。
“陰陽小乾坤!”
張橫心中一暖,感激地望向了聖女蕭若鱻。
此刻,蕭若鱻所使用的手法,正是當日兩人結合後,在九黎後山的秘境中共同修練的雙修功法陰陽小乾坤,可讓兩人真元息息相通,自成一個小乾坤,能抵禦比自己強大幾個層次的強敵勁力入侵。
當日在墮落之野,遭那隻古鼎吸附之時,聖女本也想用此法解圍,但最終因受韋侍尤和沙偉兩人,無意的阻擋,功虧一簣。
此刻,蕭若鱻再次使了出來,卻是與張橫共同抵抗住了樊誌忠這位尊者的威壓壓迫。
“北冥七仙客?”
樊誌忠一怔,但是,他陡地醒悟了過來,貌似剛才進來的時候,半路上還遇到那七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兒。張天王妻子所說的應該就是這七人了。
一念及此,樊誌忠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原本緊緊鎖定張橫的威壓,也立刻散去:“是嗎?”
說著,他的目光卻望向了蕭若鱻,眼神中毫不掩飾的盡是驚疑。
蕭若鱻自兩人到來,就陪同張橫一起在門口迎接,樊誌忠自然早就見過。隻是,先前的蕭若鱻除了表現得端莊雍容,如一般世家閨秀一樣外,並無出彩之處。
樊誌忠也就把她當成普通的世家大閨秀看了,還以為張橫的這位妻子,也就是那個世家出來的玄門女子。
那知,此刻見她一出手,就與張橫兩人,聯手抵抗住了自己尊者的威壓,他的心頭頓時一突,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眼了。眼前 的張橫妻子,絕不那麽簡單。
心中想著,眼神一凝,樊誌忠的心頭又是一顫,因為,他竟然看不透蕭若鱻。
這裏的看不透並不是說以樊誌忠的修為,看不透蕭若鱻的境界,而是蕭若鱻整個人都似乎有一種朦朧的霧氣所籠罩,讓樊誌忠根本就無法看透她的細底。
“難道!”
樊誌忠的臉色再次變了,他的心頭猛地想起了一件事:這次高山族中流傳的神龍少年,就是從高山族的神手裏,搶走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而外界的傳言卻說,這次張橫回來帶回了他的妻子和孩子。這兩者相印證,已然讓事情昭然若揭。此刻再看到張橫妻子蕭若鱻的不同尋常,樊誌忠心中原來的疑惑,已是豁然而解,再也不用去猜測什麽了。
蓬萊境高山族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神龍少年,就是眼前這位張橫張天王。
“難道樊尊者不信嗎?”
這個時候,張橫總算回過了氣來,接著樊誌忠剛才的疑問道:“要不,在下把北冥七位老人家請來,樊尊者您親自問他。”
張橫的語氣已變得非常的不客氣,甚至帶著幾分硬梆梆的味道,望向樊誌忠的眼神,也不再那麽友善。
這位龍虎盟的盟主,正麵以尊者的威壓壓迫自己,這已是在向張橫示威,是赤裸裸的一種打壓。張橫已感受到了他的敵意,那裏還會再裝孫子。
雖然麵對兩位尊者,但如今的張橫可也不是沒有底牌,別的不說,北冥七個老家夥就在家裏,就算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但拿這些老家夥出來震攝一下,還是可以地。 “哈哈,張天王說笑了,本尊那能不信張天王賢伉儷的話。”
樊誌忠哈哈一笑,坐了下來:“賢伉儷也請坐,本尊和佛母今天過來,也就是與賢伉儷閑談幾句,並無什麽要事,剛才蓬萊之事,隻不過是想起來隨便問一下。”
樊誌忠終於不再強勢,軟了下來,並抬手示意,讓張橫夫妻坐下,想緩和剛才凝成的緊張氣氛。
對於樊誌忠來說,他先前用威壓逼迫,確實是有向張橫示威的意味在。畢竟,張橫出來後,就與馮家又發生了衝突。雖然馮家因馮德潤出事的消息宣布,一夜倒台,再也難成氣候。
但是,無論如何,馮家都算是他龍虎盟曾經的手下,被張橫欺了,他心中還是存著一些不快。所以,也就趁剛才的機會,給張橫一點顏色,也算是警告張橫。
那知,張橫可不是吃素的,此刻已然有了翻臉的趨勢,樊誌忠心中怒氣也升了上來,可是想到在蓬萊境中那位神龍少年的神秘,他最終還是忍了。
他此次與佛母聖音一起過來,可不是為了義氣之爭,更不是為了給馮家出氣,而是想確認張橫是否蓬萊境中那位神秘的神龍少年,以便做出今後兩大盟的一些方針與策略。
現在已大約可明白張橫的身份,他自然不會因為爭義氣這樣的小事,而破壞了他胸中的大計。
“張天王賢伉儷果然好本領!”
一邊一直靜坐,沒有說話的佛母聖音,此刻獨臂一甩,手中淨瓶中的三根柳枝輕輕一擺,向張橫道:“此事就此作罷,張天王賢伉儷想來也不會怪樊尊者唐突。”
佛母聖音終於出來幫忙說話了,她可不想見到張橫與樊誌忠鬧僵。
“是,佛母!”
張橫對佛母聖音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當日她可是見麵就贈送自己三滴天露甘霖,在後來救治紫靈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所以,佛母出麵,他也就不再給樊誌忠臉色,見好就收了。
當下,他也當沒事人一樣,為兩人親自泡了茶,然後與聖女一起,就陪坐在一邊。
隻是,有了先前的小插曲,幾人也一時不知怎麽開口才好,場麵變得有些幹蹩蹩的尷尬。
“張天王!”
樊誌忠輕咳一聲,總算打破了場中的沉默:“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在蓬萊境中,唐老等幾位守護者,夜觀天相,又合力推演大天地六合,已是現出無數端倪。”
樊誌忠語氣沉重:“再看當今玄門,多年隱匿的陰邪頻頻現身,已是隱現將亂之相。對於此,不知張天王有何見解?”
樊誌忠一開口就是個大命題,似乎是把天下玄門形勢這樣的問題給拋了出來。
不過,他這樣問,自然也是有他的原因。他想借問此問題,看看張橫對如今玄門的看法,更是想通過這些問題後麵的相關,從而推測出張橫真正的來曆或背景。
張橫的神色不禁一凝,與聖女互望一眼。他在昆吾之時,雖然也隱約聽說守護者們對當前玄門狀況的一些論斷,但畢竟層次不夠,並沒有參與過象佛母聖音和樊誌忠他們那個境界的聚會和會議。
所以,對許多事情,或是如今玄門真正的形勢,張橫並不怎麽清楚。
不過,既然人家樊尊者說起了這問題,張橫自然不能說不知道。他微一沉吟,立刻就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
“樊尊者,佛母!”
張橫站了起來,目光也變得犀利:“說起當前玄門,各陰祟邪物頻頻而出,此事在下雖有耳聞,但實際見到並不多。但是,有一事卻是我昨天親身經曆,正要向兩位尊者稟告。”
“哦!”
佛母聖音和樊誌忠精神一振,眸中也現出了一抹訝色:“張天王請說,本尊與佛母洗耳恭聽。”
“事情是這樣的。”
張橫也不隱瞞,把昨天馮慧星帶那位叫索比的神使,硬闖自家,以獨特的西方術法,幾乎傷了血老太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那位自稱索比神使之人,力量層次在天王級別,所修練的並不是我們東方玄門的真元和法力,也不是西方教庭的魔法。他們的術法非常詭異,直到現在,還沒有真正被解析出來。從我們所獲得的資料,他們自稱出自一個叫諸神複活的組織。”
“諸神複活!”
佛母和樊誌忠喃喃了一句,驟然臉色大變:“難道當年那幅教派的聖畫已被找到?他們已創建起了所謂的諸神複活的教派,如今已成了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