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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欺人太甚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欺人太甚

  何大牛暴跳如雷,這頓時把屋裏的所有人驚得麵麵相覷。在場隻有周亮看過那份合同的內容,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


  “大牛,怎麽了?”


  張橫皺了皺眉頭,撿起了那份合同,把揉成一團的紙張展了開來,仔細地看起了上麵的內容。


  然而,當看清其中的條款,張橫的眼眸陡地一凝,臉色刹那凜然一片,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操,欺人太甚!”


  合同是一份轉讓協議,轉讓的標底正是皇家玉液酒坊,其中第一條寫道:雙方在公平互利的情況下,簽定此合同。皇家玉液願以一千萬人民幣的價格,把皇家玉液包括廠房以及所有設備和品牌,皇家玉液生產秘方等,所有有形無形資產,轉讓給玉皇酒業集團。


  在下麵收購方乙方的簽名中,赫然是玉皇酒業,甚至已是蓋上了公章。


  “這是赤裸裸的搶劫!”


  張橫冷哼了一聲,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麽何大牛會如此的憤怒了。


  這份合同,自然是玉皇酒業那邊單方麵擬定的草案,甚至根本就沒有與皇家玉液這邊有過任何的接觸。但是,對方就是這麽明目張膽地擬定了這樣一份收購合同,傳真了過來。


  不要以為,這是玉皇酒業在頭腦發昏,在異想夢開,他們這樣做,自然是有目的,那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訴皇家玉液,這次皇家玉液出現的所有異常,就是玉皇酒業在背後搞鬼。而且,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是要讓皇家玉液破產,乖乖地把酒坊轉讓給玉皇酒業。甚至還隻願意出一千萬的價格。


  這確實是夠囂張,夠張狂。可以說,對方是完全不把皇家玉液放在眼裏,也根本當皇家玉液是一個軟柿子在捏。


  “隆大少,小爺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可以隻手遮天?”


  張橫的目光更冷,喃喃地自語道。


  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得出來,玉皇酒業那邊,能發出這樣的合同,當然倚仗的就是他們的後台老板隆奎。


  隻是,隆奎也實在是太目中無人,把何大牛一個億收購的皇家玉液,竟然自己折價一千萬,要來撿便宜。還真當他們隆家是這裏的土皇帝了。


  “阿橫,媽的,那姓隆的太可惡了,這是想把哥們往死裏踩啊!”


  何大牛這個時候總算有所平靜下來,眼珠子血紅血紅的,神情凶狠之極:“真要是逼急了,老子豁出去這一百多斤,就算是咬也要從那家夥身上咬幾兩肉來。”


  何大牛是真的發狠了,他可不是什麽謙謙君子,從小在白馬山村這樣的窮山溝裏長大,又是一直過著最下層的貧困生活,骨子裏有著一股野蠻的彪悍。


  “大牛,稍安勿燥。”


  張橫拍了拍他的肩,目光凝聚在了他的臉上:“看你,都做這麽大的老板了,怎麽一衝動還是這副樣子。”


  “那你說怎麽辦?”


  何大牛埂了埂脖子:“姓隆的在蘇省勢力很大,他放個屁,那些部門的人,就象蒼蠅一樣叮了上來。要是無法解決這些問題,我們皇家玉液根本就開不了業。再加上背後還有人威脅,廠裏員工人心惶惶,照這樣下去,都沒有人敢來上班了。我們皇家玉液這還不得不關門啊!”


  何大牛越說越來氣,一張臉都漲得血紅一片,粗粗地喘起氣來。


  不僅是他,周亮,張文龍以及屋裏的一眾管理人員,也是個個臉現憤然,神情中卻滿是憂色。


  如今的狀況,確實是讓大家感覺束手無措。對方從黑白兩道逼迫,在場的人還真沒有能解決此事的辦法。


  如果再照這樣的情形下去,皇家玉液確實隻有關門的下場,甚至最後不得不屈服玉皇酒業的條件,把酒坊賤價賣出去。

  不是嗎?隻要任何人知道皇家玉液的內幕,誰都不會再來接手這裏的酒坊,估計此處就是一塊垃圾地,一錢都不值。


  “水來土淹,兵來將擋。“


  張橫神情變得肅然起來:“大牛,這事包在我身上。”


  說著,他轉向了場中眾人,目光從大家臉上一一掃過:“諸位,這幾天大家就暫時放假休息。不過,我可以保證,在一個星期內,此事一定能圓滿解決。”


  “呃!”


  場中頓時一片驚愕,誰也沒有想到,張橫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保證。一時間,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難以置信。


  “哈哈,阿橫,那哥們這次就全靠你了!”


  何大牛卻是渾身一震,臉上也刹那露出興奮之色。


  與張橫從小一起穿開檔褲長大,何大牛自然是最清楚張橫的為人。那絕對是一個吐沫一個釘的主,他說可以,那就絕對可以。


  心中想著,何大牛一掃先前的負麵情緒,朝著屋裏眾人道:“大家散了吧,我兄弟說了,一個星期,那就絕對隻要一個星期。你們就等著一星期後回來,看到時我們皇家玉液會是怎麽個樣子。”


  一場商討會議,就這麽結束了,人們懷著無數的疑問,一個個離開了會場。


  “阿橫,你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姓隆的屈服?”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裏隻剩下了華老以及張橫和何大牛自己,何大牛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大牛,這事你也別參與,就等著看結果吧!”


  張橫此刻也不願向何大牛透底,一切等事情有了眉目,到時就清楚了。


  三人接下來商量了安頓廠裏員工的一些方案,等回到賓館的時候,已是下午五點多鍾。


  張繼把他們送到賓館,跟著張橫進入了房間裏。


  “老大,你要我調查的事情,都已有了眉目。”


  張繼神情肅然地道。


  一邊說著,已是從皮包裏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放到了茶幾上。


  “嗯,張大哥辛苦了。”


  張橫點點頭,拿起了文件袋,從裏麵抽出了一大疊資料。


  自從與馮慧敏正麵衝突,張橫預料到這家夥會在背後搞鬼,也猜想到他會讓隆家動用世俗的力量,來對付皇家玉液。


  所以,張橫早就暗中有了準備,讓張繼開始收集隆家有關的資料。此刻,看著手中的這些文件,張橫的眉毛微微地挑了起來。


  隆家經過幾代的發展,確實是底蘊深厚。在仕途的力量且不說,就以隆家背後支持的商業,已可以說是一個大財閥。


  隆家的產業,涉及各行各業,雖然根基在江南這一帶,但在其他地方,也是遍地開花,甚至在港,澳以及台等地區和韓島等國,也有著不少的投資。


  “隆大少,你想讓小爺吃不進飯,那就別怪小爺讓你拉不出屎。”


  細細地察看著資料,張橫嘴角浮起了一抹滿是玩味的笑意弧度,他已是心中有了底。


  文件袋中的資料包括兩部分,前麵是隆家的商業帝國的分布,以及在各地投資的一些具體情況。


  後一部分,卻是張繼對近段時間,威脅皇家玉液員工的那夥黑勢力,進行了暗中的追蹤和調查。


  當翻到後麵的時候,張橫的眼眸微微一凝:“前衛?看來應該是此地的地頭蛇了。”


  “是的,老大!”


  張繼一直就站在張橫身邊,此刻聽張橫說到前衛,連忙接了口:“據我們調查,威脅那些員工的人,全是一個叫前衛的人所指使。”


  “前衛今年二十九歲,前家曾經是武林世家,不過,二十多年前,從其他地方遷居到這裏。”

  張繼細細地介紹起了前衛的情況:“前家是五虎斷門刀的傳人,前衛從小學得一身好功夫。而且,他為人爽直,很講義氣,因此在這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手下聚集了不少的人手,許多社會上的混混都依附於他,漸漸的就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在宿遷一帶,已隱隱的有成為一方老大的趨勢。”


  “嗯!”


  張橫點頭。


  “而且,前衛雖然=與黑道關係密切,但他本身卻開了一家暖通公司,生意做的不錯。是這一帶暖通以及管道業的領頭羊。”


  “這次,馮慧敏就是找到了他,讓他派人威脅我們皇家玉液的員工。”


  張繼繼續道:“我現在已派人盯上了他。”


  “嗯!張大哥,辛苦了。”


  張橫點了點頭。


  對於前衛開著一家暖通公司,張橫還是可以理解。


  如今的黑社會,可不是以前,靠打打殺殺混日子。大多都早已洗白,表麵上都會經營一家正經的公司。


  否則,要是什麽運動來了,就會被列入打擊的範圍。有了光明正大的正經身份,暗地裏作的那些事,自然就被遮掩了,也不容易被人盯上。


  說到底,時代變了,社會各個階層的生活方式也都在發生悄然的變化,那怕是黑道也是一樣。


  不過,細細看著文件,張橫的眉頭又是一凝:“原來讓黑勢力威脅我們的員工,是馮慧敏那家夥的手筆。”


  在文件中,張繼調查到了,前衛正是馮慧敏所指使。


  大家一直以為,各部門以及黑道人物的威脅,都出自隆奎。現在看來,馮慧敏雖然讓隆奎出手,但他自己卻也沒有袖手旁觀,仍是在暗中興風作浪。


  張繼一看他這神情,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每次張橫沉思的時候,就是他做出決定之際。張繼自然不會打擾他的思緒。


  “隆大少,您吩咐的事,我都已安排下去了。”


  小觀園後麵小樓的三樓上,隆奎在一眾美女的簇擁下,正在品味瑤池仙,臉上已略有醉意。


  張誌偉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淡然地站在軟榻前,向他匯報著這幾天的情況。


  對於隆奎與他身邊一眾美女間的嬉笑調情,他根本就全當是空氣。


  做為隆奎的左膀右臂,張誌偉來這小觀園也是隔三差五的事,因此,隆大少的那些習性,他早就習以為常,更不會少見多怪。現在更是養成了完全無視的養氣功夫。


  “如今,皇家玉液已停業整頓,估計挨不了多久,他們肯定會來與我們談條件了。”


  “哈哈哈,誌偉,辦得好。”


  隆奎很興奮,咕咚飲下了一盞酒,揮了揮手,就準備讓張誌偉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帶焦急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隆少,陰譽有急事求見!”


  “陰譽?”


  隆奎的身形不禁微微一震,他自然清楚,陰譽是什麽人.

  在隆家的商業帝國中,海外的份額占了很大的份量.尤其是這幾年,因為國內不景氣,軟妹幣在國際市場上大幅度增值.所以,海外投資成了隆家的一個重要發展目標.

  陰譽就是隆家在海外的代言人,是隆奎最信任的一位手下,一向得他信任.

  隻是,隆奎怎麽也沒想到,如今新年剛過,陰譽怎麽就過來找自己,聽他語氣中的焦急,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那麽,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以至於讓一向穩重的陰譽如此急衝衝地來向自己匯報?


  陡地,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感,猛然籠罩住了隆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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