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控訴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控訴
“據我們所獲得的消息,蓮花會在這半年裏,似乎又有了一些變故。”
話筒裏操家家主語氣變得無比的凝重:“他們的蓮花聖母,與江南一帶某個世家聯合。聽說那個世家出了一位傑出的年青人,年紀青青,力量已是近乎突破四品,與蓮花聖母聯合之後,成為了蓮花會的聖主。”
“江南世家?傑出年青人?”
張橫心頭一震,神情變得很是怪異,他猛然似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問道:“操家主,那個江南世家是哪一家?那位傑出年青人,又是什麽人?”
“關於這方麵的消息,蓮花會一直保守得很嚴密,我們也隻是聽說有這一信息,具體的世家或人物,卻無從查探。”
操家主歎了口氣。
對於操家來說,能了解到這些消息,其實已是難能可貴。畢竟,蓮花會的崛起以及發展,與操家並無衝突。所以,他這方麵掌握的信息也就隻有這些。
說到這裏,他又道:“不過,從暗中的觀察來看,這一消息應該是可以確實。因為這半年來,蓮花會的發展勢頭更快,顯然是應該得到了另一股力量的暗中支持。”
“嗯,明白了,多謝操家家主。”
張橫點頭:“如果可以,那就請家主多留意蓮花會的有關信息。”
“好的,張少。”
兩人客套了幾句,終於掛掉了電話。
張橫的神情卻是變得更加的凝重。
從現在自己打聽到的消息,這個蓮花會確實不簡單。而且,從今天自己所遇到的情況來看,蓮花會的行事,其實已是有走向邪教的趨勢。
張橫雖然不是什麽衛道士,但是,既然遇到了這樣的邪教,卻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何況,發生了今天的事,自己與蓮花會之間的仇隙,已是結上了。
更重要的是:張橫不得不為夏清蓮全家考慮。從蓮花會的行事方式來看,他們在鄉村發展如此迅速,關係又是如此的錯綜複雜,這絕對是有所圖謀。
這次自己揭露了一個小小李家村的白蓮聖使,這無疑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在揭他們的短,更是與這個組織正麵為敵。
所以,張橫不得不預防,這個組織會對夏清蓮一家子報複。
“謝謝您了,張少,真的謝謝您了!”
正沉吟著,這個時候,院落裏的毛家母女,扶著毛阿狗,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張橫麵前,三人卟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要給張橫叩頭。
“你們不要[這樣!”
張橫皺了皺眉頭,連忙把三人拉住。
此時此刻,毛阿狗已完全清醒了過來,臉色也不再象剛才那樣一副死人臉了,深陷的眼眶裏,擎滿了淚水。
經過剛才張橫的真元推拿,又喂了他聖藥靈液,他的這條命算是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雖然毛阿狗因為癲狂症狀,意識並不怎麽清楚。但是,在濱臨死亡的那一刻,他對自己所承受的折磨和痛苦,卻是特別的清晰。
因此,當他清醒過來後,立刻把自己的感受說給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兒聽,並指出當時白蓮聖使他們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在把他往死裏整。
毛阿狗的狀況,毛家母女是最清楚。眼見剛才已奄奄一息的毛阿狗恢複了過來,先前的瘋癲似乎也抑製住了,母女兩人已是對張橫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可是比神仙還靈驗。
聽著毛阿狗的述說,母女兩人更是愧疚不以,這才明白,自己是被白蓮聖使給糊弄了,差點就把毛阿狗害死。
一時間,毛家三口,抱頭痛哭,聲音淒厲之極,悲切之極。
好半天,三人的情緒這才有所平靜下來,連忙過來向張橫道謝。
三人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院落外圍觀群眾的觀注,人們一個個指指點點著,議論紛紛。
“鄉親們,蓮花會害人啊!”
突然,毛阿狗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在毛家母女的扶持下,來到了門口,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痛訴起了蓮花會:“鄉親們,你們都知道,我毛阿狗以前在外做生意,也算是闖出了點名堂,甚至曾成為了我們李家村的首富。還是李家村第一個買摩托車的老板。”
“當時,村裏人大家都羨慕我毛阿狗有出息,有本領。”
毛阿狗聲嘶力竭地講述起了他的故事。
場中一片寂靜,無數人的目光凝注在了他的身上,聽著毛阿狗的述說。
說實話,毛阿狗也曾是李家村裏的傳奇。他從小沒了爹娘,是個孤兒,原本是村裏窮得叮當響,連三餐飯都成問題的倒掛戶。
可是,他十多歲外出打工,當幾年後回來,卻已是人模人樣,成為了這十裏八鄉最有錢的毛大老板。也正是在發跡後,這才討了老婆,在村裏重建了房子,生了女兒。
隻可惜,好景不長,又過了幾年,毛阿狗卻落魄而回,還變成了瘋瘋癲癲的樣子。從小道消息說,是他在外麵做生意,被人騙了,弄得這麽多年的心血全部付之東流。這才會受不住這個打擊,從而得了瘋癲病。
此刻,聽他所說的意思,似乎內幕並非如此,而是與蓮花會有關,這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因此,每個人都滿臉驚疑地望著毛阿狗,想聽聽他到底會說些什麽。
“當年,我毛阿狗不是做生意被人騙了,而是受到了蓮花會的迫害。”
毛阿狗的聲音裏充滿了悲憤:“當年,我無意中參加了一次當地蓮花會組織的布道大會,見到了蓮花會的蓮花聖母,當時就被她所迷惑,被她所宣揚的美好前景所打動,最後放棄了一切,加入了蓮花會。”
毛阿狗參加蓮花會時,還是蓮花會發展的前期,當時的蓮花會並沒有現在這樣的聲勢,也很少有人知道。因此,真正的蓮花會成員並不多,出麵布道的也是蓮花聖母本人。
按毛阿狗的說法,那位蓮花聖母對在場的人,施展了某種迷惑之術,當場就讓與會的人對她膜拜不以,更是虔誠地加入了蓮花會,成為了蓮花會最初的一批骨幹。
毛阿狗那時已是有些財力,他不但捐獻了自己多年的積蓄,而且,也成為了忠實的蓮花會的信徒。
當然,他那個時候,也獲得了一定的地位,在蓮花會裏,擔任某一個地區的蓮花尊者。
然而,隨著蓮花會的發展,勢力也越來越大,蓮花會的內部,也出現了爭權奪利的現象。許多新加入的會員,向老會員發起了挑戰,想奪取老人的地位。
毛阿狗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蓮花會的新人,趕下了台,甚至最終被逼迫得走投無路,隻好身無分文地回到了鄉下。
不僅如此,在蓮花會內部的爭權奪位中,各種陰謀無所不用。毛阿狗就是曾經被人敲了悶棍,腦袋遭到了重創,從此就留下了這瘋癲的病根。
可以說,他有今天的悲慘命運,完全就是蓮花會所害。
至於他這次瘋癲病發作,由白蓮聖使帶人來幫他做法救治。那完全是他家人沒錢替他治病,根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望著毛阿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模樣,再聽著他聲聲泣血的控訴,場中所有的人為之動容。縱然是那些蓮花會的信徒,此刻也不油人人憤然。
群眾是最盲從的,也是最容易被煽動。許多信徒,之所以信蓮花會,並不是因為蓮花會如何,而是因為大家都信了蓮花會,所以他們也就信了。其實對於蓮花會到底怎麽樣,連他們本身也並不清楚。
現在,聽著毛阿狗曾經的經曆,這些村民們確實是個個被震動了。
一時間,場中喧嘩聲一片,歎息者有之,怒罵者有之,當然,也有置疑和不信的,亂哄哄地鬧成了一片。
望望場中的情形,範德俊和唐彪互望一眼,不禁擦擦額頭的大汗,神情中卻總算是現出了一抹輕鬆。
剛才,雖然唐彪鳴槍示警,又有範德俊及時抓捕尤君這個白蓮聖使,暫時震攝住了全場。
但是,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卻不肯散去,現場的隱患仍在,若是一個處理不好,依舊會爆發群發性的事件。到時後果就不堪設想。
所以,兩人的心一直提著,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然而,此刻因為毛阿狗被張橫救醒,當眾控訴蓮花會,揭露了它不為人知的一些內幕,卻是引起了村民們的公憤。如今,包括蓮花會的那些信徒在內,對蓮花會已是產生了置疑。所以,有可能發生的騷亂苗頭,總算被扼殺了。
心中想著,兩人卻也不敢大意,暗暗吩咐四周的警察,嚴密監控現場,這才聯袂向李家院落裏走來。不管怎麽樣,既然到了這裏,他們還是要見一下張橫這位正主地。
張橫此刻的神情也變得很是怪異,他也是沒有想到,毛阿狗竟然曾經與蓮花會交集如此之深。更是想不到,他這悲慘的人生,全是因為蓮花會而引起。
現在,張橫心中已完全可以肯定,這個蓮花會,絕對有著邪教的本質,對它也是越來越深惡痛絕了。
不過,望望悲憤欲絕的毛阿狗,看看淒淒哀哀的毛家母女,張橫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他其實已看出來了,毛阿狗得瘋癲症,人生有這麽一翻起落和波折,這除了他本身的命理之外,還與他所在的家居風水有關。
事實上,毛阿狗家的家居風水,剛才在張橫進入他家的時候,已是看出了其中的衝刑和破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