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瓷窯火煞
第九百六十一章 瓷窯火煞
“怎麽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洞察著眼前的情形,張橫的神情急劇變化起來,心中的震動已是無以複加。
剛才在外麵的時候,洞察到這裏充滿了濃重的豔煞。
但是,一進入這片工地,卻是焰芒滾滾,把那濃厚的豔煞衝得支離破碎。仿佛這裏是一片火地。
這樣的情形,是張橫從所未曾見到過地,一時間,確實是被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低頭再看伏以神尺,上麵的司南針更是瘋狂地轉動。但是,轉動的方向也是無比的詭異,時爾是左轉,時爾又反方向右轉,時爾更是突然無規則地跳動打顫,根本看不出它所指示的是什麽意思。仿佛這裏的氣場,有一隻無形的鬼手,正在無序地撥動司南針,讓它完全失去了方向。
“張少,這裏的氣場非常古怪吧?”
張波也看到了張橫手腕上的司南針出現了異常,不禁苦笑:“我剛才使用九星異術,想測定這裏的九星懸空方位的變化。但是,結果卻是讓我目瞪口呆。”
張波吞咽了一下口水,語氣變得有些幹澀:“因為,此地的九星懸空方位,竟然時刻會變化。”
說著,張波手指指向了打鑽機傾倒的地方:“你看,從九星懸空方位來講,這正是五黃之地,但是,明明白白的五黃之地,等會就會偏移十幾度,成為了二黑之地。這樣的情形,自我能使用九星異術以來,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嗯!”
張橫點點頭。
九星懸空方位其實也是與地脈地氣相關,當地脈地氣產生異常時,就會改變九星懸空的方位。
從現在自己所感應到的情況,此地氣場之混亂,必然也會影響到原本九星懸空位的變化。所以,張波所說的,應該就是事實。
“我當時還不死心,就想用九星異術中的定位秘法,把五黃之地定下來,看是不是能穩定這裏的九星方位。”
張波繼續道:“但是,當我用秘法定位時,五黃之位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極度熾烈的火煞,讓我陡地陷入了一片火海中,仿佛整個人都要被焚化了。”
“你看!”
張波突然撩起了左手的手臂,舉到了張橫麵前:“我大驚之下,連忙撤去秘法。但是,還是有火煞侵入我的體內。”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眼眸一凝,臉色再次變得很是異樣。
張波的手臂上,有一條火灼過的痕跡,如同是一條詭異的紅蚯蚓,在上麵蠕動。
“看來,自己的感應並沒有錯,這豔煞之地,還有火煞覆蓋。否則,張波不會被火煞所灼傷。”
張橫微微沉吟,也不再猶豫,手已握住了張波的手腕脈博,一縷真元就渡了過去。
嗤啦!
一股焦灼的味道陡然散逸開來,緊接著,焰芒閃過,張波整個人劇震,臉上卻是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多謝張少為我療傷。”
“張理事不必客氣!”
張橫微一擺手,目光再次望向了四周。
“看來,這小子果真有些手段!”
一邊的曾相,老眼一眯,神情更見古怪。
自進入工地後,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觀察著張橫的一舉一動。
對於曾相來說,張橫和張波竟然插手工地上的事,確實是讓他非常的不悅。
要知道,這片工地,雖然並不是他所規劃,但是出事後,楊文竹曾來請教過他。而曾相也畫過幾道符,化解這裏的問題。
從這一角度來說,此事已由他曾相沾手。按照風水界的規矩,當一名風水師出手,事情還沒有解決,或者是情有所變化,但著手的風水師沒有表示無能為力之前,別的同行,是絕不可以插手。否則,這就是挑釁。
雖然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楊文竹之所以沒有再請曾相來處理此地的問題,是怕曾相身體受不了,不敢再請他出手。所以才會從大陸請來張波和張橫。
事實上,趙君儒要請張波這位擅長九星異術的風水師,就是受到了曾相的指點。在當初曾相聽到工地的事故後,就判斷可能是九星懸空方位中某一方位發生了變故,如果能有九星異術擅長之人,可以很輕鬆的化解。
然而,當得知金泰真的請了外人來化解這裏的問題,卻仍是讓曾相非常的不舒服。以他在台島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他接手的風水凶地,卻由別人最後化解,這豈不是讓他這張老臉要丟盡。
所以,他才會拖著病軀,由弟子扶著,來到工地。要親眼看看,這次請來的風水師,到底能玩出點什麽花樣來。
此刻,看到張橫為張波療傷,卻是讓曾相的心頭一震。因為,他感受到了張橫散發的力量,竟然不似在自己之下。
一個年紀與他失蹤的孫兒差不多的年青人,竟然有不弱於自己的力量,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曾相心中驚疑?
張橫此刻卻無遐顧及其他,手中伏以神尺一抖,一道炫光已轟然射出,沒入了打鑽機所在的地麵。
此處地脈地氣異常,不僅有豔煞,而且還有火煞,光以天巫之眼的探察,已根本無法窺透其中的玄虛。所以,張橫動用了伏以神尺,想弄清這裏的狀況。
嗡!
意識中一震,伏以神尺的契魂已化為了一條似蟒似龍的怪獸,直接鑽入了地底。
無數的影像刹那映入腦海,地底下麵,竟然是一大片碎瓷斷磚,竟然深達數米。而一股灼熱的氣息,也陡地焚燒了過來,洶洶的火煞,如潮澎湃,狂卷向了伏以神尺的契魂。
“難道這裏曾是一處燒製瓷器的瓷窯?”
張橫眉頭一凝,心中很是訝異。
不過,他也不敢怠慢,手指轟然一指,火狐內丹赫然現形,已懸浮到了頭頂。
刹那,洶洶湧來的火煞,陡地被火狐內丹所吸收,轉眼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正是時,意識中轟然一震,伏以神尺的契魂已鑽破了碎瓷斷磚層,進入了地底的深處。
怦!
陡地,心神猛地一震,契魂似是撞到了一層什麽屏障,竟然一頭給撞了回來。
“地底有問題,這下麵竟然還有人為布置的陣勢。”
張橫的心中一凜,目光變得更加的銳利。
“破!”
張橫低喝,手指轟然怒指。
刹那,伏以神尺光芒大作,一圈圈奇異的波紋振蕩了開去。
地麵轟然震動,仿佛是發生了地動。下一刻,腦海嗡然作響,契魂已衝破那層屏障,向地底鑽去。
嗡!
然而,就在鑽入下麵的刹那,意識裏一團極度豔麗的光芒閃過,張橫渾身劇震,臉色陡地變得驚駭一片:“豔煞,果然地底有豔煞!”
張橫心神大震,正想凝神細察下麵的情形。就在這個時候,那濃濃的豔光轟然暴漲,瞬息間已如同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鮮豔血霧,把契魂給包裹在了其中。
嚎嗚!
似蟒似龍的怪獸虛影昂首怒嘶,狂騰怒舞,想掙脫這團豔煞血霧。
但是,豔煞仿佛是粘稠的膠水,緊緊地束縛住了它。任是如何的掙紮,也休想掙脫出包裹。
並沒有結束!
洶洶的豔煞如潮澎湃,豔煞中,仿佛有無數的鬼魅叫囂狂舞。
“這是?”
張橫身形劇震,臉色猛然變得怪異之極。
他的思感與伏以神尺溶為一體。因此,契魂所感受到的一切,也讓他如同身受。
此時此刻,無數的幻像紛紛湧來,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幕幕無比旖旎的景象。
隻見,一張張女子的臉,或嘻笑,或悲切,或妖嬈,或淒苦,如同是走馬燈般閃過。下一刻,這些女子的臉,陡然變得猙獰而惡毒,如同是一個個厲鬼,眼眸裏暴射出陰狠的光芒,張牙舞爪地就朝張橫這邊撲來。
意識一陣刺痛,仿佛這些幻像中的女子變成厲鬼後,已具有了真正的傷害力,要把張橫的神魂撕碎。
“呔!”
張橫心頭大凜,陡地一聲厲喝,神竅中的霧狀神魂,轟然振蕩,光芒大作。
轟!
意識中如雷鳴乍起,所有的幻像刹那消失,張橫也猛地回過神來。
“張少,怎麽了,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了張波以及孫永生的驚呼聲。睜眼一看,場中所有人正滿臉驚疑地望著自己。
“張少,你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可怕了。”
孫永生仍是心有餘悸:“你剛才全身顫抖,臉色鐵青,情形就象是見鬼了一樣,眼珠子都突出來。”
“嗯,是的,張少~!”
張波用怪異的目光望著張橫:“先前看到你火光繚繞,好象也是受到了下麵火煞的衝擊。那知,轉眼間,你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張少,你到底怎麽了?”
張波目光變得熾烈起來。他知道這裏的地脈地氣有異常。但是,因為他受阻於第一層的火煞。所以,根本不清楚下麵的具體情況。
此刻,看到張橫蘇醒過來,心中實在是充滿了好奇。
“我沒事!”
張橫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如潮翻滾。
剛才所經曆的一幕,雖然如同幻覺。但是,張橫心中明白,這其實是真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已達到了三品後期,凝練成了霧狀的神魂,隻怕今天還真會在這裏出事。
那麽,問題來了,這地底存在著如此可怕的豔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或者是說,此地當年曾經發生過什麽,以至於能在這裏形成如此恐怖的豔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