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章 是利是弊
燃起火把，連夜將圍牆給砌了起來。奢比屍的城堡隻是石頭堆積起來的簡單圓形房子，端木昱兒覺得它們能住上房子，必然有一定的文明程度，某些地方一定有幻境生靈的村落或者城鎮。
這一夜平靜的過去了，天蒙蒙亮的時候，人們從雨鄉打回來不少魚。這些魚跟人間淨土的魚不同，它們或者長四足，或者長翅膀。肉質鮮嫩，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昱兒想起水鄉中的白骨，便不敢嚐試這種食物了，所幸他辟穀，也不需要。
這裏物質匱乏，要跑到很遠的地方才能砍到木柴，大部分人結隊而去。端木昱兒禦劍跟隨，也好看看這附近的地貌狀況。
他在天上能看到方圓百裏的廣闊天地，沙漠一眼望不到頭，十分廣闊。途中還潛藏著不少危險。這一路過去，就有幾人被躲在地下的妖物拖下去，施救無門。
在地下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呢！
端木昱兒帶著大部分人走後，小部分留在城堡裏的人時刻戒備著。但有幾個鬼鬼祟祟的男子聚到了一起，悄悄議論著什麽。
麵容被毀的光頭男子道：“你們相信這樣就能換來太平嗎？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也覺得不對，等他走後我們有能力對付那幫怪物嗎？”
幾個人也有些認同，覺得當下的境況並不是變好，而是更加糟糕了！
光頭男子言辭最為激烈：“以前有奢比屍人在，那些妖物不會對我們怎樣，接下去怕是會不斷地過來騷擾。那端木公子能保我們到何時？”
想想端木昱兒離開之後，大家就都愁眉苦臉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端木公子帶頭這樣鬧，應該最被它們記恨，不如……”
光頭男子似乎有所謀劃，幾人有讚同的有不讚同的。
“你們別傻了，那些妖物很不開化，哪裏懂什麽交易？就算把端木公子交出去，它們就會放過我們了嗎？”
“不知道它們的首領是誰？”
“就咱們幾個想跟人家首領做交易？怕不是嫌命長？”
雖然幾個人有賊心，但無賊膽，嘀嘀咕咕半天也沒聊出什麽來。
*
占星台上，無量虛空的太極陰陽門處於中心天幕上，用綠色標注，圍繞著它的還有幾個用紅色標注的異界，包括縹緲幻境。
暮行天問在嚐試如何適當地溝通無量虛空。無量虛空的力量過於強大，若方法不對，極有可能引火燒身，甚至毀滅整個人間淨土。
諸天秘陣的指引光芒全部投射在無量虛空上，它緩緩地釋放術語到達無量虛空，速度比以往要慢許多。隻因為暮行天問尚未找到合理的引導方式。
溝通需要的是玄奧的術語，這種類似天書的術語是暮行天問一輩子鑽研的成果。在諸天秘陣的幫助下，術語一而再地發生變化，當然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暮行天問和四位弟子圍繞著諸天秘陣盤腿打坐，合五人之力讓諸天秘陣更好地運作起來。
誦經低語聲連綿不絕，光華閃爍，諸天秘陣的光芒一直指向無量虛空。
*
能夠找到的木柴隻有這片遍布野獸的森林了。遠遠的端木昱兒就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和妖氣，又經過了一番部署和努力，才將樹木給砍倒了。靠著端木昱兒的如意袋，大批木材被運了回去。可以用木材製作各種武器和設埋伏。
不出所料，巡視幽靈每日都要經過城堡，而且還是同一時間，在即將入夜的時候，大約兩百多幻境生靈衝向了城堡。
令人意外的是，端木昱兒的作戰方式跟昨天無異，它們竟然也跟昨天無異地被死氣化牢給困住了。結果仍舊是死傷大半，活捉了幾隻，逃跑十幾隻。
“它們真的是一群笨蛋嗎？這會不會是故意讓我們麻痹大意的詭計？”端木昱兒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他看著被活捉的麅鴞，它又開始吃身邊的同類了。
鍾正道：“可怕的正是它們如此愚蠢啊！每日都數百妖物過來，不畏生死，我們如何受得了？”
其他人也是這樣認為：“端木公子你走後，可就沒有這些大招對付它們了！”
端木昱兒有些苦惱：“上次三百多，這次有些減少了，我們且看看下一次吧。”他想了想又問，“它們有領袖嗎？”
“不知道呀。”
人們對於幻境生靈的了解實在太少了，隻知道它們野蠻不化，數量多得驚人。端木昱兒多次傳送進來的時候被漫山遍野的妖物圍攻，但並不知道那些區域在何處。
想要了解它們，隻有深入地打交道之後才能明白了。
暫時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黑漆漆的夜，隻有城堡裏點了火把，人們三五成群地坐在地上休息。端木昱兒一個人上了城堡的二樓，一旦走到外麵，就跟溶化在墨汁裏一樣。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開了天眼，眼珠變成了紅色，這樣可以看看會不會有妖氣悄悄地入侵，又或許能看到縹緲幻境不一樣的地方。
沒想到，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天眼看向天邊的時候，竟看到有兩股靈氣像薄紗一樣優美地掛在天地間。一股是四方靈氣，一股是暗靈之氣！
為何它們不是你中我有我中有你，而是如此兩極分化呢？若到那邊去，能夠順利修煉暗靈之氣嗎？
端木昱兒產生了諸多疑問。在天眼下，能看到富有層次的黑夜景象。遠山、天空、山巒、河流。時有妖氣浮動，充斥在幻境裏。
“端木公子在看什麽呢？”
身邊忽然出來一人，聽聲音應該是鍾正，他是個有些領袖風範的男子。在端木昱兒來臨之前，那些人大多都聽他的。
端木昱兒轉身看向他，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天眼看過去，他看到了在鍾正的身邊有個詭異的虛影！
“端木公子？”
“哦，我就看看，看能否發現什麽端倪。”
“端木公子認為它們今夜會來襲嗎？”
端木昱兒已經收起了天眼，但心中的狂跳仍未減緩，隻道：“它們未必有那麽聰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