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玄妙虛空
“若我猜得沒錯，林雨眠你是想利用白秋憶引出昱兒吧？”殘魂梁詠懷道，“你們之間的結盟，真的讓人很懷疑，到底有沒有真誠在裏麵？”
林雨眠的目的沒有達到，剛想辯駁。白繼超一眼看過來，氣的山羊胡子一顫一顫的，想質問，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問出口。
林雨眠有了底數，道：“梁詠懷，你就別在此挑撥離間了，我與白宗主是一條心的。”又看向白繼超，“既然人已到齊，我們便可以開始了。”
梁詠懷問：“開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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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裏，白秋憶從進去就不斷地喊著端木昱兒，喊得聲音都沙啞了。他好像不知疲憊，靠在鐵欄上，伸出已經戴上手鐐的手掌，嘴巴裏不斷地重複：“端木公子，還我端木公子……”
隔了兩個牢房的青朝問道：“昱兒他怎麽了？”
秦自在也伸著脖子，等他回答。
白秋憶沒從自我情緒裏出來，隻知道喊話，也不理會旁人。
牢裏同是白靈道觀的修士問他：“公子，宗主現在作甚？他為什麽把你關進來？你喊端木公子作甚？”
白秋憶哪裏知道他老子到底在作甚，隻道：“他把端木公子抓去了，嗚嗚……”
“他打你了？”
“嗚嗚……”
“宗主太過分了，他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下得去手！”
這些人哪裏知道白繼超暗地裏的行徑，明麵上，從未見過宗主打兒子。現如今，為了爭權奪勢能下這樣的狠手。白秋憶淺藍的袍子，破破爛爛，殷紅染得全身都是。那不是枯藤鞭的傷痕是什麽？
青朝聽說端木昱兒被抓走，一拳打在手腕粗細的鐵條上，用了全部的力道。若是以往的功力，能將這鐵管震碎，但手鐐限製了他術法的運用，效果甚微。
他回頭狠狠地瞪著秦自在，仿佛他能在此處，都是他拜他所賜！
秦自在眨著眼睛，意欲解釋，青朝就轉過了頭去。
“那個……小青啊，其實，完全不必如此緊張，”秦自在艱難地尋找措辭，“昱兒吉人自有天相！”
“這個世間，隻有你吉人自有天相！你哪次摔下崖死過？”
“你這話，怎麽好像巴不得我死了呢？”
青朝沉默了半晌，自個將憤懣的情緒吞進了肚子，思前想後，思前想後，終道：“如果天門真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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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門有助於親傳弟子修煉，假以時日能達到普通宗門難以匹敵的高度，不難理解。因為它就是一個靈力充沛的幻海，對於它所選中的人，能源源不斷地滋潤其仙骨。置身其中，便是一場天人合一，吸取天地精華的寶貴曆練。它所給予親傳弟子的，是其他普通靈秀之地所不能給予的。
虛空門能治愈親傳弟子的外傷，內傷，也不難理解。如肖楚心因為暮行天問與惡龍在體內同歸於盡，元神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亦能在虛空門中修養，閉關幾個月，元神便能恢複如初。此等大傷都能痊愈，其他傷害自不必說。
除此以外，虛空門還有另外一個令世人豔羨的作用。那便是令置身其中的人延年益壽，永葆芳華。
人生在世，誰不想擁有永久的生命？特別是權貴之人，大多都想永生沉浸在榮華富貴裏。再多的時間都不嫌少。
關於虛空門的這些神奇“功效”，在玄界隻是隱約流傳。許多人並未真正了解過其真相。
若要詳盡地解釋為何虛空門有如此多的益處，它是一種怎樣的玄妙所在，恐怕隻有開山老祖震將軍顯靈，方能說得清楚了。
虛空門這些玄妙優勢，已經讓白繼超垂涎三尺。特別是出自曾經的門人林雨眠之口，必然是真實無疑的了。
不管如何，白繼超若想在玄界走得更遠，他必須讓仙骨恢複過來，而不是靠“連理同修”。白秋憶長大了，早就有脫韁野馬的趨勢，他想一輩子拴住他，是不可能的。
那麽，他一個老頭子，要如何進入虛空門呢？
林雨眠早就為他鋪好了一條道路，並且有八成的把握。
但身在北門中的人，都不知道林雨眠有何打算，有何目的。他將天門弟子抓來，讓他們像罪人一樣跪在虛空門前，倒是令人產生了恐懼之心。
誰不知道虛空門也是惡魔之門？
殘魂梁詠懷也感覺到了，接下來，恐怕門人要遭殃！便問道：“林雨眠，你是不是要將他們推入虛空門？就如當年你所做的一樣？”當年，他就將門人推進虛空門，雖然不致死，但也嚇得那人下山去了。哪裏還有人敢與他作對？
那時候梁詠懷還不敢相信他能做出這種事，現在倒是看清楚了。
門人一聽這話，許多人開始瑟瑟發抖了。
林雨眠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輕輕地掃了跪在地上的眾人一眼。這些門人有老有少，那個最老的不老鬆，還是當年的掃地人。但他並沒有閑情敘舊，而是問道：“你們作為天門的外門弟子，可曾後悔過？”
天門弟子無動於衷，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去什麽宗門不好，非要來這裏伺候暮行老狗，就跟賤命奴才一樣。能有今日，也是你們自找的！”
小雲翼忍不住了：“妖女，你當年不還是賤命奴才？還巴巴地勾引二師兄，想一步登天。對比起你的行徑，我們隻是安分的修道者。你還沒有資格這樣評論外門弟子！”林雨眠在天門的時期，小雲翼尚未來到。但他是個好事者，早就打聽過他的存在了，因而對他的事跡還算了解。
小少年孤望也道：“對！雖然我不知道你當年到了何種境界，但是一個要靠當妖人才能修煉的人，想必資質十分平庸！我的前師尊說過，任何過分追求力量的人，都容易墮入魔道！看來，我今日是長見識了。”
“哼，貧嘴！你們死到臨頭，也隻有現在能抒發一下心中所感了。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好好跟身邊的人道別吧。”美醜參半的臉上浮出了笑容，似乎真的是女王在大赦天下。
不老鬆道：“妖女你還認得老夫嗎？當年你在的時候，我就是天門的掃地人了。”
林雨眠道：“勉強記得。”
不老鬆仿佛回憶起了那些往昔的歲月來：“那時候你總是抱著一隻小狐狸，一開始，還是蠻認真的小夥子。我從未在你眼睛裏看到什麽雜質。你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心浮氣躁的嗎？”
這個老頭子竟然對自己有所了解？還如此記憶猶新！林雨眠有些許驚訝，倒也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