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神玉扳指
雖然天門眾弟子很氣憤,很不平,但是昆侖台的旨意還是要遵循的。隻是每個人看空鬆的眼神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兩位昆侖使者一左一右將空鬆護在中間,他再勢單力薄也是無須擔心生命安全的。此時,他又恢複了弱勢小人物的模樣,道:“空鬆無父無母,承蒙二師兄旅途相救,來天門四年了……”
梁詠懷插嘴道:“你可別提了,真是叫人作嘔,我那時必然是眼睛瞎了。”
空鬆卻不慍怒:“空鬆仍舊感激二師兄救命之恩,感激師尊……”
端木昱兒道:“感激師尊?那你為何要毀掉師尊的救命丹藥?”
“我隻是怕他吃了死得更快。”
“混賬!”梁詠懷怒罵一聲,“好一張小人的嘴臉,你是不是又想詆毀西門的丹藥?”
“不是詆毀,空鬆隻是懷疑。”
“意雪的煉丹術是得了寒霜門真傳的,你再胡說八道,我一定要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對不起,那應該是空鬆錯了,我對煉丹不熟悉,你們又不教我,三師兄也不說明白一點,我便以為那是……那不好用……”不管梁詠懷多麽咄咄逼人,他依舊是低聲下氣地胡說八道。
梁詠懷怒不可遏:“別再叫什麽師兄,你不配。”
邱天道:“梁公子,請你冷靜一點,你若是再插嘴,我就要請你出去了。”
梵滄海也勸道:“二師兄,別上了他的當,你越生氣,他就越開心。”
梁詠懷憤憤不平地坐了下去,邱天道:“梁公子身陷其中,難免心浮氣躁,天門還是由梵公子來主持一下吧,人多口雜,還不知道要審到什麽時候。”
若無約束,梁詠懷確實是最暴躁的那一個,畢竟在五宗罪中,他就占了兩宗罪,還無法痛痛快快地洗清冤屈。他靈力被封,又受了牢獄之災,君無殤“叛離”害他虛驚一場,此時已不能冷靜麵對任何波瀾。
唯有梵滄海巋然不動,不管五宗罪說得再如何離奇,他隻相信事實。
真正的事實,是不容歪曲的。
邱天問空鬆:“你且說說,第一宗,假飛升之事。”
空鬆道:“魏驚鴻的銀月神玉扳指,是我撿回來的,交給了師尊。但是,他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那時我便覺得,他好像在害怕什麽。”
“害怕什麽?”
“聽說,師尊與前大師兄有五百年師徒情,師尊對他定然是維護有加。聽說他落了人間,應該也是護著他的吧。”
這時梵滄海站起來了,道:“扳指是你撿到的?你來天門也就四年。前大師兄飛升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為何君無殤說的是,扳指很快便出現在師尊手上?因此,你們所說的時間必然是有出入的。”
當時君無殤的原話是:“魏驚鴻的是銀月神玉扳指,這枚扳指當時是隨著他飛升一起離開了,但是扳指很快就出現在師尊手裏,你們可以去問他要。”
空鬆看著弱勢,其實是相當平穩,隻見他有些歉意地道:“應該是他誤會了我的說法。”
梵滄海輕笑:“這樣的事情,都能誤會,可見一斑。那你在何處撿到的扳指?”
“瘴氣林,當時四師兄你也在的。”
梵滄海和端木昱兒都很疑惑,那次他們也都在場,竟不知道還有什麽神玉扳指。難不成當時,鼎鼎大名的無極赤靈真君就在他們附近?
梵滄海道:“這件事不需要再討論了。前大師兄飛升與否,或者他上去了還是下來了,與天門毫無關係。師尊是何等超脫之人,若大家再揪著這點莫須有的罪名不放,差不多也要讓後代笑話了。”
空鬆還想說什麽,梵滄海又道:“你若覺得師尊弄虛作假,好大喜功,那是你小人之心,勸你回歸凡塵,玄界,你看不透。”
空鬆已啞口無言,邱天道:“是否飛升這種事,確實由不得凡人來議論。相信不久的將來,會有所指示。”
梵滄海道:“此事說得輕巧。毋庸置疑的是,傳播者讓民間引起了動亂。可怕的並不是假飛升本身,而是利用假飛升製造民怨,挑起百姓對信仰的懷疑,對天門的懷疑。
邱道長,我們天門也要公平,也要申訴。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這個空鬆傳播出去,然後被某些別有用心之徒利用了?”
梁詠懷還是忍不住要插話:“本來無足輕重一件事,若無惡意傳播,怎會勞民傷財?空鬆,你懷疑假飛升之後,除了告訴師尊,還告訴了什麽人?”
人群裏有些吵雜聲,空鬆道:“沒有。我沒有傳播。隻是……”
“隻是什麽?”
“結道侶當日,目睹了端木昱兒……一飛衝天,空鬆突然惆悵,便對青銅童子嘟囔了幾句。也許,便是那時傳了出去……”
端木昱兒瞪了他一眼,心道,真會扯,我飛一下你就想到了假飛升?你是故意讓大家笑話我嗎?
果不其然,人群中有低低的笑聲。端木昱兒如芒在背,真想上去扇他個眼冒金星。
梁詠懷不理會眾人的嬉笑,問道:“是哪個青銅童子?”
“青銅童子都長得差不多,空鬆不記得是哪尊了。”
“你別以為這樣便能混過去。”
沒想到,不久後,十幾個青銅童子來到了議事廳,他們無一不是手執飛龍紫金杖,麵容著裝均是一模一樣。
端木昱兒和梵滄海,包括許多其他人,這才知道,原來這青銅童子是活人呀!
事實證明,確實有幾個青銅童子聽到了空鬆在吐苦水,他們能聽到,別人自然能聽到。至於是誰傳播出去的,自此便斷了線索。
梵滄海低聲對梁詠懷道:“二師兄,這幾宗罪,其實能站得住腳的沒幾樣,除了君無殤當‘內鬼’時候說到的第五宗,提到了中央門,恐怕這才是主要目的。”
梁詠懷道:“中央門是師尊一輩子的心血,他們休想上去。”
“他們希望從那裏得到什麽?”
“中央門是很神秘的存在,普通的宗門決計想不到算計那裏。”
梵滄海疑惑了:“難道說,那個幕後對中央門十分熟悉?該不會還是我們自己人吧?”
“哼,若真是如此,這個幕後的野心也太大了,細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