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巢穴所見
誰知道，這陣子海上經常出事故，所有夜裏出海的男子都被美麗的海妖擄走了，包括他秦自在。
而到了島上，他見到了諸多美麗的無臂女子。這些女子將抓來的男子集中放到洞穴裏，慢慢享用。在那個洞穴裏，秦自在看到了三條還有魚鰭的夜露鮫魚，它們被養在連通著大海的小池子裏，再也不能回到海裏去。
這些女子一旦到了白天，就會變成可怕醜陋的怪物，血盆大嘴裏長了兩排利齒，喉嚨裏還有一張怪異的女人臉，她從嘴裏伸出細長的舌頭，能將人纏住拖進去吃掉。大概是為了方便爬行，長出了蛇形身體。
模樣十分恐怖，早已不是夜露鮫魚的模樣。
秦自在認為，人類把它們吃光了，它們才生出了要繁衍後代的執念來，但不知為何會抓人類來繁衍，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梁詠懷一聲感歎，卻並非感歎夜露鮫魚的淒慘，而是：“秦公子，你能在島上活下來，你確定你不是她們一夥的？”
秦自在掏出自己的護身符，依舊將功勞推到上麵去。梁詠懷無暇理會他的解釋，讓他立刻帶路去海妖的巢穴。
穿過深深的密林，在山的另一頭，便是海妖們的棲息之地。
隊伍中有幾個無修為的普通人，也一並跟著，免得遭遇不測。一行人悄悄地朝山的另一頭去走去。
端木昱兒一直走在梵滄海身邊，偶爾抬頭看一看他。梵滄海比他高大半個腦袋，不，最近好像又長高了些，看得端木昱兒好生納悶，心道莫非虛空門還有讓人長高的本事？
梵滄海自然感覺得到他的目光，常微微笑著回首，可白發少年又故意別過臉去，隻在心中偷偷歡喜不讓他發現。
“昱兒……”
“作甚？”
“昱兒……”
“……”
他好像隻是叫著玩的？端木昱兒白了他一眼。
“昱兒翻白眼也很好看。”
“……”
秦自在走在後麵，看著他們的手欲觸碰在一起又閃電般移開，而旁邊一個明顯想要牽手另一個堅決不從的樣子，不禁用折扇掩著嘴巴偷偷笑。
鬥笠人道：“主人你嘴巴抽筋了嗎？”
*
洞穴裏遊走著一隻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灰色怪物，它們的身體也不算太長，直立起來有一人高，沒有雙臂，頂著一顆巨大的腦袋。這個大腦袋上隻有一張大嘴，嘴裏時常伸出紅色的舌頭，將抓來的男子肆意地折磨。
可在那些男子眼裏，隻有數不清的美麗女子，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他們癡癡地笑著，哪怕已經瘦骨嶙峋。
洞穴裏果然屍橫遍野，臭氣熏天。死者中有不少修士打扮的。剩下幾個為數不多的幸存者，都已不成人樣。
這個山洞裏隻有一個地方是幹淨的，便是那個連通著海水的小池子，裏麵遊著三條夜露鮫魚，美麗多彩的魚鰭應是它們原本的樣子。
梁詠懷透過山洞口觀看了一圈，遂離開了那個口子，藍意雪湊過去看。
梁詠懷道：“果然，個個都是妖神。仇恨使它們異化成了這幅模樣，實力也提升到了妖神階段。數量太多，倒是可以引天雷一同劈死。”
秦自在不同意：“梁公子，你真的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不用我趕，它們已經絕了，這樣的怪物留在世上已經沒有意義。”
“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憐？”
“秦公子，你是道家信士，應該知道生死有命。它們早已經不是活物。”
梁詠懷說得沒錯，當斷則斷，但秦自在始終覺得不妥，卻又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端木昱兒也好奇，待藍意雪看完之後他也湊過去，透過不足巴掌大的洞口往裏麵看。他一眼便看到了穿著梵滄海紗衣的那隻海妖，之前看它是女子模樣多美啊，現在呢？他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隻怪物披著紗衣，灰色的肌膚若隱若現，十分怪異。
他強忍著不適再四處瞧著，在那個小池子裏遊著三隻原始形態的夜露鮫魚，看得出來被保護得很好，也許是它們唯一的幸存者了。
那地上亮晶晶的是什麽？為什麽地上有幾行字呢？
他心中跟著默念道：“妖獸語乃大妖王號令……”
“砰——”端木昱兒的後腦勺撞到了梵滄海的下巴，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梵滄海一陣淚花奔湧。因他突然從洞口裏抬起頭來，梵滄海剛好在他後麵等著，他硬硬的腦殼就撞了上去。
梵滄海捂著受傷的下巴，端木昱兒還沒發現自己的錯誤，隻是呆呆地回頭望著。
“梵兄你怎麽啦？”他終於發現了不對。
梵滄海下巴一片淤青，說話都不清楚了：“你腦殼不疼嗎？”
“我腦殼為啥要疼？你下巴受傷了？”
“沒事，我不怪你。”
端木昱兒離開了那個位置，梵滄海也沒心情去瞧了，嘴巴裏一陣腥甜味道，感覺牙床可能移位了……
小雲翼看完一臉驚悚，道：“數量好多！還是直接劈了吧。”
這時，秦自在走過來，對梵滄海道：“梵公子，秦某這裏有些藥，你可塗一下傷口。”
秦自在這麽一說，端木昱兒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撞到梵滄海了，一看他的傷勢，這才趕忙道歉。並接過秦自在的藥，給梵滄海下巴上的傷口細細地塗抹著。
“梵兄，對不起……你幹嘛要站在我身後？”
“你為什麽突然抬頭？還那麽急？”他說話依舊不敢太用力，有些含糊，因為說話扯動下巴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張小衝見他們倆十分友好，端木昱兒更用修長的手指為梵滄海塗抹傷口，著實令他眼紅。當下一咬牙，一跺腳，一邊生悶氣去了。
秦自在問道：“端木公子方才一定是被嚇壞了，難以想象那樣的怪物竟然還敢想著繁衍後代。”
梵滄海道：“昱兒，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端木昱兒道：“裏麵不堪入目，你別看。”
秦自在笑道：“雖然難看了些，但秦某還是勸你們都去看一眼，不要貿然將它們弄死。秦某還想拜托你們去勸一勸你們二師兄呢。”
秦自在不同意梁詠懷用天雷，因而求他們兩個。端木昱兒是不想再看了，因為地麵上那幾行字，他尚未看清楚，也不想看清楚。
妖獸語！為何到處都有妖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