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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魅魔之手

  蜀山天門中央門,暮行天問麵前突然憑空出現兩位修士,他們著墨色夜行衣。將蒙麵的巾子揭下來之後,是兩個年輕的男子。


  “見過師尊。”他們一齊向暮行天問施禮。


  暮行天問道:“這一次清絕城之行,可還好?”


  “回稟師尊,收獲不少。梵家果然與魅魔宗有關係。”


  暮行天問點了點頭:“細細說來。”


  “回稟師尊。梵家梵冬卿曾經是掩月宗的長老,而掩月宗就是魅魔宗的前身。”


  “魅魔宗就是掩月宗?”暮行天問有些意外,“這個掩月宗以前是名門正派呀!”


  “師尊說得對,雖然宗派不大,但也是有點名氣的。後來不知為何,梵冬卿就離開了掩月宗,自毀仙骨,投靠了朝廷。並且立下家規,讓子孫後人不得接觸玄門。”


  “那掩月宗是如何變成魅魔宗的呢?”


  “師尊,這個不好查。魅魔宗是魔教,一切隱藏在暗處,觸角伸到了朝廷,目前看上去,還沒有犯上作亂的事實。”


  “既然梵冬卿離開了掩月宗,後來的魅魔宗為何要害他全家呢?”


  “我們隻查到,這是他們在肅清叛離宗門的人。”


  “肅清叛離宗門的人,連他們的後代也不放過?甚至家奴?”


  修士有些不確定:“這個魅魔宗十分極端,做出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


  暮行天問道:“這隻是你的猜測,為師要確切的答案。不過這一次你們做得很好。”


  修士聽了有些猶猶豫豫地,又道:“師尊,南宮家被滅門了。”


  “什麽?”暮行天問一驚,“怎麽回事?”


  “也許是被魅魔宗害了。南宮瑤不知所蹤。”


  “他們能盯著南宮瑤,看來,是對滄海還沒死心呢。”


  “確實如此,四師兄入天門之前是被朝廷的追兵追捕,現如今朝廷有些鬆懈,主要還是暗處的魅魔宗,可能仍對四師兄窮追不舍。”


  暮行天問思索了片刻,問道:“滄海的乳母有消息了嗎?”


  兩位修士對視了一眼,似乎情況有些難以言說,暮行天問意會,道:“你們所查到的,不可告訴任何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師尊。”


  “下去吧。”


  *

  “怎麽回事?我怎麽到太湖來了?”梵滄海一拍腦門,一天之內,兩次莫名其妙出現在未知的地方,他感到困惑極了。


  “剛才明明還在端木家,為何眨眼就到了太湖?”他看看天色,此時臨近傍晚,明顯與在端木家中的時間不同。說明他從端木家來到太湖,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的。


  可他卻完全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裏。


  太湖岸邊坐著許多閑人,人來人往,小商販吆喝著,那湖中的鳳樓已經開始張燈結彩了。


  梵滄海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麽了,下一刻會不會又跑到別處去?他暗暗運起體內靈力,想將身體裏潛藏的危險找出來,看看是不是有人對自己下了咒術之類的。


  然而,他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他既沒有產生幻覺,也沒有被人下藥,他的思路很清晰。


  “海兒……”


  突然他耳旁有個細小的聲音,像一聲無奈的歎息,他一回頭,身邊哪裏有人?

  “我聽錯了嗎?”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不可能還有人這樣喚他!


  他揣著小心,緩緩地向前走著,忘了跟人問路,漫無目的地走。

  “海兒……”


  梵滄海一轉頭,同時向目標方向揮去一陣風刃,路邊的人被突如其來的風刮倒,有些差點掉入湖裏。


  沒有修士在眼前。


  到底是誰在耳邊喚他?還用的是他的乳名!

  祖父經常喚他“海兒”,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樣子仍曆曆在目。


  仔細想想,那兩聲海兒不正是他老人家的聲音嗎?

  祖父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是呀,梵家被滿門抄斬,他如何安寧?


  梵滄海心中湧起了強烈的自責來,恨自己不能手刃仇家,甚至整天想入非非,無所事事。


  魅魔宗,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

  侯府張侯爺已經九十歲高齡了,這些日子都臥床不起,他的屋內擺滿了燭台,到處是蠟燭的光亮,這大白天裏都是亮堂堂的。


  他已經好些日子不能安穩入睡了,他說一旦睡著,影子就會爬上身來,將他死死地壓在床上,動彈不得。還夢見有女鬼吸他陽氣,因而他日漸消瘦,形容枯槁,變成了今日這幅模樣。


  有影子的地方就有女鬼,她藏在他的影子裏。


  必須讓滿屋子都點亮了,不留一點影子,他方能安全地睡上一會。


  梁詠懷和端木昱兒來到之前,侯爺好不容易入睡了,這會還沒有醒,是老夫人介紹的病情。


  這個病,已經找了好幾個大修士過來看了,都無能為力。今日天門的親傳弟子登門拜訪,老夫人不顧身份就要跪下給他們磕頭,端木昱兒死死扶住她,才沒有承受這一拜。


  梁詠懷看了看侯爺的影子,由於室內太亮了,他的影子都藏在背後,一點輪廓都看不到。


  老夫人急切地問道:“梁公子,你看到那女鬼了嗎?”


  梁詠懷道:“燭火如此輝煌,還真的看不到。”


  他的意思是撤掉所有的燭台,隻需要留一盞小油燈,將女鬼釋放出來。這句話將老夫人嚇得幾乎要暈倒,求他萬不能如此,侯爺再也經不住這樣折騰了。之前幾個修士都是這麽幹,結果每次侯爺都受傷慘重。


  梁詠懷道:“對,侯爺受了重傷,修士卻保護不了他對不對?”


  “確實如此。這蠟燭就是侯爺的救命稻草呀。”


  “這樣說對同行也許有些侮辱,但我不得不說,侯爺的傷就是修士造成的,他們若不打女鬼,侯爺就不會受傷。”


  梁詠懷一來,僅僅是聽了聽,看了看,就有了自己的結論,端木昱兒好生佩服,在一旁仔細聽著。


  老夫人第一次聽到這種結論,仔細想想,竟覺得十分有理!可她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一直都沒有懷疑。


  梁詠懷道:“就算你見到,也不可能看得出這是修士們的錯,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大多隻能隱約察覺這個女鬼不能動,一動就會傷害到侯爺。他們是不是說她是侯爺的本命鬼?”


  “梁公子真是活神仙呀!他們就是這麽說的。”


  梁詠懷笑了笑道:“什麽本命鬼,不過是一個冤親債主而已。”


  端木昱兒不禁插話了:“二師兄你真是神人呀!你是如何發現這些的?昱兒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隻覺得侯爺十分虛弱,卻不知道這些名堂。”


  梁詠懷很自信,一甩折扇,長發冉冉飄飛,他道:“本公子來了,她就無所遁形。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連鬼也懂這個道理。撤了吧,將這些燭台都給我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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