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師尊考驗
端木昱兒沒再說下去，自知不便幹預梵滄海的私事，還是由他自己去處理吧。
二人到了與師尊約定的地方，發現，這裏是懸崖邊上！也就是雲中天宮的邊上，下方是廣闊無邊的蜀地山河。
來這種地方學禦劍？小道侶二人心中同時一顫。
昨日在中央門，師尊十分體貼地布了法陣，不讓劍靈飛出窗外。為何今日突然就到懸崖邊上來了呢？兩人沒辦法不多想。
端木昱兒戰戰兢兢地問道：“師尊，您這是要幹嘛？”
暮行天問似笑非笑：“你們竟然一天一夜也沒能馴服劍靈，今日，為師幫你們一把。”
梵滄海道：“多謝師尊，但是……”來這種地勢險要的地方幫我們一把？為什麽令人如此擔憂呢？
“記住了，在平地上我隻看你們三次表現。不管結果如何，第四次，衝下雲中天宮，隨便你們在何處著陸，半柱香內禦劍回到這裏來。”
“師尊，這太苛刻了！我們還未學會呢！”端木昱兒第一個嚷道。
梵滄海也是一臉驚恐：“您這不是讓我們跳崖嗎？”
“沒錯，就是讓你們跳崖。”
“……”
“……”
暮行天問又道：“你們二人仙骨特殊，理應更加得心應手，不要偷懶，否則，丟了小命可不要怪我。”
這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兩個少年深刻地體會過師尊的雷霆手段，他說一不二。這懸崖，是必須跳了！
“那麽開始吧。”
暮行天問淡然地說完，就站在一邊，背著手，看他們的表現了。
梵滄海和端木昱兒互相看了一眼，均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層死灰，他們都沒有信心成功禦劍，三次練習之後竟然要禦劍下山……
梵滄海道：“昱兒……”他仿佛覺得這是最後一次喊他昱兒了，師尊絲毫不為他們的安全著想，竟然下達這樣的命令！
端木昱兒何嚐不是這樣覺得。
“昱兒，不論如何，打起精神來。”
“梵兄……你也是……”
兩人膽戰心驚地說了幾句臨別的話，就要開始第一次的練習了。
“劍靈劍靈，聽我號令。靈光流溢，緊隨吾心。抱元守一，形神契合。劍行於空，浩翼天龍。往複循環，生生不息。”
生命何其重要，今日禦劍就是救自己的命，不容疏忽！兩人聚精凝神地念出禦劍訣，手上的仙劍幾乎同時出鞘。為了防止它們亂竄，兩人不約而同地往劍刃上施加了靈力壓迫。
劍刃果然沒有像昨日那樣放肆，但仍需要他們加倍努力，方得以站上去。
經過一夜，他們還是有了些新的想法。
端木昱兒比昨日更順手了些，站上去能掌控平衡了。
梵滄海有些不盡人意，溯風劍的劍靈反抗得有些厲害，似乎在報昨日的靈鋒破刃之仇！他一站上去就會被甩下來，一站上去就會被甩下來……那把劍像活蹦亂跳的魚，生龍活虎的，抓也抓不住。
突然他慘叫一聲被甩出去了老遠，卷起一路的雪花飛揚。
端木昱兒趕忙禦劍回去，他已經安安穩穩地飛到了校場中央，離梵滄海很遠。
暮行天問道：“嗯，第一次，昱兒做得還不錯。滄海你是怎麽回事？”
梵滄海一臉雪花，十分羞愧。端木昱兒對他低聲道：“梵兄，它一定是記恨你了，你要溫柔點。”
如何對一柄劍溫柔？難不成要像端木昱兒那樣抱它親它嗎？
暮行天問也不多問，又讓他們開始第二次嚐試。
端木昱兒對梵滄海道：“梵兄，這次你可要好好與它溝通。不管如何，你們要一條心才行。”
梵滄海似懂非懂，他撓了撓頭皮，看了眼事不關己負手而立的師尊，心下一橫，抱著溯風劍走遠了。
這個梵兄，一定是害羞了。他的任何舉動都逃不過端木昱兒的眼睛，但是他既然肯改，也就不用多擔心了。
這一次練習需要更高的起落才行，否則一會跳崖將無從下手。端木昱兒這樣想著，隻在心中念口訣，劍就嗖地飛了出去，他一躍就站上去了。
禦劍更加順暢，他與蒼月長歌步調一致，人劍合一，飛到了更高的地方，又俯衝而下。一般的高度和距離，於他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
梵滄海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肯開口對一柄劍說話：“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對你……我錯了好嗎……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雖依樣畫葫蘆這樣做了，可他心中其實不服，覺得劍靈不可能像人一樣有愛恨情仇，何其滑稽！那些挫折不過是碰巧罷了。
最後他好死不死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昱兒，我才不會說這些話……”
沒曾想，這一次他仍舊未能成功！
但他做到了不被甩下來！
端木昱兒和暮行天問看得好驚險，臉上陰晴不定，不得不被他的精神感動，能這樣揪住溯風劍不放，已經是一門本事。
“滄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樣被它淩駕在上？”暮行天問沒想到，他如此看好的純陽仙骨天才少年，竟然連一把劍都征服不了！
梵滄海也不知道怎麽了，眼看跳崖迫在眉睫，隻剩最後一次練習機會了，再學不好，可就要將生命獻給這蜀地山河了。
端木昱兒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你方才對它說什麽了？一定是你不夠誠心，連我都看得出來！”
梵滄海將自己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端木昱兒真想拍爛他的榆木腦袋，道：“你沒事幹嘛要添最後那句？多沒誠意啊！是我我也不服。”
“昱兒，你真覺得心誠則靈？它不過是一把劍。”
“所以說為什麽你不行，你還沒有接受劍靈的存在呢！”
“那我該怎麽辦？信念這種東西能改嗎？”
端木昱兒像兄長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滄海呀，萬物皆有靈，你看不到的不代表不存在！你讀了那麽多書，難道就沒讀過道祖的非常道？”
端木昱兒好一番教誨，終於將他說得開竅了。第三次，梵滄海終於站在了劍刃上！
緊接著，就是兩人禦劍下山的時刻了。端木昱兒著實為梵滄海擔心，他僅僅成功了一次，就這麽趕鴨子上架，令人堪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