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陸續而至
誰不知道蜀山天門的虛空門後麵是一座遊離地獄?他們也就理所當然地以為,天門想要懲罰人,直接扔進地獄裏便可。因此端木昱兒話一出,那四個轎夫就嚇得腿軟了,拚命求饒。
端木老太爺這才發現,紅衣烏發的少年竟然是自己的孫子端木昱兒!
但他高興歸高興,仍不忘了先處理正事:“你們幾個有眼無珠的兔崽子,別老是仗著白家的勢力到處樹敵,老頭子跟你們白宗主還有些交情,今日就看在白宗主的麵子上,饒你們一命。趕緊帶上你們家公子滾遠點,越遠越好!”
端木老太爺可不能讓白秋憶看見孫兒,因此立刻替主人下了逐客令。
那幾個轎夫點頭哈腰地攙扶起他們家公子灰溜溜地跑了,當真是立刻沿著符文鐵鏈下了雲中天宮。
阿鍾看到少公子,已經不顧身份地喊起來:“少公子,你怎麽……”端木昱兒伸手一點他脖間穴位,讓他啞然失聲,生怕他說出自己白頭發的事。
端木昱兒和梵滄海將老人家帶到北門,爺孫倆多日未見,好一番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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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瑤和丫鬟等了許久,也未見有天門修士過來領她們去見梵滄海。丫頭秋菊的怨言越來越多了,南宮瑤見她嘴不把關,忍不住道:“你別一口一個未過門的夫人,可別忘了,當初老爺當著梵公子的麵,已經退婚了的。”
丫鬟就覺得怪異了:“姑娘,秋菊以為那不作數,如果姑娘死心了為何還來這裏?難不成真的隻是觀禮嗎?”
“那時候,梵家水深火熱的,父親不僅不幫忙,還那樣對他。現如今人家揚眉吐氣了,你家姑娘就來找他,你讓人家怎麽看我?”
丫鬟還想辯駁,卻發現說不出一句話來。
“再不要說什麽未過門的夫人了,說話也不動動腦子。”
雖然姑娘說的極是,可丫鬟就想不明白她如今的舉動了,既然已經退婚你還來找他作甚?還天天戴著他送的青玉,分明就是不死心嘴上又不肯承認。
不過她可不敢如此說姑娘,心中知曉便好了,耐心地陪她等著吧。
終於,阿虎回來了!
南宮瑤迫不及待地站起來:“阿虎你可找到梵公子了?”
阿虎道:“聽說梵公子在北門,但是那裏進不去。”
秋菊急了:“這可怎麽辦?”
“阿虎認為,姑娘不要著急,待結道侶完畢之後,再找他不遲,現在不太容易。”
南宮瑤道:“倒也不急……”
說是不急,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往北門去了,就算進不去,看著也比傻傻地等著好。
結果她根本連梵滄海的影子都看不到,那北門外麵擠滿了人,他們是在最外圍。北門的階梯不容踐踏,那高台之上旗幟飄揚,光華流轉,更加看不清楚。
秋菊又急了:“這可怎麽辦?那些女修根本沒把姑娘你放在眼裏呀!怎麽說姑娘來看梵公子,那都不是小事吧?她們總該將姑娘安排得妥當些!現在咱們跟那些無所事事的有什麽區別?”
南宮瑤也覺得有些蹊蹺,但她並不願意往壞的方向去想。萍水相逢的,不可能一碰麵就招惹到人了。
阿虎道:“客也分貴賤,一些有地位的可不需要擠在外頭伸長脖子看。我看,還是那幫女修故意為難姑娘了。”
南宮瑤愁眉不展,道:“那依你看,儀式過後,可有機會?”
阿虎道:“我也不確定呀,萬一他還有別的事,比如進了虛空門,那姑娘你就白跑一趟了。”
秋菊道:“不行,咱們必須找個可靠的人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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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從天而降一乘華轎,從裏麵出來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搖一把扇子好不風流。周圍的人立刻嘩然,為能見到這位貴公子感到十分榮幸。馬上就有人上前笑臉相迎了:“今日能夠見到秦公子真的是三生有幸呀!”
沒錯,這位大冷天還搖扇子的便是秦公子秦自在,他的腰後還別著一根紫竹簫,打扮十分隨意。身邊跟了兩個人,一個戴黑色鬥篷,看不清楚麵貌,一個穿藍色道袍,寸步不離。
沒一會上前說話的人就多了起來,那秦自在也不嫌煩,似乎這種場麵他見得多了,而他也很大方地給每個毛遂自薦的小道觀捐贈了數百兩香火錢。
校場上另一邊也熱鬧起來了,有兩位身高十分嚇人的男子吸引了眾人的眼球。他們在人群中當真是鶴立雞群!因為身材高大的普通人站在他們麵前,也僅僅到腰部位置。
他們十分健壯,卻一點也不顯得笨重,走路無聲,氣息均勻。所穿著的道袍有別於一般人的布製長袍,而是與將士們穿的戰袍別無二致。
天門弟子陳熊熊正在給為首的那名壯漢作揖禮:“熊熊見過父親,父親路上可好?”
他的父親看到他卻並沒有多高興,隻是眼神隨便一掃,道:“好,怎能不好。”說著就背著手目中無人地走了。
陳熊熊無聲無息地跟在身後,往日的憨態此時收斂了許多,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有些茫然。
他們便是武神世家的,是北方臧羿修士的後代。
當年,臧羿鬼洞出了一名修士,他身材魁梧,身高丈餘,手臂比一般人的大腿還要粗,飯量也大得驚人。
然而他的行動能力超乎常人的敏捷,光憑武力就能瞬間將玄術流的修士製約在手。往往對方連施術的時間都沒有,就莫名敗下陣來。
當他將術法跟武力結合,兩者互相推進,讓他變成了所向披靡的大武神。
他曾統領三軍,保家衛國。後被皇帝賜婚,賜陳姓,成為一方諸侯。
從臧羿鬼洞出來的修士大都具有這一武神特質,均跟在他的麾下,組成了如今的陳氏家族。逐漸在玄門中獲得地位。
“白宗主,別來無恙呀!”陳熊熊的父親陳道依在見到一名麵色凶狠的老者之後,終於露出了一絲禮貌性的笑容,他向下看著這位麵色不善的老者,揚起了一邊嘴角,道:“白宗主,誰惹了你如此不痛快呀?”
眾人也都看到那位白宗主,眼神凶狠得能將人拆骨剝|皮,跟在他身邊的人也都是陪著小心。
許多宗門代表已到天門,熙熙攘攘的人群自覺地給他們讓開了大道,通往北門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