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妖獸語現
醜時已過，寒意越發深重，不過幾個人都是有修為的修士，這點寒冷不在話下。
死去的五個人是不同村子的，他們幾人先從最近的一戶人家中開始查看。
靈堂中的人本來已經醒了，這會又被小雲翼一句話弄暈了，隻聽得他奶聲奶氣地道：“你們都給我睡著了！我們不離開你們不準醒來！”
他的仙骨屬性是言靈，在靈力作用下，說話是會成真的。
這個小精靈對於打頭陣之事十分興奮，他沒有雙眼看不到，但感覺到裏麵的氣息變化，所有人都中招暈了過去，就裝模作樣地喊後麵的：“進來快進來，障礙已經掃除！”
梁詠懷有意逗他，道：“聽說你想給你的四師兄當二房？”
小雲翼臉一紅，隨即抓狂道：“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那個白頭發！混賬，討厭討厭討厭！”他沒有眼睛，但相當於眼睛部位上的肌肉凝成了一團。
“還用他說嗎，整個天門都知道你要給梵滄海當二房了。”
小雲翼是一旦被人識破就幹脆厚顏無恥之人，道：“那又怎樣！二師兄你不高興嗎？”
梁詠懷道：“我有什麽不高興的，我隻是提醒你，你若想變成姑娘家，就收起你剛才那臭小子的風範，什麽打頭陣，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嬌羞！”
“嬌……嬌羞？”他想了想，道，“像三師兄那樣？”
三個人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那……那該向誰學呢？”小雲翼還挺認真地開始思考了。
他們可沒空管他向誰學，進去之後七手八腳就地抬起棺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小雲翼還在那撲騰著五采雙翼，拖出五光十色，來來回回地思考。
“這一掌到底是誰打的呢？這爪印，怎麽不像人類呀？”肖楚心看著胸口上那致命的一掌，有些想不通。
梁詠懷也才看出來了：“還真的是！隻有四隻手指的樣子……”
“小雲翼你過來。”
聽到大師兄喚他，小雲翼才從困惑中出來，飛到棺材邊上，道：“大師兄，小雲翼又沒有眼睛，你要我看什麽？”
“你感受一下，有沒有妖獸的氣息？”一般的氣息他們也是能夠分辨的，隻是想讓妖獸去感受一下，唯恐遺漏什麽。
小雲翼連鼻子都沒有，唯有用天生的直覺去感受……
隻見他收起了五采雙翼，短小的四肢抓在棺材邊上，低著圓圓的腦袋瓜子湊近去，感受著棺材裏的變化。
半晌，他搖了搖頭：“沒有妖獸的氣息。”
一無所獲，幾個人隻好蓋好棺蓋，趕往下一個辦喪事的人家。
又連續查看了兩具屍體，在第四具屍體的棺材邊，小雲翼突然跳入棺中，踩在屍體身上，腦袋近得幾乎貼著屍體的肌膚，似乎發現了什麽。
“小雲翼，你發現什麽了？”梁詠懷看向那白慘慘的屍體，上麵可什麽都沒有。肖楚心和君無殤也都什麽都沒看到。
小雲翼沒有說話，用小短手摸在那僵硬的屍體上，慢慢地讀出了一句話：“天門弟子嗜殺，平民冤魂入腹，取之有道。”
“這是妖獸語。”小雲翼說完飛了上去，遠離屍體。
“妖獸語！”肖楚心和梁詠懷異口同聲驚歎。
君無殤茫然問道：“什麽是妖獸語啊？妖獸的語言？”
肖楚心道：“這句話的大意應該是：天門弟子殺了普通百姓，他們的靈魂不入冥界，你等大可吃進肚子，這是取之有道，不違反陰陽法規。”
君無殤道：“所以，他們的靈魂才沒了嗎？”
梁詠懷道：“被妖獸吃了，自然魂飛魄散。而且，取之有道！”
“好狂妄，吃了平民的靈魂還取之有道，因為是天門有錯在先？”君無殤感到憤憤不平，“什麽人這麽狂妄？”
梁詠懷道：“可致命傷並非是我所致！”
關於這段妖獸語，兩位親傳弟子同時看向小雲翼，希望這隻妖獸給出一個答案。他們倆雖然修道多年，對妖獸界卻並沒有那麽熟悉。
小雲翼又皺起了臉部肌肉：“哎呀……哎呀……”他抓耳撓腮的似有難言之隱。
梁詠懷受不了他的婆婆媽媽，催促道：“你倒是給我說呀！”
“小雲翼，這難道關乎於你們妖獸界，你覺得為難了？”還是肖楚心比較懂他。
小雲翼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道：“小雲翼就是妖獸，但是又同為天門弟子……”
梁詠懷提醒他：“你首先是天門弟子！不要忘了是誰把你帶回來的，當初你隻是巴掌大的肉塊啊！沒有天門的浩蕩靈氣滋養，估計你現在還是一團肉！”
“小雲翼沒忘……好吧，小雲翼告訴你們，妖獸語……妖獸語其實是大妖王的口諭，是隻有他本人才能下達的命令！也隻有有緣的妖獸才能看到。我方才用手去觸摸，才發現了這一段妖獸語。”
“那麽說，是大妖王下令讓妖獸吃了他們的靈魂？”梁詠懷道。
小雲翼道：“並非如此簡單。妖獸語具有號令群妖的作用，當然是對有緣的大妖。一般妖王布下秘密命令時才使用妖獸語，而且是親口傳授，隻能使用一次。相當於每次都用不同的暗號。”
肖楚心道：“也就是說，得了一段妖獸語，相當於得了一種權力？能夠號令目標大妖！”
“對，遵從妖獸語所做之事，符合妖獸界規則。前麵三具屍體都沒有妖獸語出現，隻有這第四具有了。剩下那一具應該沒有，不必去看了。”小雲翼活了三十年，從一團混沌肉塊到現在有手有腳，腦袋裏的想法也逐漸成熟起來。
“慢著！”梁詠懷發現了什麽端倪，“小雲翼，你從小在天門長大，我們親傳弟子對妖獸語都知道得不多，為何你這麽熟悉？該不會是你參加大妖王的秘密大會了？”
“根本不用我去參加，我身上流動的血液，就是妖獸，永遠是大妖王的子民。妖獸語就是通過這種血之盟約將天底下的妖獸集結起來，這是大妖王的通天術法，是生命的烙印，擺脫不了的！”就算小雲翼是天門弟子，在說起大妖王時神情也是敬畏有加，不敢有絲毫不敬。
他繼續道：“而且，如果不尊崇妖獸語的指示，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什麽事？”梁詠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