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上玉門
“醜東西。”
玉清幽輕瞥了一眼瀾山脫口而出,瀾山波瀾不驚的麵容之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醜東西?她瀾山仙人可是十方境界萬裏挑一的美人,雖然現在瘦瘦小小又黑黑醜醜的,全是因著她奪舍的這個小姑娘身子弱,食不果腹罷了。
原本擔驚受怕的眾人,這下全看熱鬧了。
玉清幽緩步踏入茶舍,盯著瀾山瞧了起來。
瀾山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玉清幽眼眸微閃,這醜東西還真是有趣。
“你可願隨我回上玉門。”
雖是詢問,可言語之間卻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瀾山冷眼瞧了一眼玉清幽,冷清道:
“不願。”
說著便踏步離去,玉清幽嘴角微揚,手中一道銀絲閃過,瀾山突然飛身旋轉,險些被銀絲給困住。
圍觀的眾人紛紛退身,瀾山小臉微皺,不悅道:
“仙人這是為何?偷襲可是有失仙人身份。”
玉清幽不理瀾山的質問,自顧言道:“不錯。”
瀾山心思微轉,她可不願還未出山便被捉了當玩物。
流雲茶舍雖是懸乎在半空不假,幸而她當初建立流雲茶舍之時留了一手。
手速飛快旋轉,對著茶舍頂棚便是一擊,棚頂瞬間四散同時落下無數碎石。
瀾山嘴角輕揚,當初無聊之時設了魔障隻需些許靈氣便能將魔障打開,這些可是倉山腳下的碎石倒流而來,足夠他們消受的。
趁此機會迅速迎著碎石而上,瞬間消失在流雲茶舍。
眾人愕然,明明是稻草的茶舍頂棚為何會落下這許多碎石,有些躲閃不及的修士更是被碎石給掩埋起來。
“上玉門的人沒了?”
率先反應過來的莽漢指著碎石最高的地方驚呼一聲。
瀾山冷著臉不言不語,身上的銀絲將她死死困住。
“可還逃?上玉門要的東西從來沒有逃脫的。”
玉清幽手中突然出現一塊玉石,在瀾山頭上輕敲了起來,發出輕微的脆響聲,
瀾山索性任由玉清幽敲著腦袋,不過隨著玉清幽等人所行之路,瀾山麵色越發難看,呢喃道:
“世間靈氣如此稀薄了嗎?”
玉清幽手上的動作微頓,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瀾山。
“小東西,你看的見這四方靈氣?”
瀾山並未答話,而是陷入惆悵之中,剛才在流雲茶舍她還未曾發覺,如今隨著上玉門的人飛跨了三四座荒山她才發覺這世間的靈氣少之又少,而且不再是純粹的靈氣。
數萬年不曾出倉山,她本是大能自身靈氣足矣將養整座倉山,怪不得世人皆道天下靈氣最濃鬱的地方便是倉山。
玉清幽不氣瀾山的不理睬,而是繼續言道:
“小東西,你可是修煉了什麽邪法,或者說我該喚你一聲老東西,不過七八歲的小姑娘雖有靈根,可這修煉的速度是常人不及的。”
“小東西,你可知我為何要將你帶走,你這肉身純在人世不過七八年,可你卻是築基期,你可知若是有歪心思的人捉了你,將你煉製成丹藥服下定能突破瓶頸期。”
瀾山秀眉微蹙,若放在數萬年前,靈根極佳天賦異稟的天才,自出生起便是築基期,她七八歲算什麽,可是隨著上玉門的人走了一遭。
瀾山才發覺她這般不妥,世間靈氣如此稀薄,這修煉之人進階想必是困難重重,即便是天才沒有宗族用靈藥將養著,想要小小年紀突破築基期是可不能的。
“你是不是也要抓了我煉丹。”
玉清幽輕揚笑道:“醜東西我怕拿你煉丹之後我再食不下任何東西。”
瀾山雖說是活了數萬年,可被一個小輩左一個小東西右一個小東西刺激到了。
“我有名諱,我喚瀾山。”
玉清幽瞬間停住,瀾山低頭瞧去,這小輩正正巧巧停在了東海之上。
“本事不大野心不小,世間之人有多少渴望成為瀾山仙人那樣的存在,可誰又有那般本事,以後你隨我喚玉清瀾。”
說著又極速離去,瀾山神色嚴肅,剛才一瞬間她感覺到一絲魔動,數萬年了上古妖魔滅的滅被方外之人收了不少,按說這方境內不該在有上古魔物,東海萬裏之深處有魔動
確實不假。
“為何要我改名換姓,我便是瀾山,生死皆是。你喚甚?玉清?”
瀾山緊隨玉清幽而去,並未在東海之上停留,她雖能感應到不假,可依著現在的本事,若是想要下東海探看,莫說下到萬裏深處,隻過嗜鬼之海便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大膽,不可直呼護法名諱。”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瀾山差點忘了他們這可是一行人,若非身後之人不出聲,她還以為隻有他們二人。
“那我如何尊稱護法。”
瀾山並未扭頭,身後之人言道:
“清幽尊上。”
“原來你叫玉清幽。”
身後的人冷汗連連,玉清幽淡淡應了一聲,瀾山隻顧著探看著周遭靈氣,一路在無話。
“前方是何處,靈氣到甚是充沛。”
瀾山看著前方的一座山頭,這數萬年已過,這滄海桑田早已不是原來她熟識的模樣。
“上玉門。”
玉清幽話落,上玉門三個晶瑩剔透的大字赫然出現在瀾山眼前。
停在山腰之處,瀾山仰著腦袋看著漂浮在上空的三字兒,這後世小輩都喜愛這般班門弄斧了嗎。
“恭迎清幽尊上歸山。”
上一刻還綠樹茵茵的山腰,此刻突然顯現處一方石門,石門內裏是蜿蜒向上的階梯隱在雲霧之中不知通向何處。
階梯兩旁立著數十名身著灰衫的弟子,此刻正恭恭敬敬敬候玉清幽的大架。
“拿著。”
玉清幽將一路敲打瀾山的玉石丟給了瀾山。
瀾山拿在手中,看著同行之人紛紛掏出玉石,瀾山才知這玉石是進上玉門的通行令。
“師哥,師哥等等璃兒。”
自身後傳來一聲嬌呼。
“師妹你慢些,師哥又跑不了,師妹你等等我。”
瀾山聞言轉身瞧去,一位衣著上品鵝黃靈衫的妙齡少女,手中拿著一把玉扇腳下踏著一柄如意疾馳而來。
少女身後跟著一身著淺藍色靈衫的男子,男子頗為狼狽,身後背著五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