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二把手
「兩位前輩倒是選了個好地方啊。」
楚河嗅著這陣陣芳香，遠望各種奇花異朵迎風而動，庭院旁還有棵參天古木直入天穹，為他帶來絲絲蔭涼。
這真是個難尋的好地界，想來這夫妻倆為了尋得這麼個隱居之地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頭金髮的諾瑪略顯警惕地直望楚河的背影，可心裡卻對這個青年生不出什麼惡感。
說到底，【銀河之力】超級基因自帶陣營好感度加持buff，每一個天使對楚河的基礎好感都得在【朋友】這一等級。
就算是「普通」民眾，也很難對他感到厭惡。
就比如諾瑪身邊的粗獷大漢芬格爾，此時就在端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楚河。
和性子有些莽、只知道干架的媳婦兒不同，他看人一向很准，也敢賭敢下注，是個膽大心細的角色。
他就覺得楚河有一種常人難及的氣質，或可成就大事。
「天使文明的凱莎女王說我是『小王子』，天基王鶴熙喊我『大侄子』，而我的本名叫做楚河。」
楚河一邊說著，一邊尋了個石凳坐下，然後輕抬起手，喚出一杯熱茶品了起來。
他雖只掌握了小白鶴姑姑飲茶的幾分精髓，但看起來也頗有番大佬氣概。
「楚姓？楚風的楚？你是天使王的後裔？」
芬格爾語氣中夾雜著訝異與疑惑，幾步踏出便坐到了石桌對面，那一對瀚海般幽深的藍瞳動也不動，定定觀察著楚河的面部輪廓。
而坐在他對面的楚河只覺得「楚風」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倒也沒過於糾結這個系統安排的「空殼先祖」，只輕輕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諾瑪這時也走了過來，比芬格爾要小上幾千歲的她對所謂的楚姓並不了解，只是對【天使王】這個辭彙十分敏感。
「你是天基王的侄子？我記得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也沒聽說她有什麼親戚啊。」諾瑪疑惑道。
「就是一種稱呼罷了。我一直都跟在鶴熙姑姑身邊學習，算是她的弟子和學生。」楚河耐心解釋說。
「這樣啊。」諾瑪恍然地點點頭，又道：「那凱莎女王又怎麼會叫你『小王子』？」
「我是幾萬年前天使文明領袖的後人。凱莎女王看在我先祖為天使文明做出過不小貢獻的份上，方才給我安了個『小王子』的名頭，也算是對我這個後輩的鼓勵和認可。」
聽著楚河的解答，諾瑪沒再說話，只是坐在芬格爾身邊一動不動，那一對淺藍色的眼眸也為灰白所取代。
這是天使文明的代表性科技—洞察之眼。
若是從暗位面觀測，就能看到有無數信息數據正匯聚成河，從四面八方湧向諾瑪的腦海。
她正在聯繫凱莎與鶴熙，同時也在通過資料比對和技術分析等手段，判定楚河話語的真實性。
「華氏家族兇狠殘暴，我本以為他們在叛亂成功后，一定會滅掉你們的家族斬草除根。真沒想到，那群鬣狗竟真保留了一絲人味。」
芬格爾敲打著打磨精細的石桌，兩根骨節粗大的指頭靈巧跳動，像是狗熊在天鵝湖翩翩起舞。
「那幫人又怎會突發好心，我能見到這個世界那可是真不容易啊。」
楚河幽幽一嘆，四十五度角仰望碧藍長空，只留給夫妻倆一個深沉的側臉，似是在感慨歷史冰冷無情、往事不堪回首。
可實際上，他只是在打忽悠這夫妻倆的腹稿。
媳婦兒看上去是個三萬歲傻白甜，氣質豪邁的大漢則是有些狡猾機警，像是知道很多內情的樣子，倒是不太好忽悠。
「那小王子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啊？」
芬格爾洒脫一笑，一揮手喚出酒壺、杯盞，像是要跟楚河這個陌生人一醉方休。
「天使與惡魔的終局之戰馬上就要打響，宇宙形勢也將迎來新的變化。黎明之後，總要有新生的恆星出現，照耀長空。」
「兩位長輩都想推我上去，我自己也有些追求，或者說是野心。這次來，也是想要邀請兩位前輩出山，好助我一臂之力。」
楚河接過芬格爾手中的酒盞，舉杯一飲而盡。
辛辣中夾雜著清亮的獨特口感，讓人一飲之後，便覺胸中鬱氣一掃而空，倒有些酣暢淋漓之感。
可這種痛快並不能麻痹楚河的神經，他的視線始終不離二人，一直都在默默觀察他們的反應：
諾瑪剛剛得到了凱莎的回復，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愈發親切；而芬格爾則是從未收起過笑臉，只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可以透露出他的一些心思。
「有門。」楚河心裡想著，又馬上說道：「兩位前輩可以慢慢考慮，想好了就知會一聲。」
說完，他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取出熟食、點心擺在石桌上，就著美酒大口嚼咽，吃得十分香甜。
時而有微風拂過，花香襲來，這種露天式的體驗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正思考的夫妻二人也都被這濃郁的味道和清脆的咀嚼聲吸引了注意。
芬格爾也不客氣，只從蟲洞中取出一對筷子，就開始胡吃海塞；諾瑪則是搖頭失笑，默默走入廚房中，又給二人添了幾個味美可口的小菜。
過了不知多久，這場「無聲」的宴席終於結束。
楚河舉杯一飲而盡，嘴角那抹微揚弧度早已抑制不住。
他知道，這事到這裡就算是成了。
「小王子……」
芬格爾粗重的嗓音傳來，楚河馬上開口道：「叫我楚河就好。」
「我還是叫你統帥吧。」芬格爾回道：「凱莎女王剛給我們發了訊息，希望我們可以輔佐統帥你建立一支造神級水準的精英部隊。」
「我和我媳婦兒受過女王莫大恩惠，她的話我們肯定盡心執行。」芬格爾打了個嗝，臉色卻很認真：「她還是頭一次對一個後輩這麼上心。」
可隨之，他又話鋒一轉問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請講。」楚河伸出手掌，臉色恬淡。
「我們夫妻倆不管是自身實力，還是領兵才能，都算不上優秀，更比不得歷代左右翼，還有那些相對出眾的護衛級天使。」
「我媳婦兒剛跟我說，你跟那些小姑娘處得還不錯，怎麼不讓她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