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小楚，想什麼呢？」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楚河的思考，那嗓音沙啞而磁性，由無數華子熏陶而出，顯然不是妹子可以發出的。
「首長。」
楚河微微頷首，一臉平淡。
他收了薔薇為徒，已經自動升了一輩，真要論起來，老杜還要喊他聲大哥，跟小老弟說話要什麼客氣。
「小楚，薔薇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倔的很，你平時多擔待著點。她要是敢跟你頂嘴，你就告訴我，我來說她。」
老杜雙手交叉放在欄杆上，眉宇里潛藏著些許擔憂。
不管他曾經是誰，現在為何，薔薇都是他唯一的女兒，最後的牽絆，就如同心頭肉一般，不管交到誰手上都不放心。
而如今，她卻是拜了楚河這個有些一言難盡的傢伙為師。
得到這個消息后，他的後腦勺可是一夜之間生出了許多白髮，兩天都沒休息后，做的噩夢比黑風設計的都要可怕。
揪心啊……
「放心吧，首長。薔薇既然拜了我為師，那我肯定會把他當成親閨女一樣對待，絕不會藏私。」
楚河拍了拍老杜的肩膀，老氣橫秋道。
「哈哈，好，有小楚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老杜強笑幾聲，心臟受到百噸重擊，差點沒當場抽過去，越看楚河的側臉越覺得可憎：天使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玩意兒呢？
「薔薇心性堅強，又有時空基因，是個好苗子。有我在，她會比雄兵連其他戰士走的都順。」
察覺到遠處有人過來，楚河也沒再故意氣老杜，所說之言也算是心裡話。
老杜聽到這話自然很是開心，但還是板著一張臉：「年輕人受點挫折都正常，玉不琢，不成器嘛，小楚你放開了教，薔薇很認學的。」
老杜看向風波不止的海面，波瀾不驚的心裡潛藏著對女兒深沉的愛。
這一刻的他，只是個無奈的父親。
「我活了挺大把年紀都一事無成，還做了很多錯事，更沒有力量保護薔薇。好在如今有你小楚護著薔薇，我也就能專心處理那些地外文明事件了。」
「工作之餘，也別忘了陪伴親人，以後……要再出現戰爭，時間就更少了。」
楚河緊了緊外套，提點一句，而後回過身，面向來人：「蕾娜，你是來找首長的嗎？」
「我是有些事情要彙報一下。」
見蕾娜一臉認真，楚河微微頷首道：「那我迴避一下。」
「不用了。」
蕾娜突然開口，老杜回頭一瞥，便察覺到了蕾娜的來意：「是要回家一趟嗎？」
「這事怎麼說呢。」
蕾娜搓了搓雙手，有些為難。
「耀文又為難你了？我去找他談話。」老杜濃眉一皺，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是他，耀文早就找我道過歉了，也沒再談過以前那點事。」
蕾娜腦袋抖得跟撥浪鼓似的，流露出來的負面情緒也更像是焦慮和煩躁，而非委屈。
「我們烈陽一個叫玄天極的將領，前些日子在赤烏被殺，潘震讓我查明真相，要不就親自過來一趟，可我查了一段時間，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
蕾娜隱藏起「楚門」的信息，又偷偷打量了眼老杜和楚河。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歷練，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天真，很多事情都是確信九分、留有一分。
就比如玄天極這事，他就不信，跟悟空關係十分要好的老杜半點都不知情。
至於楚河，就算跟楚門不是同一個人，也絕對是跟其有著某種莫名聯繫，要不很多事情根本就說不過去。
「玄天極……負責守護你的將領不是叫淵離嗎？這一位為什麼會出現在赤烏？我跟潘太師的協議可不是這麼寫的啊。」
「不，我……」
蕾娜抓了抓頭髮，頭疼道：「杜叔叔，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嗎？現在的問題是，潘震那老東西已經在催我了，真要讓他來地球，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事來。」
老杜輕拍了幾下欄杆，道：「你是擔心悟空出手嗎？那你就小瞧他了。他的心性修為十分高深，如果潘太師是帶著友誼而來，他是不會貿然動手的。」
「老潘這人……」
蕾娜哭喪著臉，雖早就將千頭萬緒理清，此刻卻是不知該如何說起，只能換個說法：「杜叔叔，您應該認識楚門吧？」
「嗯，認識。」
老杜點了點頭，看都沒看楚河一眼，演技行雲流水、毫無破綻。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幫我聯繫一下他。這個人的實力不錯，要是有他幫忙，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蕾娜說著又忍不住看了楚河一眼，卻見他仍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甚至還在聊天軟體上跟媳婦兒嘮了起來，兩根大拇指噼里啪啦、敲擊飛快。
「楚河，你有什麼建議嗎？」
不死心的蕾娜幽幽道。
「建議？」楚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說道：「你是要我幫你破案嗎？我雖然剛看了柯南劇場版，推理能力有所長進，可你們神之間的事……」
蕾娜咂了咂嘴，說道：「你繼續跟冷姐嘮吧，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楚河輕「嗯」一聲，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
忽悠一時爽，一直忽悠一直爽。
「杜叔叔，您有什麼主意嗎？」
蕾娜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眉頭緊鎖的老杜。
「你應該早點把這件事告訴我的。」老杜搖了搖頭，思忖道：「我等會兒就讓憐風用德諾3號查一查前段時間地球附近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有收穫最好，沒收穫……我就親自跟潘太師談，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老杜說著又極為隱晦地看了眼楚河，而對方也回了他一個微笑。
僅這一個對視，老杜心中那根弦便瞬間連通，也知道這一切必定和這小子有關。
「嗯……」
老杜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腦溢血都要犯了。
「我待會兒也找老潘聊聊，我再怎麼說也是他的主神，在他那也有幾分面子……」
蕾娜站在一旁小聲說著，「幾分」兩個字被她說的相當心酸。
「找到真兇就好了嘛，至於能不能將其捉拿歸案，就是你們口中那位潘太師的事了。」
楚河在一旁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