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隻憑親疏遠近
阿漠心頭一喜,更加確定謝琅風還記掛著自己,恃寵而驕,肆無忌憚的坐在案旁拿起一塊芙蓉餅,看到榻旁還有謝琅風未下完的半局棋,便移步榻上撥弄起棋局來。
??“誰讓你進來的?”謝琅風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望著阿漠滿眸冷意。
??“我……散步走到這裏,就不自覺的進來了。”阿漠望著謝琅風的冷眸竟有些懼怕。
??秦翡英站在謝琅風身後,見阿漠兀自在房內玩弄棋局,毫不見外,便道:“蕭姑娘,你終歸已經不是這府裏的女主子,如此登堂入室,未免太目中無人。”
??“我是不是女主子,也得男主子說了算,哪輪得上旁人說三道四。”
??阿漠毫不客氣的將秦翡英的話噎了回去。
??“男主子的話你若聽,也不會如此厚顏無恥的登堂入室了。”秦翡英冷笑道。
??阿漠瞪秦翡英一刻,知道自從在皇宮自己不肯拿琅環碧玉佩救下他胞妹之後,他已經對自己生了嫌隙,才會這般冷言相待,便道:“你對我有意見,看在錦時的麵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但你最好不要挑撥謝琅風,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
??“我對你是有意見,你不學無術,蛇蠍心腸,貪圖富貴,是個實打實的害人精,根本配不上子風!”
??秦翡英惡語如刀,一字字剮向阿漠。
??阿漠聞言,止不住心頭怒氣,恨恨望著他朗聲道:“我再蛇蠍心腸也比不上你兩個妹妹,不止構陷誣蔑別人,連手足至親也不放過,而你母親,假意無奈保不下你五妹妹,其實隻想保你二妹妹!”
??胞妹被殺一事是秦翡英的心頭痛處,今日又聽阿漠提起這樁事,還指責他的母親,秦翡英瞬時怒火中燒,掐住阿漠的脖子抵到牆上,已經急紅了眼,道:“你胡說什麽!”
??謝琅風見秦翡英一時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怕他失手傷了阿漠,急忙從他手裏搶下阿漠,將人護在身後,勸道:“子英,你莫衝動!”
??“子風,你讓開,讓她給我說清楚,我母親如何假意!”秦翡英怒目望著謝琅風身後的阿漠道。
??“這是你讓我說的,知道了別後悔,你母親當日手裏握著的全是白子,她都說了選中白子者死,還故意要你五妹妹先選,不是想保你二妹妹是什麽!”
??阿漠將那日在皇宮裏看到的事和盤托出,她當時站的離王夫人近,清清楚楚看見她握了兩顆白子在手中,卻騙別人說是一黑一白。
??秦翡英聽罷怔了一瞬,眸中怒火更盛,推開謝琅風,徑直掐著阿漠的脖子惡狠狠道:“毒婦,誣蔑我母親,我殺了你!”
??謝琅風眼見阿漠被秦翡英掐住脖子喘不上氣來,幾次想掰開秦翡英的手,奈何秦翡英似是鐵了心要殺阿漠,越掐越緊。
??看著阿漠沒了意識,謝琅風著急,怕阿漠真的死於他手,一拳將秦翡英砸暈過去,才救下昏昏沉沉的阿漠。
??“漠兒”,謝琅風柔聲喚著,忙將人擁在懷中。
??阿漠緩了半晌,又飲了幾口茶,才慢慢清醒,看見謝琅風冷然站在一旁,隻是遣雪初照顧她,頓時心灰意冷,加上方才受驚,忍不住掉起眼淚來,泣道:
??“謝琅風,你真的想我死嗎,你就厭棄我到這種地步,我知道我有錯,可你為何連改錯的機會都不給我,你這般決絕的棄我不顧,究竟是因為我有錯?還是因為你早就厭煩了我,想另娶新歡!”
??“送她出去,以後不準放她進來。”謝琅風並不理會阿漠的哭訴,隻是淡然吩咐謝冬。
??謝冬應下,又道:“可要把秦小侯爺送回府中?”
??“我親自送他。”謝琅風說罷,已經架起暈倒的秦翡英向房外行去。
??阿漠見謝琅風這般照顧方才想殺自己的人,卻對自己不聞不問,心中更加憋悶,哭的也更加委屈,一聲緊似一聲。
??雪初見阿漠哭得可憐,勸也無用,又不敢攆她出府,隻好由著她坐在榻上哭。
??阿漠哭了大半日,心頭委屈盡散,也哭不動了,便隻剩抽噎,再一陣,抽噎聲也慢了,終於完全止了哭聲,卻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坐在榻上喝茶吃點心,完全一副女主子的模樣。
??幾個女侍見狀,又端上一盤山楂糕,道:“夫人,這是世子昨日煩悶時做的,您嚐嚐味兒。”
??阿漠點頭,徑直拿起一塊山楂糕填入口中,吃了一會兒忽然望向雪初道:“這一段日子,府中可有來其他女子?”
??雪初搖頭,“自夫人走後,世子都是孤身一人,不曾帶什麽女子回來。”
??阿漠放下心來,又道:“若有其他女子來府,你記得去蕭府給我遞信。”
??阿漠知道一旦惹了謝琅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哄好的,她得循序漸進,恩威並用,前提是不能讓旁的女子鑽了空。
??雪初頷首,笑道:“夫人放心,我們都等著世子的氣消了,迎夫人回來呢。”
??“我也等著。”阿漠信心十足,哭歸哭,鬧歸鬧,她還是相信謝琅風對她餘情未了。
??二人正相談甚歡,謝琅風折回府中,看見阿漠仍然悠哉地坐在榻上吃點心,眸光一沉,望向謝冬道:“怎麽還不把人送出去?”
??“夫人不舒服,走不了路。”謝冬訕訕回答。
??阿漠聞言,急忙倚在榻上,嬌聲道:“好暈,夫君,我頭暈,一定是剛才喘不上來氣憋的了,你來幫我順順氣好不好?”
??謝冬和雪初見阿漠有意討好謝琅風,急忙識趣的退出房外,幫二人掩上了門。
??謝琅風冷望阿漠一眼,並未近她的身,在案旁坐下,肅然道:“雲漠,秦氏姊妹的確心術不正,但子英跟他們不一樣,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拿秦氏姊妹做下的事去刺痛子英,那畢竟是他的手足至親,血濃於水。”
??阿漠撒了半天嬌,謝琅風不僅無動於衷未予她安慰,竟還教訓她不準傷秦翡英的心,方消散的委屈又襲上心頭,便道:“若不是小侯爺說我在先,我又怎會拿話傷他,夫君難道也要學那王夫人,不問是非黑白,隻憑親疏遠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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