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花錢如流水
“我預支了兩個月的工錢，又唱了一首小曲兒，就賺來了。”阿漠雲淡風輕，滿臉寫著“掙錢很容易”。
??“兩個月的工錢，一首小曲兒？”謝非忖度著，想不到他六哥給阿漠的工錢這般高，比他兩個月的零花錢都高。
??“一首小曲兒多少錢？”無誠一針見血。
??“他隻給我五兩。”阿漠低眸委屈道，仿佛自己吃了好大的虧。
??無誠聽罷，微怔片刻，漠然啃著雞腿。
??謝非驚呆，“子白，我……我也會唱曲兒，今晚跟你一起去給我六哥唱曲兒吧。”
??阿漠瞧不上的五兩，可是謝非一個月的零花錢。
??“可以，不過，你得的錢，我要拿三成，因為我是中介人。”此刻阿漠眼中隻有白花花的銀子，什麽無誠，什麽謝非，什麽兄弟，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
??謝非滿心歡喜，連連應允，轉眸道：“要不咱們不說書了，改唱曲兒吧，就唱給我六哥聽，本錢少，利潤高！”
??可不本錢少嗎，酒樓不用盤，話本不用買，就哼兩句小曲兒，那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般就進了他的口袋。
??“謝非，你敢去你六哥跟前唱曲兒騙錢，小心他打斷你的狗腿。”
??無誠看的通透，那小曲兒，也就阿漠唱著能賺錢，換成謝非，隻能挨打。
??“不會的，我六哥脾氣好的很，從小就沒打過我，還誇我唱曲兒好聽呢，無誠，你也學兩首小曲兒，咱們有錢一起賺。”謝非燦然笑言，坑定了他六哥這個冤大頭。
??“我不學，我心疼我的腿。”
??無誠見謝非不信這個邪，也不再勸他，就讓他去挨頓打，讓他知道，他和阿漠，那是真不能比。
??阿漠聽謝非放棄了說書的念頭，急忙勸道：“你六哥的銀子，咱們得賺，但是，咱們得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兒，不能拘泥於這一點兒小錢，畢竟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阿漠想到她得賺錢給自己備嫁妝，給無誠撩公主，給無誠攢聘禮，給無誠養公主，給謝非花天酒地……就覺得，錢路漫漫，她得多加摸索才行。
??“子白，你要做什麽？這些錢都不夠花？”謝非聽她的口氣，似是要幹驚天動地的大事。
??“子非，你每個月的零花錢不少吧，為什麽還月月光呢，不止月月光，還負債累累。”
??阿漠想他就是太指望他六哥的錢，如今他六哥一斷他的財路，他便捉襟見肘，哪哪兒都摟不住了。
??謝非被阿漠這麽一說，臉上掛不住，悻悻然道：“子白，我都聽你的，我們還說書，我明日就去跟茶樓老板付定金。”
??“定金多少錢，我先墊上。”阿漠一副平事東家的模樣。
??謝非：“五兩。”
??阿漠遞給他，謝非樂嗬嗬接過。
??“我買茶買藥的錢，你也給報銷了吧。”無誠湊過來，把記賬的小本本遞給阿漠。
??阿漠：“不是說這些錢等盈利了再給你報銷的嗎？”
??無誠：“那你便先給我些生活費吧，我的錢都墊進去了，餓死我，誰給你們說書去？”
??阿漠：“多少？”
??無誠：“五兩。”
??阿漠：“你花的了嗎？”
??無誠：“十兩我也能花。”
??阿漠不情不願地遞給他五兩銀子。
??“子白，還有一樁事，無誠說他不能拋頭露麵，得買個麵具帶上，我們在南市已經看好了一個……”謝非又湊到阿漠身旁。
??“有什麽不能拋頭露麵的，他又不是個姑娘家！”阿漠想他們定是眼紅她的銀子，變著法的買這買那，無誠招搖撞騙多少年了，說個書還怕拋頭露麵了。
??“駙—馬—爺……”無誠故意拖長了聲音，提醒阿漠，她讓他去撩公主，公主若知道無誠是個說書先生，哪裏還會招他做駙馬。
??“多少錢，買！”阿漠心下一橫，氣鼓鼓地說道。
??謝非：“五……兩……”
??阿漠：“什麽麵具，金子做的嗎，這麽貴！”
??無誠：“玉嵌琉璃，美得緊。”
??阿漠咬咬牙，拿出自己僅剩的五兩，給了無誠。
??她一個晚上又是辛苦，又是賣乖，好不容易賺的錢，他們倆三句話就給她花完了，她後悔，自己為什麽拿錢過來得瑟……
??無誠掂著沉甸甸的十兩銀子，望向阿漠：“加油，發家致富，全賴你那張小嘴兒了！”
??謝非見阿漠一臉失落，知她心疼白花花的銀子，湊近她身旁，撫上她的肩，柔情脈脈，“子白，你不要憂心，我今晚跟你一起去唱曲兒，賺的錢都給你。”
??“謝非，咱們去南市買麵具去。”無誠說著已經出了客房。
??“來了。”謝非撇下阿漠急忙跟了上去。
??阿漠望著兩人瀟灑背影，落寞一瞬，明明錢是她賺的，憑什麽逛街不帶她！便拔腿跟出去，不想迎麵又撞上了謝冬。
??“雲公子，世子請您過去給他梳頭。”
??梳頭？
??對啊，怎麽忘了這也是個賺錢的門道！
??阿漠念及此處，喜笑顏開，蹦蹦跳跳奔向世子院中。
??謝冬隨在身後望著她，一臉驚愕疑惑，他真的是個公子？他一定是個公子，不然九公子怎麽會瞧上他！
??阿漠奔到謝琅風房內，他正披頭散發，攬鏡自顧。
??“俏世子，聽說你找我？”阿漠徑直伏到謝琅風肩頭，撩撥著他的頭發，望著鏡中的他，盈盈笑語。
??謝冬站在房門口，望著這一幕，沒敢進去，隻聽說九公子好男色，什麽時候世子也染上了這個癖好！
??“謝冬，掩門！”
??謝琅風自鏡中望見謝冬又是驚詫又是疑惑又是為難又是擔憂的望著阿漠伏在他肩上，冷了一張臉，吩咐道。
??謝冬聽罷，急急掩上門，擦了一把冷汗。
??“梳頭。”謝琅風將梳子遞到阿漠手中，淡然吩咐。
??阿漠接過梳子，在他的肩上撥弄起來，一會兒撥撥梳齒，一會兒在他衣衫上蹭蹭梳子，就是不給他好好梳頭。
??“想要多少錢？”謝琅風摸透了她的心思，知她故意磨著自己，一定又是在盤算錢的事。
??阿漠聽到他提錢，雙眸含光，蹲到他的跟前，握著他手臂，笑問：“十兩，多不多？”
??謝琅風靜靜凝望她一刻，朗聲吩咐道：“謝冬，抓強盜！”
??阿漠聽他朗聲喊著，急忙伸手覆上了他的嘴。
??謝冬已經應聲而入，環望房內一周，唯見阿漠蹲在謝琅風身前，一手覆在他的唇上，曖昧旖旎，哪有什麽強盜。
??“世子，強盜已經跑了麽？”
??“謝冬，你出去吧，世子要跟我玩遊戲，一會兒怎麽叫你，你都別進來。”阿漠笑望著謝冬。
??“是。”謝冬複掩上門，感覺自己冷不丁的被喂了一把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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