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和韓緋說了一聲也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了，手裏拿著一杯果汁，搖晃著高腳杯，無所事事地看著交談的那些商人。
說到底，這種場合，也不過是大家利益相交的一種方式。
晚會的舞池中央有緩緩的鋼琴聲，年輕的演奏者在那裏彈奏著舒緩的音樂曲。
“你看到那個男人了嗎？”
有嬌俏的議論聲傳到林兮的耳朵裏。
“我看到了，那個男人長得真好看，而且看氣質和衣服品味也不是一般人。”旁邊的女人評價著，嘖嘖讚歎自己的眼光。
“我也覺得，你說他有女朋友了嗎？”
林兮吃著盤子裏的甜品，饒有興致地聽著她們在評價一個陌生的男子。
她順著視線看過去，在人群包圍著的視線中心有一個男人，目測180以上的身高，一件簡單的黑色西裝，手腕處的袖子被挽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隱約還可以看出來上麵的青筋。
男人長著一張俊俏的臉，看起來明媚得像是春天裏肆無忌憚遊蕩的風。
的確是一個很好看的人，林兮把手裏的布丁吃完，打量了男人幾眼，起身去拿別的甜品。
這個晚會的確挺無聊的，但是好在甜品做得不錯，不僅精致，味道上也足以讓人心悅誠服地喜歡上。
就在林兮拿著甜品轉身的時候，卻看到剛才的緋聞男主角，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嗯？林兮納悶，心想他可能是過來找人的，聳了聳肩，徑直地往剛才的方向走過去。
“你好。”男人站立在她的麵前，聲音裏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好。”林兮淡定地打了一聲招呼，繞過他就要離開。
“請問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聯係方式嗎？”
很老套的開場白。
林兮下意識地用餘光搜尋了一下韓緋的所在，確定不在自己周圍之後鬆了一口氣，抬眼對著那個男人搖了搖頭，“抱歉。”
她可不想給自己找什麽麻煩。
男人也氣惱，笑了笑，“這裏的甜點好吃嗎？”
眼神盯著林兮手裏的芒果班戟，像是很有興趣的樣子。
林兮一本正經地點了一下頭，隨即把手裏的甜品往身後藏了藏，戒備的意思很明確。
她還沒有大方到把自己看中的美食，拱手讓給人。
男人沒有想到林兮會有這樣的動作，噗呲一下笑了出來，眉眼裏清明一片。
“你很有趣，我叫柳長言。”男人伸出手，很認真地自我介紹著。
林兮點了一下頭，猶豫著伸出手握住，“林兮。”
她以為介紹完了兩個人就應該分開了，但是沒有想到柳長言，居然賴在她的位置旁邊，找著話題和她聊天。
“你不忙嗎？”林兮委婉地開口，看剛才那樣子的架勢，應該是有不少的人想要和他合作的，其中不乏點頭哈腰恭維的人。
“不忙啊。”柳長言笑著回答。
他剛剛無意之間瞥到了林兮看自己的眼睛，那麽直白不含有一點別的情緒，頓時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你單身？”柳長言挑眉。
林兮拿著叉子的手一頓，她不知道要怎麽說明自己的這個身份，“嗯。”
想了想還是這個答案比較合適。
柳長言還想和林兮聊些什麽的時候，被人叫走了，說是有事情要商量。
然而剛剛兩個人坐在一起，親密聊天的畫麵，已經被全數拍攝下來，蔣舒雅躲在暗處，看著照相機的畫麵，心裏不由得得意起來。
以往的晚會，都是她陪著韓緋過來參加的，因而在收到邀請函的時候，她就到品牌店定製好了禮服。
卻沒有想到韓緋開口不讓她參加，說是要帶林兮出場。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能耐，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韓緋，改變了處事方式。
在這個圈子裏，大家都明白女伴的意義是什麽，哪怕不是最親近的人，也意味著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不一般。
而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牢牢占據了這個位子，所有人提起她不再是單純的助理，而是默認她是韓緋身邊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存在。
現在卻讓林兮霸占了風頭。
“走著瞧。”蔣舒雅小聲地說著。
晚會結束之後，韓緋走過去把還沒吃完的林兮帶走，眸子裏閃過一絲嫌棄。
林兮自然捕捉到了，卻不在意，細嚼慢咽地把盤子裏的東西吃完。
“我沒有給你飯吃？”韓緋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催促著林兮。
“沒有。”林兮扯過桌麵上的紙巾，認真地擦著嘴。
明明知道她累壞了，二話不說就把她帶到晚會現場，她不吃東西，難不成餓著肚子在這裏坐一個晚上？
韓緋想了下，林兮的確是沒有吃東西出來了，倒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徑直地往門口的車子走過去。
林兮慢悠悠地跟著他的步伐，小嘴得意地上揚著弧度。
回到家裏之後，林兮洗漱完，就趴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文件，滿滿當當的一疊文件鋪在床上。
雖然她和韓緋簽訂了那個不平等的合約，但是之後韓緋並沒有再提出要在一張床上睡覺或者是其他的舉動。
就好像她不過就是在這裏做客一樣自然。
看著看著，林兮開始打瞌睡，幹淨的鹿眼耷拉著，鋼筆在紙張上劃了一道長長的線，歪歪扭扭地，在空白的紙張上很是顯眼。
“嗯？”突然的一個聲音把她嚇醒了，心跳驟然加快，整個人彈了起來。
“怎麽了？”剛睡醒，林兮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絲縷的氣音，勾著人的心神。
韓緋的喉嚨滾動著，眼神微眯，打量著林兮，“看來，你對自己要做的事情，還不清楚。”
林兮收拾著床上的文件，然後乖巧地鑽進被窩裏躺好。
“就這樣嗎？”韓緋說話的語氣是不明所以的諷刺。
“我……”林兮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的，但是她沒有辦法自然地做出那些臉紅心跳的動作，也沒有辦法去主動服侍他。
卻也沒有辦法。
林兮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隻記得自己微眯的眸子裏都是韓緋溫柔的眉眼，那個樣子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
等到韓緋心滿意足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看著林兮白皙的身體上密密麻麻的印記，心裏隱約有著喜悅。
伸手輕柔地將林兮打橫抱起，直直走進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