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答應求婚？
“老子臉紅？霍湘，你要是眼睛不行了，趕緊上醫院去看看！”霍宴炸了會兒毛，趕緊自己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去見謝蘭霄嗎，趁你眼睛還沒全瞎，趕緊的！也別耽誤我時間！”
??“行。”霍湘聽話地往裏走了步。
??霍宴還以為話題被自己帶過去了，剛鬆了口氣走在前麵，霍湘又慢悠悠地補了句，“剛才我看你好像給周紫溪打賞了不少東西，你這一晚上，就得為她花好幾萬塊錢吧？”
??“那她剛搞直播，我總不能不支持一……”霍宴反應過來，驀地閉嘴。
??霍湘剛好跟上他、偏頭看他：“隻是，你又是臉紅又是打賞的，周紫溪知道嗎？”
??“我要她知道幹嘛？老子自己高興就行！”
??霍湘：“哦，還是自作多情。”
??“？？？”霍宴紅著臉冷嗤，“這叫愛的奉獻，你懂個屁！”
??說話間，兩人到了電梯口，霍湘抬手摁了電梯，隻彎唇笑了笑，不再說話。
??倒是霍宴在一邊站著，幾次瞄她，霍湘隻假裝不知道。
??等進了電梯了，霍宴忍不住了，喂了聲，說：“你不會在心裏偷罵我亂花錢吧？”
??霍湘：“？”
??霍宴看她一眼又移開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扯鬆了下自己的領帶，最後又自顧自地扯唇笑了下：“我知道咱家情況不好，幾乎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照理說我現在應該勒緊褲腰帶，可是……”
??可是一看到周紫溪在直播裏失望地問是不是她唱的不怎麽樣，他就忍不住想花錢讓她別皺眉。
??霍湘沒有接話。
??霍宴又鬆了下領帶：“其實打賞這些錢都是我拿之前收藏的手表換的，所以你別覺得老子不顧家庭狀況隨意揮霍就行。”
??“梨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霍公子，現在居然淪落到賣表了嗎？”霍湘打斷他，更像是自言自語。
??霍宴神情僵了下，下一刻又梗著脖子炸毛：“賣什麽賣？老子那是把我自己玩膩了的東西送給更有需要的人！”
??霍宴言行舉止太過於幼稚，霍湘不再理他。
??等下了電梯，霍宴霍湘正打算值機區謝蘭霄所在的包間，被霍宴拉了下。
??霍湘：“？”
??霍宴依舊是一副不想多看她一眼的不耐煩模樣，說：“我前幾天聽我媽說，你還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出了事故，還昏迷著等著用錢？”
??霍湘挑眉，想了下後就明白了什麽：“所以那天晚上你在謝蘭霄的住處外等了我大半夜，是因為知道了這個？”
??霍宴沒吭聲，直接從自己褲子口袋裏摸出厚厚一疊錢，十分不耐煩地往霍湘麵前一遞：“拿著！”
??看著那疊錢，霍湘麵無表情，站著沒動，
??“給你你就拿著，磨磨唧唧的煩死了！我還有事，你自己進去吧！”霍宴更不耐煩了，把那疊錢往霍湘手裏一塞，轉身就走。
??霍宴離開好一會兒過後，霍湘才蹲下，將自己剛才沒拿穩的那疊錢給一一撿了起來。
??再度站起身的時候，她抬眸看著霍宴離開的方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做出了一個彎唇的動作，輕聲說了句：“小屁孩。”
??將錢放進包包，霍湘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陸枷桉。
??看到是霍湘，陸枷桉有點意外，轉身跟包間裏的謝蘭霄說了句：“霄哥，湘湘小姐來了。”
??謝蘭霄立刻就出現在陸枷桉身旁，朝霍湘伸出手：“進來。”
??霍湘看了眼他指骨分明的大掌，將手放上去，笑：“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怎麽會。”謝蘭霄握住她的手，“正好讓我大哥大嫂見見你。”
??聽他提到“大嫂”，霍湘與謝蘭霄對視一眼，然後她抬手挽住了謝蘭霄的手臂，有些緊張的朝包間裏的餐桌望去。
??餐桌上坐著好幾個人，霍湘隻認識梅綃。
??梅綃身邊坐著一位穿著灰藍襯衫的男士，看著跟謝蘭霄年齡相當，同樣是雅正不俗的長相，隻是眉眼間神情更沉穩。
??她剛跟那男人對視一眼，謝蘭霄就將她擁入懷中，笑著跟那男人道：“大哥，這就是霍湘。”
??霍湘略略彎腰致意：“謝先生，幸會。”
??謝朝錚凝了霍湘一眼：“傳聞不如見麵，今日一見，我總算是知道我家阿霄留在梨城、都不願挪步的原因了。”
??霍湘隻抿唇笑笑，知道這裏不需要自己多說話。而且外人對於自己這副皮囊的誇讚，她已經聽到麻木，連謙虛都懶得開口了。
??謝蘭霄替霍湘拉開椅子：“大哥，你這麽誇我家湘湘，就不怕大嫂不高興？”
??謝朝錚笑著看梅綃。
??梅綃勉強牽了下唇角：“我能有什麽不高興的？而且湘湘確實很漂亮，萬裏挑一都不足以形容。”
??霍湘這時候還是開口接了句：“梅小姐過獎。”
??梅綃盯著霍湘，不再笑了。
??謝蘭霄在這時候開口：“也是，畢竟大哥大嫂伉儷情深，眾所周知。”
??頓了下，謝蘭霄看著謝朝錚意味深長地補了句，“不然大哥這次也不會推下一堆公事，哪怕冒著惹怒老爺子的風險，也要大老遠從鯨城跑過來，專程探望大嫂。”
??聽謝蘭霄提起老爺子，謝朝錚這才與謝蘭霄對視了眼。
??兩個男人的眼神一觸即分，而後各自笑笑。
??梅綃卻沒控製住，冷笑溢出唇角，又急忙端起杯子喝水掩飾。
??氣氛凝滯，桌上沒人敢說話。
??霍湘端起水杯抿了口水，結果被水嗆到，偏過頭咳嗽了兩聲。
??謝蘭霄轉頭看霍湘，大手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等她平複了後溫聲問她：“你過來找我，是有急事還是想我了？”
??“……”霍湘裝作不好意思的瞪了謝蘭霄一眼，猶豫著輕聲說，“這個咱們晚點再聊。”
??謝蘭霄：“今晚這房間沒有外人，沒什麽是不能說的。你這樣，大哥大嫂倒是要多心了。”
??霍湘猶疑地看了眼緊緊盯著自己的梅綃，說：“也沒別的什麽，就是你昨晚跟我提的那件事，我仔細考慮了下……”
??謝蘭霄眯了她一眼，而後揚眉：“所以你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霍湘驀地抬眸看他，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昨晚他說的是，她想要從他手裏拿錢，別妄想其他，隻有聘禮這一種方式。
??哪裏有什麽求婚不求婚的？
??不過轉瞬，霍湘就明白謝蘭霄突然扯什麽求婚了。
??因為梅綃杯子沒端穩，被子哐當一聲砸在木質桌沿、掉在了地毯上。
??水灑了她一身，她撐著桌子驀地站起身，臉色煞白一片。
??謝朝錚第一個出聲關心她：“有沒有燙到？”
??但他坐著，連動都沒動一下。
??梅綃垂著眼：“沒事，溫水。”
??“那就好。”謝朝錚拿了張紙巾，隨意放在梅綃手旁。
??梅綃沒用，自己又去抽了幾張紙巾，扶著桌子往外走：“我去衛生間處理下，你們先聊。”
??看著梅綃一瘸一拐地出去，謝蘭霄看了謝朝錚一眼。
??謝朝錚起身：“我跟出去看看。”
??謝蘭霄不置可否，端起水杯灌了口水。
??霍湘看到，謝朝錚出去後，謝蘭霄的神色完全冷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在擔心梅綃還是在嫉妒謝朝錚能光明正大的跟出去。
??……
??謝朝錚很快追上了梅綃，直接扶著她進了家庭衛生間。
??梅綃在第一時間甩開了他的手。
??謝朝錚單手插袋昂身而立，淡淡看她。
??梅綃：“這裏沒有其他人在了，你何必紆尊降貴的做戲？”
??謝朝錚默了好幾秒，扯唇：“梅綃，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是你自己哭著求我娶你的。”
??“那是因為你算計我，騙我！你說隻有我嫁給你，我們梅家才……”
??“對，你是為了梅家。”謝朝錚慢條斯理地打斷她，“你又不是為了阿霄才嫁給我，現如今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又何必找我撒氣？”
??梅綃啞口無言，隻有眼淚順著指縫一直往外流。
??謝朝錚麵色不變，居高臨下地睨著梅綃：“不過你我目的相同，隻要你願意聽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
??梅綃猛地抬頭看他。
??謝朝錚體貼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但梅綃最終沒說話。
??明明她知道，謝朝錚就是想讓她這個大嫂去把謝蘭霄拉下地獄。
??但隻要一想到能和謝蘭霄在一起，梅綃就猶豫了，根本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但她也不會乖乖地順著謝朝錚挖的坑往裏跳。
??且走且看吧。
??……
??包間裏，梅綃和謝朝錚離開後，謝蘭霄一直被包間裏其他幾個男人纏著說話，霍湘就安靜坐著。
??其中一個跟謝朝錚和謝蘭霄都有交集的老總看了眼霍湘，笑眯眯地用一種長輩姿態關心道：“謝公子，準備什麽時候辦喜事啊？我們哥幾個一定要去多喝幾杯，沾沾謝公子和霍小姐的喜氣！”
??霍湘眼皮一跳，心道這位老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哪知道謝蘭霄笑著看霍湘：“我是個耳根子軟的，這得問我家湘湘的意思，凡事都要她點頭才行。”
??“……”霍湘偏頭看了謝蘭霄一眼，微挑了挑眉，那意思是你大嫂大哥都走了，你還演上癮了？
??結果謝蘭霄像是沒看懂她的意思，還握著她的手追問：“湘湘，既然陳叔問起了，不如你就順勢給我個準話，也免得我這一天提心吊膽的忍受相思之苦。”
??其他人一聽這話，互相交換了下眼色，隨即也跟著起哄催霍湘回答。
??霍湘的指尖攥著，當然知道自己應該趁著這個機會跟謝蘭霄把婚事定了，哪怕謝蘭霄在演戲。
??可偏偏，出了周毓這個變數。
??像現在這樣隻是陪謝蘭霄演個戲給梅綃看看，被謝蘭霄私下睡一睡，就算身份被拆穿，謝蘭霄損失也不大，到時候估計也不會拿她怎麽樣。
??可一旦談婚論嫁，到時候身份暴露，那可是在明麵上打謝蘭霄的臉，像他這樣的人，可能會直接把她埋了，不止霍家得跟著陪葬，恐怕連宋霆思都會被波及。
??她久久不回應，謝蘭霄的臉色慢慢沉下去。
??霍湘嗓子眼發幹，不敢貿然做決定，畢竟在這種場合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
??她隻能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跟謝蘭霄輕聲道：“這種事畢竟是大事，我想回去跟我父母商量下，可以嗎？”
??謝蘭霄靜靜凝視著她，沒說話。
??謝朝錚在這時候推門進來：“婚姻大事，湘湘想謹慎些，也是應該的。阿霄，不要對姑娘家這麽強硬。”
??謝蘭霄連眼睛都沒抬：“哦，大哥都聽到了？”
??謝朝錚替梅綃拉開椅子，看著臉色慘白的梅綃落座，彎腰輕聲問她：“感覺好些了沒？”
??有外人在場，梅綃笑著點點頭。
??謝朝錚在梅綃肩上輕拍了下：“那就好。”
??梅綃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卻接了謝蘭霄的話：“阿霄，你大哥也是關心你，和湘湘。”
??不等謝蘭霄回答，梅綃轉向霍湘：“湘湘，等有時間了，我和朝錚想再約你家人吃頓飯，好好商量下你和阿霄的婚事，可以嗎？”
??霍湘正愁沒有台階下，當然笑著點頭。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很快被謝朝錚帶到其他地方。
??霍湘能感覺到身旁的謝蘭霄凝了她好幾眼，但她隻能假裝自己沉浸在桌上其他的話題之中。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謝朝錚和梅綃被送上車以後，酒店門外，霍湘與謝蘭霄並肩而立。
??盛夏的風都帶著燥熱，霍湘仰頭看了眼夜空，想找個話題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但身側響起火苗竄起的聲音，謝蘭霄喂了根煙進嘴裏。
??霍湘輕抿了下唇：“那我也先回去了？”
??謝蘭霄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她，微眯的眼眸冷沉幽深。
??他就隻是那麽站在那裏，就是壓迫。
??因為心虛，霍湘隻能裝作看不懂他的情緒，隻當他是默認了，抬腿就走。
??“湘湘，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
??聽到這話，霍湘心裏咯噔一聲，驀地停步。
??她不得不轉頭看他。
??謝蘭霄叼著煙勾了勾唇，又問她：“你確定你要錯過這次機會？”
??那一刻，霍湘頭皮發麻，她隻能苦笑一下：“我是很想跟你結婚，但是謝蘭霄，你大嫂還在呢，我害怕、畢竟霍家在梅家麵前不值一提。”
??謝蘭霄打量了她兩秒，似乎是相信了她的鬼話。
??他往霍湘走了兩步：“那麽，你需要考慮多久？”
??霍湘與他對視：“這就要看謝公子願意給我多少時間了。”
??謝蘭霄垂首，在她耳邊說了一個數字，最後補充：“湘湘，我耐心有限，過時不候。”
??霍湘：“好。”
??看著謝蘭霄離開後，霍湘又聯係了霍宴。
??但霍宴沒接電話。
??霍湘又打給段茵，段茵心情不好，都沒聽霍湘說什麽，就扔下一句我在醫院照顧宴宴爸爸後，就把電話掛了。
??霍湘站在深夜裏，扯扯唇。
??她慢慢往路邊走，準備去打車，身後有人叫住她。
??霍湘回頭，笑：“陸先生。”
??這一聲陸先生，讓陸枷桉的腳步凝滯了下。
??他停在霍湘三步開外的地方：“霍家的司機還沒來嗎？”
??霍湘抬手撥了撥被風吹亂的頭發：“你知道的，咱們霍家現在像一半邊懸在崖上的馬車，為了不掉下去，隻能給馬車減重，能裁能扔的，都扔了裁了。”
??陸枷桉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霍湘見麵的情景，當時她找他要微信的模樣，那麽楚楚可憐又美得那樣動人心魄。
??陸枷桉知道自己隻能把霍湘藏在角落，永生永世不能見光，所以他斟酌了下，決定拿謝蘭霄當借口：“湘湘小姐，我跟在霄哥身邊多年，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孩子這樣上心過。更別說像那天那樣直接丟下合作夥伴回去確認你的安全。”
??霍湘愣了下：“你說的是？”
??陸枷桉笑：“你應該知道，霄哥在謝家身份特殊，所以要想崛起，要全靠自己打拚。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會遭到打壓。鯨城那幾個合作夥伴，是霄哥費了很大力氣爭取過來的，但那晚你一直關機，霄哥大約太擔心了，直接撂了合作夥伴走了，我猜測他應該是去找你了？”
??“可是這……”不符合常理。
??她霍湘在謝蘭霄心目中，不該有這個分量。
??她倒更願相信他就是突然想睡她了，畢竟那晚一進她家門，他就表現得很明顯。隻不過後來被她腫起來的臉擾了興致而已。
??這麽一想，霍湘坦然多了。
??陸枷桉凝著霍湘，在她抬眼的時候他壓下眼底情緒，猶豫了下。
??霍湘看出他有話想說：“怎麽了，陸先生？”
??這一次，陸枷桉往周圍看了眼才說：“湘湘小姐，周博士在和我們新公司合作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因為周博士所擔任的職務涉及到公司的核心技術，所以我們在用人的時候，會對其進行一番徹底的了解。其實說白了，就是調查。”
??霍湘太陽穴突突直跳，但還是笑著看著陸枷桉：“怎麽突然跟我說這個？”
??陸枷桉看著霍湘，沒再繞圈子：“為了調查周博士，我親自去過一趟雲城。在他從雲城來梨城的當天，你也在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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