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一開始便是錯的
“意思就是關於應有恨的死亡,大家都不怎麽關心了,是嗎?”應天涯一邊說話一邊掃視了眾人一眼,並且他的眼神裏麵包含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憤慨,甚至會給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應天涯之所以會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其實是和他之前所說的一件事情有關的,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野啞巴比較年輕,但是應有恨卻已經上了年紀,這種小輩冒犯大杯的事情,一旦打開了頭,接下來肯定就會像是刹不住腳一樣的,會再次發生的,對於他們這些老輩來說,這種事情可以說是最忌諱的。
??這也是第一開始應天涯能夠煽動他們的情緒的原因,隻可惜這些事情在河圖線索的麵前,都略微顯得太過蒼白了一些。
??“關於應有恨的死亡,我們大家肯定依然關心,不過我這個人性格比較直,所以我說話可能有一些難聽,應有恨現在既然已經失蹤,或者是死亡,而且你也有時間來到這個地方和胡言進行一場對峙,也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件事情並不是火燒眉毛的那一種,所以說既然這件事情是你們兩個人的恩怨,那你們兩個就挑個時間慢慢好好談,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賀蘭清休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拿出了他平日裏訓自己家夥計的語氣,給人一種不寒而栗脊背發涼的感覺。
??賀蘭缺對賀蘭清休說話的方式,其實已經非常的習慣了,但是其他人並不是很能夠習慣呀,老一輩的都是和他相處過的人,所以對他的這個脾氣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但是小輩們卻不一樣了。
??他們隻覺得,果然,賀蘭清休真的如同傳聞中一樣是一個火藥桶的脾氣。
??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去招惹他,在座的小輩們心裏如是想到。
??“你這一番話是什麽意思?”應天涯再聽完了賀蘭清休的這一番話之後,立馬就好像是被點燃了怒火一般,然後緊接著來了一句,“你是說應有恨的死亡,隻是一件小事情是嗎?”
??賀蘭清休這個火爆脾氣,當然是有什麽話說什麽話了,本來耽誤這麽長時間,就已經讓他很惱火了,再加上應天涯現在又表現出來了一副死纏爛打胡攪蠻纏的模樣,這種感覺就更讓賀蘭清休不爽了,所以他也就怒目圓睜直接道:“應有恨的死亡是不是小事情,並不是我能夠確定的,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應有恨的關係並不是特別的好,對於他的死亡,我隻能說我會表達出來沉重的悼念,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關於河圖線索的這件事情,大家也都是鬥道上的老人了,很多事情不用說,也都應該明白,每個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的。”
??賀蘭清休的這一番話,可以說是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別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的,大家之所以坐在這個地方也都是因為利益,如果沒有利益這種東西的話,他們這個圈子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嚴謹。
??就好比是對待河圖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大家齊心合力找尋線索的話,才能夠解決各自的問題,他們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聚在這個地方。
??雖然小輩們心裏可能不會太明白這一點,但是大家都是老瓢把子了,關於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說破,大家心裏麵都明白。
??同樣作為老瓢子的應天涯,也沒有理由不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這個時候他一個勁的想要在胡言的身上替應有恨討回一個公道,所以這個時候才會在這個地方好像是無理取鬧一般,或者換一句話說,他同樣也成為了別人手裏的一把刀子。
??和唐太寒一樣。
??其實應天涯別看年紀比較大,但是他的性格上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陷,就是他這個人容易因為某件事情遮蓋住所有的理智,就好比是應有恨的這件事情吧,他一心想要給討回公道,所以在這件事情麵前任何情況,任何的事情都會被他給忽略,現在他一心隻撲在一件事情上麵,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計較代價的,在做這件事情。
??其實想一想也不難理解,畢竟嚴格義上來說,應天涯和應有恨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再加上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肯定有了非常深厚的感情,這個時候應有恨突然間死亡,對於應天涯的打擊可以說是非常的大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一心想要為自己的兄弟討回一個公道,這一點也不難理解。
??隻是可能應天涯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樣的心理,應該是被人給利用了。
??利用他的這個人,就是這個年紀和胡言相仿的水問。
??水問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不僅僅善於做生意,並且還非常的善於揣摩人心,應該和他的成長經曆有關,他最擅長的似乎就是這樣借刀殺人。
??胡言也算是一個從各種各樣勾心鬥角之中,慢慢摸爬滾打長大的人物,所以說這個時候,才能夠意識到這樣的一點,他之所以能夠意識到這樣的一點,其實是因為他大概知道水問的目的,而做的這些老瓢把子雖然也都是經曆豐富,問題是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很明確,包括他們甚至都不怎麽懷疑水問,因為他們沒有想到水問的身上會有什麽問題。
??可是從水問開始監視我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很多事情就已經在背地裏麵慢慢的轉動了。
??比如說今天的事情,其實就好像是一種理所應當因果關係一般,在這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於胡言來說就好像是一個警告,因為一般情況下有人盯著九十一天倒還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有人盯著我的話,那就未免有點太過讓人懷疑了。
??關於這一點胡言心裏麵有自己的考量,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深入的想太多,他現在所有的想法,都在於怎麽可以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上。
??“而且就關於應天涯前輩的這件事情,就算是你來找我,其實我也不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畢竟在視頻裏麵出現的人不是我,你不如花點時間去找野啞巴,親自問一問啞巴當時他為什麽要去唐家院子,為什麽又要血洗唐家院子並且帶走了所有的屍體,或者你還需要問一問應有恨為什麽會失蹤?”胡言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並沒有放在天涯的身上,而是放在了水問的身上。
??因為胡言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水問做了一些手腳,雖然他知道殺了應有恨的,並且也知道應有恨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但是胡言就是覺得有一些問題,雖然他現在想不明白。
??從這些監控裏麵可以看的出來野啞巴那個時候,其實並不知道還有一些隱藏的監控,所以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監控之下的,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個地方,送來的所有視頻裏麵並沒有關於應有恨後續的任何信息,理論上來說,既然野啞巴並不知道這些監控的存在,那麽他做事情的話就不可能避開這些監控,想要處理掉應有恨的屍體,肯定是會暴露的。
??但是這些監控卻完全巧妙的避開了和應有恨關的所有畫麵,這就讓人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這些視頻都是水問的,既然這些視頻的畫麵收集出現了問題,那麽肯定就是水問做的手腳。
??可是為什麽他要在這件事情上麵做手腳?
??他現在來幫助應天涯不就是為了在這件事情上麵能給胡言一個罪名嗎?而且此時此刻如果能夠確定野啞巴殺死了應有恨的話,那麽應天涯的情緒肯定會非常的波動,再加上胡言現在的否認態度,估計這一場會議到底能不能開成都是一個問題。
??或許想要給這個會議添堵,但是又想要這個會議開成這種想法在水問的心裏存活著吧,所以他這個時候才給了這些信息。
??想必關於野啞巴親手殺了應有恨的這個視頻,水問還握在自己的手裏,他應該是還有其他的安排。
??畢竟像水問這樣的人,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利用別人的機會的,如果現在沒有用得上的話,那麽接下來肯定有機會派上用場,所以說胡言心裏邊還必須得要警惕著,冷不丁這個水問就又出來一個炸彈。
??“或許我覺得大家可以折中一下,我們遠道而來,並不是想在這裏浪費時間的,而且你也說了,希望我們做一個見證,現在見證我們也已經做了,但是你們自己沒有辦法核對出來一個確切的答案,那就沒有必要拉著我們繼續浪費時間。”容與難得的說了一句非常理智的話,並且他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也是拿出了一個中立審判者的姿態,尤其是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旁邊的人都隨即點頭附和。
??包括像陸沉和賀蘭缺這樣的小輩。他們也覺得容與的這句話說的非常的對。
??既然現在短時間內這件事情不可能有結果,那麽大家不如將這件事情先放下來,先把最重要的事情給處理掉。
??但是應天涯顯然並不想這麽做,他現在可以說是已經憤怒到了一個臨界點,隻需要再來一根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可以在這個地方暴走。
??隻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想給他這根稻草。
??“我讚同這個說法。”胡言作為“當事人”之一,這時候率先站出來表態,並且還一副非常虔誠的模樣,讓應天涯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怎麽做,畢竟如果他繼續這樣強烈要求下去的話,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倚老賣老,他雖然現在不是很理智,但是對待這個問題的分析,他還是有基本的能力的。
??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就會顯得自己太過無理取鬧,如果不下去的話,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在後麵就會不了了之,他之所以選擇在會議之前說這件事情,無非就是希望大家能給他證明出來一個公道,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一個不可控地步。
??這不是應天涯想要的,他一開始所設想的局麵,不是這樣的。
??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有些事情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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