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送客
關於蘇輕霧的說法,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沒有不存在的可能。
??隻是,就我個人認為,這種想法對比起來他們各自打算著自己的利益,我覺得還是利益更重要。
??什麽別人的自亂陣腳,也是算計到了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糾纏不休,才會有的結果。
??這是他們眾所周知的缺點,也是可以隨意利用的缺點。
??對於這個缺點,恍若是看破了一切的小九自然而然的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隻見小九笑了笑,然後看著蘇輕霧,眼神裏仿佛有兩把探究的刀子一般,毫不留情的開口道“是自亂陣腳自相殘殺,還是互幫互助突破窘境,說到底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情?”。
??雖然小九是看著蘇輕霧說的,但是這一句話,卻是給所有人聽的,隻是蘇輕霧是作為小九說話的一個突破點罷了。
??對於小九的話,蘇輕霧表麵上表現的可以說是非常淡定,甚至是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而旁邊的喬演這個時候也開始冷靜了下來。
??我倒是挺好奇的,喬演喬演,聽名字就知道和喬叔有關係,為什麽今天來執著的依然是危虛文,而不是和喬叔有關的事情呢?
??就我的認知而言,我感覺喬演肯定是在憋大招,畢竟難得見到一次和上次雅薩隊伍有關的人,她怎麽可能不去問一問關於喬叔的事情。
??畢竟劉也之前也在電話說了,她似乎和喬叔有關。
??“我讚同胡言的做法”當賀蘭清休忽然一句話打破沉默的時候,蘇輕霧應有恨和容與都向他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如若胡言的計劃成功了,那麽蘇烈應如是和容辰非就得再一次去涉險,涉險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三家就會是首批在河圖合作的大家之中,撕破臉的代表。
??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這種時候賀蘭清休忽然站出來打破這種推推搡搡的僵局,誓必會成為被他們懟的對象。
??但是我忘記了,賀蘭清休不是一般人,想要懟他的話,你還得有點道行。
??畢竟他可是有軍事背景出身的人,這種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是好捏的軟柿子。
??最先說話的自然是應有恨,一開始我僅僅以為他是在拿應如是當擋箭牌,但是現在看應有恨的態度,拿應如是當擋箭牌是一部分,真正的關心,其實也有一大部分。
??說到底還是之前的我太過淺薄了,認為他們大家已經因為利益而漸漸的淡薄親情,但是事實上來說,很多時候我們做事情還是不能夠一棍子打死一片人。
??“不管你們做任何的決定,能不能考慮一下傷患?她的身體從小就不好……”應有恨說著說著,還流露出來了一種老父親的神態,看起來還真的是有些感慨。
??但是,在小九這種喪心病狂的“冷血動物”麵前,管你親情愛情友情,都是扯淡。
??小九是一個情感很豐富的人,但是她的情感豐富,隻限於對待於她身邊的人。
??可惜了應有恨,他並不是小九的朋友。
??隻見小九眉毛都沒動一下,上來就接過了話說道“畢竟是姑娘家,我們也不是不可以退一步,胡言,反正那個宿裏帶著河圖一天兩天估計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我尋思著你給應如是一兩天緩一緩?到時候你們再行動也不遲?”。
??聽聞了小九的話,我差點直接無奈的笑出聲來,這還真的是小九才能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一兩天的時間對於一個傷患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要知道,一些輕傷皮肉傷的話,一兩天的時間最多也就是愈合個傷口,來點劇烈活動或者是長時間的顛婆,很容易就會裂開,聽應有恨的語氣,應如是看來是受了不少的傷,這樣的情況下,一兩天的時間最多給她的,也僅僅是一個緩和的機會。
??並且最重要的,關於宿裏和河圖的線索,也是很緊迫的事情。
??應有恨也不是一個傻子,小九這種有意調侃的語氣他當然聽的出來,所以隻見他忽然眼神一個凜冽,看向了小九,似乎有些許慍怒的來了一句:
??“一兩天的時間,那是你才有的恢複能力吧?我家如是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而已,和你們這種人不能比”。
??小九是什麽人了?她雖然有點不正常,但是不用如此含沙射影的罵人吧?
??“您也不用如此罵我怪胎,沒辦法,老天爺賞飯吃,就是願意給我這樣的能力,你家姑娘既然沒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最好還是別入這一行。
??您也是老前輩了,自然是知道這底下的複雜和可怕,一般的男人尚且不好說自己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更別提是這樣的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了。”
??小九酸裏酸氣的懟完了應有恨之後,立馬就拿出來了一副正兒八經的姿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手邊的矮案,接著來了一句“我和賀蘭前輩一個立場,在座的諸位,表個態吧”。
??因為剛剛小九說的話,雖然是用了敬語,但是事實上來說,那個“您”其實是帶有一定的諷刺意味的。
??所以應有恨這個時候臉色非常的不好,猛地一拍桌子,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手邊的茶杯都給拍到地上的模樣,接著來了一句“九姑娘說話是不是太沒分寸了?”。
??我一直感覺小九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不管是在古墓之中還是在地麵之上,她說話都有自己的一個判斷和認知,隻是在別人眼裏她是狂拽酷炫,可是事實上她的每一句話都是過了腦子的。
??而見應有恨一副很不爽自己的模樣,小九也是秉持著自己的分寸,然後來了一句“我素來沒有分寸,這在鬥道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就是,姑奶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是沒有耳聞還是怎麽的?現在見過這樣的我了,明白了吧?
??見他們兩個人似乎戰爭一觸即發的模樣,作為主場東道的胡言,這個時候忽然笑了笑道:
??“九姑娘稍安勿躁,應前輩也冷靜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關於河圖和宿裏的事情,我的立場和賀蘭前輩一樣,請諸位表個態,也算是了解一下目前我們的局麵”。
??隻是胡言的話題岔開的並不算是完美,因為小九和應有恨兩個人,似乎並不願意胡言麵子。
??他們兩個在胡言表態之後,全部向胡言投去了“多管閑事”的目光,接著應有恨隨即說道“平日裏九姑娘如何囂張如何跋扈,應某人也算是有所耳聞,現在拋開我這樣一個前輩的身份不說,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作為我們這一行的人,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凡事不可以做絕”。
??然而應有恨說罷之後,卻沒有得到小九任何的回應,其實小九也是一個神奇的人,一般情況下,無意義的爭吵是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的,她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個時候小九看都沒看應有恨,隨即就來了一句“我們現在表一個態,決定之後,後續工作我們就可以展開了”。
??被無視的應有恨心裏正窩著一團火,而旁邊的喬演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句“九姑娘是否是太過眼高於頂看不起人了?”。
??而這一句話,我覺得喬演根本就是故意的,這一句話帶有的煽動意味實在是太過明顯,以至於喬演這一句話說罷之後,旁邊的蘇輕霧都皺了皺眉頭,陸離這個時候也是看著喬演,似乎準備說什麽。
??隻是很快,就被一旁的應有恨給搶白了。
??因為喬演的“激將法”似乎起到了作用,應有恨的心裏恍若是突然冒出來了一股無名業火,直接讓一旁的應有恨對著小九來了一句“九姑娘這幾年的日子,看來過的挺舒坦啊”。
??這幾年小九過的根本算不上舒坦好不好,想一想她都經曆了什麽?
??最信任自己的合作夥伴陳家徹底崩盤,經曆了自己培養的鬥手背叛又複歸,她最重要的人假死消失,一個人闖過九虛宮,據說她現在號稱九十一天,也是因為她在古墓裏待過了三個月……
??那樣的凶月災年,那樣的分崩離析,那樣的顛沛流離……,之前也算是對她有過一些亦真亦假的聽聞,聽說小九剛剛出道的時候,僅僅隻是一個溫文爾雅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而已,說話也是和顏悅色,對人也是客客氣氣,但是這幾年一轉眼,她就變成了那個坐在高堂之上的人。
??她這幾年,用頭發絲想一想,都知道不容易。
??如果不是顛沛流離的生活,如果不是生死邊緣的掙紮,她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
??而應有恨,顯然隻是為了說氣話而說話,他根本沒有去考慮過,小九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應有恨的一句話似乎是戳到了小九的底線,隻見小九沒有立馬回複應有恨,而是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假笑看著應有恨,仿佛是要用自己的眼神給應有恨扒掉一層皮的即視感。
??而一旁的陸離想要打破這一觸即發的危險沉默,畢竟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現在氣氛已經到達的一個爆發點,現在不是釀造個人恩怨的時候,所以陸離說道“關於河圖線索的事情我……”。
??還沒有等陸離說罷,小九忽然一甩廣袖,起身向前走了一步,看著應有恨語氣篤定的來了一句“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你,送客”。
??隻是,小九指著的門口的圓領袍,這個時候完全是不敢進來,畢竟小九的話聽起來有點類似於氣話的那一種,他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小九卻忽然臉色一沉,瞬間整個前廳都仿佛籠罩了一層烏雲一般,全場鴉鵲無聲,隻聽她來了一句“怎麽了?十二樓才換代幾年?就真的改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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