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你倒是一個小機靈鬼兒
這裏,果然別有洞天。
??“我擦……”我隻能發出這樣的感歎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並且,明宵賀蘭缺包括林病薑,都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感歎。
??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這阿德拉瑪的一座山中,竟然有一個從上至下貫穿了深洞?
??往上看,一望無際幾乎看不到頭,隻能夠看到幾點明晃晃的光芒,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直接連接到山外的地方,但是我也無法估計這裏的高度,因為真的是太高了,完全沒有辦法判定盡頭在什麽地方。
??而這底下,更是神奇。
??一眼望去,這下麵也是一望無際的深洞,我從我們出口這一處的平台微微伸頭看了看,也是一望無際,肉眼能夠看到的地方都是霧化的景象了,可見這裏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做“深不可測”。
??雖然這深洞所有的崖壁上都密密麻麻布滿了那種會發光的石頭,但是因為上下都太深,所以這些光芒也起不到任何的參照作用,野啞巴率先打亮了一根熒光棒丟了下去,很好,泥牛入海,啥發現都沒有。
??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的那一種。
??這裏不僅僅深,並且還大,如果將這裏看做了一口井,我估計已經可以當做為天井一般的存在了,同樣的,因為圓弧的邊緣和沒有參照物的原因,所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這裏的直徑到底有多大,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裏可是要比之前我們泡溫泉的整個空間還要大。
??而最讓人覺得奇怪的和匪夷所思的,是這裏的中間有一個大概五米粗細的圓柱,這粗細也是我估計的,這隻是最低數值,它甚至可能有十幾米或者是幾十米,因為沒有參照物,所以隻能取一個最小數值。
??它從上往下貫穿了整個深洞,並且那圓柱上似乎有刻畫一些花紋,但是整個圓柱上攀附了一層黑色青苔一般的物質,所以看不清楚。
??就算是用望遠鏡也不行,這裏的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溫熱水霧,望遠鏡拿出來就是鏡片模糊的節奏,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並且這裏周圍的崖壁上都有參差不齊的出水口,密密麻麻的出水口將這深洞的崖壁變成了一個瀑布,因為水聲和回聲的原因,所以我們之前在甬道之中才總是判斷失誤,畢竟鬼知道這裏是雙重共振?
??最奇怪的是,我們所在的這一個出口,並沒有水流,而且和我們對應的正對麵,也有一個地方,沒有水流。
??在對麵上方我猜測大概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塊凸出的黑色石頭,石頭阻擋了原本要從那一個地方流下來的水流,所以對麵才有一個和我們這樣沒有水的地方。
??也許,我們的上麵也是這樣的一個設計,看來那石頭還不是普通石頭,理論上來說,普通的石頭,怎麽可能會被瀑布衝刷這麽多年還這麽的尖銳?
??搞不好那一塊石頭的材質,和之前圓柱藤蔓裏的棺材是一種也說不定。
??不過好在這中間的圓柱並不是太大,不然的話我們的視線很有可能就被遮擋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要過去,這明顯是一個對應的出入口”當林病薑指著對麵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時,我其實是想要說一句“你不廢話呢麽”的,但是考慮到我們身份懸殊,我沒有直說。
??倒是明宵來了一句“可是我們沒有辦法過去”。
??“並不是沒有辦法過去,隻是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辦法”野啞巴說罷,便示意我們往旁邊看過去,原來在我們這凸起平台的兩旁,似乎有兩個凹陷的通道?透過一層被周圍濺起的水霧,我們可以看到,這通道是人工挖出來的,和山中的石頭棧道有些類似,在崖壁上挖空一個通道,通道外麵打掉一般,留下一般相當於扶手,這樣可以保證遊客的安全,這裏的設計也是這樣。
??隻是,這麽明顯的通道,總是讓人覺得奇怪。
??沒錯,我想到了我第一次下的鬥,也就是在雅薩碰見的雙從空現象。
??“野啞巴,你還記得雅薩的那一座橋麽?”我之所以這麽說,其實是想要提醒一下大家,鬼知道我們現在眼睛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而老瓢把子野啞巴點了點頭,然後來了一句“你倒是一個小機靈鬼兒,要不,你來這樣走一遭給我們探探路?”。
??野啞巴,你不愛了我麽?我們是一個隊伍的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
??對了,繩子!
??“如果真的要走的話,我建議大家用繩子綁起來,因為這麽明顯的路出現在這裏,一看就是有貓膩”我說著說著,已經開始解開自己腰間的繩子準備套弄繩子了。
??而賀蘭缺卻是很實在的來了一句“這不明擺著的陷阱麽?一左一右兩條路,搞不好一條生路一條死路”。
??他說的有道理。
??“因為這些瀑布的原因,所以沒有辦法判斷哪一條路可以通往對麵,但是賀蘭缺說的不無道理”林病薑一邊說著一邊也和我一起開始套弄起來了繩子,看來林病薑是讚同了我們抱團的作戰方針。
??我真的不希望身邊的人再消失了,真的,已經到了害怕的那種地步。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很在乎生離死別的人,因為我短暫的一生中並沒有這麽多的經曆,但是現在突然有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邊,我竟然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和懼怕感。
??我害怕他們離我而去,不管是已經認識了一段時間的小九等人,還是前不久才結識的賀蘭缺他們。
??或許,我比我自己設想的要脆弱許多。
??“我感覺這裏既然有路,那就肯定不是擺設,要麽賭一把,我們兵分兩路……”而陸沉的話剛剛說了一半,我卻突然打斷了他,然後說道“如果這裏是一條生路一條死路,那麽分開的話,就誓必有人去送死,這不公平”。
??可能是我的態度太強硬,所以陸沉怔了怔,隻是說了一句“這種時候談公平,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我隻是希望不要再死人。
??見我一身怒火的模樣,野啞巴代替了小九的角色站在了我這邊,然後說道“既然如此,你帶一隊,我帶一隊,白紙跟我,其他人隨意”。
??我似乎在這溫潤水霧的空氣中,嗅到了一絲火藥味。
??“野啞巴,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幼稚了?”林病薑看著野啞巴一副賭氣的模樣,突然就皺著眉頭怒斥了他一句,很少有人和野啞巴如此說話,除了小九。
??而野啞巴平日裏看起來笑眯眯的和藹可親,但是事實上,他的脾氣一旦爆起來,才是最沒有辦法收拾的那一個。
??“如果小九在,她一定會帶我們所有人活著出去”我知道這個時候拿小九打感情牌不好,可是沒有辦法,想要平複林病薑的心情,隻能用小九。
??這一次,林病薑沒有說話。
??“你們繼續,我們歇一會兒”賀蘭缺說罷,便拉著明宵到一旁去接水衝洗身上的結晶體了,但是剛剛有一個小細節,就是賀蘭缺和明宵原本是站在右邊的,但是現在卻來左邊洗了起來,而我和野啞巴,正站在左邊。
??現在的陸沉,孤立無援。
??賀蘭缺自然是不用說,他是因為偃惹才來的,所以他肯定是站在野啞巴這邊,不管是因為偃惹,還是因為野啞巴在地底下的實力,似乎都在讓他去相信野啞巴。
??明宵和賀蘭缺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原因,他是因為小九才來的,而對比起來陸沉,野啞巴和我,才是最靠近小九的人。
??雖然他們之前是隊友,但是在這樣的局麵麵前,他們這種各有目的的隊伍,破碎的永遠是最快的那一方。
??林病薑帶著這第三梯隊不容易,他要和野啞巴合作的基礎上,達到一種製衡的局麵,所以在這個明顯有偏向的局麵之上,林病薑冷靜下來之後,選擇去做陸沉的工作。
??陸沉是典型的家族思想,與其麵臨全軍覆沒的危險,不如分散實力,總要有人活著出去,這種方法在他們那種古老的大家族裏吃香,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每個人都是個體,每個人都有選擇活下去的權利。
??誰不想活下去呢?
??在林病薑做陸沉工作的時候,我也已經平複了自己剛剛莫名其妙激動的心情,並且我還好奇了起來,自己剛剛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敢和他們這些大佬如此說話?我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因為我的定位是一個菜鳥,所以我有很多話都隻是在心裏想一想而已,平日裏做的也僅僅是服從他們這些大佬的決定,畢竟他們有經驗有能力,我什麽都沒有,隻能學習。
??可是剛剛,我卻一反常態,不僅僅態度明確,還敢懟人了,懟人就算了,還在電光火石之間利用小九來平複林病薑突然升起的怒火,來穩固自己的話語權,說一句實在話,剛剛的那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
??而且野啞巴還突然“孩子氣”的來和我站隊,小九幹出來這樣的事情我是理解的,但是野啞巴突然願意配合我,我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
??或許是因為對人不對事吧,應該是我想多了。
??“你剛剛表現的很好,有小九的風範”突然,野啞巴還不符合常理的“誇讚”了一下我。
??倒是我,卻不敢覺得這是誇讚。
??從野啞巴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我更多的受寵若驚一般的懼怕。
??“有什麽想說的話,記得要說出來,想幹什麽,也要告訴我,這樣才是一個團隊,你看,在雅薩的時候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敢說,現在好多了,以後我們合作的話,會很愉快的”雖然這一句話,野啞巴也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是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他想說的,並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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