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巔峰一戰

  太陽神拳一出，洪毅的周身，立刻化為了一座熊熊燃燒的大火爐。


  烈焰升騰，周圍的積雪，在高溫下迅速融化，潺潺的流水，還沒來得及順著山石往下淌，便再次被這股巨大的能量，加熱成了水蒸氣，漂向了空中。


  “唳！”一隻巨大的金烏，在洪毅背後扇動著翅膀，驚空遏雲。


  金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泰山，晃得人睜不開眼，唯有玄慈大師方圓三尺之內的掌中佛國、靈山聖地，不被受外物幹擾，依舊如故。


  “阿彌陀佛！”玄慈雙手合十，口誦了一聲佛號，右手指甲稍稍用力，切斷了手腕上的念珠。


  一玫玫念珠，如同一顆顆出膛的炮彈，朝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金烏射去。


  紫檀木製作成的手串，在玄慈念力的加持下，仿佛變成了一顆顆金丹舍利。


  每一顆都演化為一個佛門護法，其中有降龍伏虎的羅漢，也有八部天龍，怒目金剛。


  金烏，乃是傳說之中妖皇帝俊的兒子，可稱遠古大妖。


  就算是最弱的金烏，也不是區區羅漢、金剛、八部天龍能夠對付的。


  但雙拳畢竟難敵四手，李青的三足金烏雖強，但數量少，隻有一隻，而玄慈的念珠，卻有整整二十八枚。


  這些念珠，絕大多數湮滅在了金烏周身的熊熊烈焰之中，卻也有少部分，打破了金烏的防禦，對其造成了難以修複的傷害。


  “唳！”一聲哀鳴，高空中的金烏，就如中了後裔的射日神箭，緩緩下落。


  “吸~”化形的真氣被摧毀，李青大手一揮，猛吸一口氣，一片金芒閃過，已經遍題鱗傷的金烏，順著氣流，“嗖”的一下，被收了回去。


  不多時，便重新凝聚成行，化作了一件金色的鎧甲，套在了李青身上。


  “喝！”招式被破，李青的麵上無喜無悲，他大喝一聲，雙腳猛踩大地，整個人騰空而起。


  在太陽的映照下，一對金黃色的翅膀，從金烏鎧甲的兩翼延伸出來。拍打之下，金色光四散，掉落的羽芒，就如同那摧殘的光輝，灑滿了人間。


  李青整個人懸浮於半空中，周身金光閃爍，他居高臨下，萬物於他如螻蟻。


  這一刻，他霸氣外漏，仿佛就是天，就是神，就是那一輪恒古存在的驕陽。


  “太陽神拳！”無窮無盡的光芒，匯聚在李青的雙拳之上，隨著他的一聲怒吼，從天而降，鎮壓向了玄慈。


  太陽，懸掛於九天之上。


  太陽，澤被萬物。


  如果沒有了太陽，大地將永遠被夜晚所籠罩，人類家園被黑暗和極寒覆蓋。


  皎潔的月亮失去了光源的依附，將立刻淪落為太空中一顆死寂的冰冷星球。


  失去了陽光，大多數植物將在幾周內死亡，永久的黑暗意味著食物鏈根基的崩塌，食草動物、食肉動物以及人類的食物將越來越少。


  太陽神拳，以高高在上的太陽為拳意，把自己想象成太陽，對於從小打大，都需要依靠太陽才能生存的武者來說，根本不敢產生與之對敵的心思。

  但……佛陀的生存並不需要太陽。


  佛陀一念生，一念滅，隻要一個念頭，就可以創造出三千世界，億萬生靈，又怎麽會把區區一顆恒星，放在眼裏。


  玄慈乃是鑽研佛法的高僧，他向往的、憧憬的，隻有那佛經之中，講述的靈山聖地，隻有那掌控三千世界的萬佛之祖。


  無論誰阻礙他成佛作祖，他都會使之毀滅。


  天若阻我，破開那天，地若阻我，裂開那地。


  太陽對整個天地之間，萬千位麵來說，不過相當於聖元大陸上的一粒塵埃。


  區區塵埃，若想阻他，他亦能一掌滅之。


  “大般若掌！”玄慈雙手再次合十，一個巨大的佛陀虛影，在他的背後形成。


  佛陀全身金黃，身披錦襴袈裟，坐下十二品金蓮，座前一盞油燈明滅不定。


  佛陀的身體，比山峰還要大無數倍。飛翔在空中的李青，在佛頭的眼裏，渺小如螻蟻，仿佛隨意一指，就能碾壓。


  這般巨大的佛陀，緩緩伸出手掌，從天而降，仿佛泰山壓頂一般。遮天蔽日，光芒萬丈的李青，瞬間就被這手掌所覆蓋。


  “轟！”“轟！”“轟！”


  一連串的巨響，太陽終究敵不過佛陀，金烏虛影漸漸潰散，李青整個人也如同那下墜的金烏，從空中跌落，被打的倒飛出了百丈，才堪堪停下。


  “噗！”一口鮮血，自他的口中噴出。


  一番交手過後，這個天人圓滿的強者，被山間的寒風一吹，竟有搖搖欲墜之勢，腳步虛浮，差點就從山崖跌落下去。


  經過玄慈改良後的大乘般若掌，專傷人奇經八脈，中掌之後，汗流不止，遲則七日，少則三日，定必形銷骨立，身體幹枯而亡，竟是比達摩祖師七十二絕技中的般若掌，還要厲害得多。


  若不是李青底蘊深厚，在中招的一刹那，就運轉全身功力，抵擋住這腐蝕性極強的內力，就算他是天人圓滿，也必定會在七日後，化為塚中枯骨。


  “阿彌陀佛！”勝了李青後，玄慈雙手合十，看了一眼自己的對手。


  李青雖然有些不服氣，但形勢比人強，在這位大師的注視下，最終他還是地下了高傲的頭顱。


  “傳聞中，少林寺的易筋經練到最高處，能改變人的資質，今日一見，果然傳言果然非虛，這次我不是輸在武功招式上，而是輸在了門派底蘊上。輸在我們昆侖，沒有一門能夠改變資質的功法上！”


  “承讓了！”玄慈聞言，也沒辯解，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便把目光轉向了武當掌門。


  清風子會意，緩步走到玄慈麵前，道：“現在就隻剩下我們二人了。


  東狂的功力，要比西丐稍強一些，玄慈大師的消耗，也理應比貧道多一些。


  我們比試講的是公平，求的是共同突破。對手的差異，拉開了我們相差無幾的實力。


  為了彌補這種不足，貧道先讓大師一招。第一招，我隻守不攻，想來以大師的實力，足夠在一招之內占據上風，彌補你我雙方的差距！”

  清風子這番話，雖隻有三言兩語，其實暗藏攻擊。這種攻擊，比起拳腳攻擊，可要凶悍得多。


  旗鼓相當的高手之間，之所以會在比試之前開嘴炮，不是為了坐而論道，很大程度是想要動搖對手的本心。


  他們會通過自己的方式，告訴對手，你以往的修行、所作所為，都是錯誤的，對武道的認識也是錯的，你走上了歧路。


  一旦你被打動，你的人生觀、價值觀、武道意誌被對手影響，那麽你以前辛辛苦苦建立起來，堅若磐石，永不轉移的心靈就會動搖。


  高手對拚，拚的是功力、招式還有勇氣。旗鼓相當的對手，一旦有一方的心靈產生了動搖，那對手就能不戰而勝，另一方就算武力值再強，狀態再好，隻要信心動搖了，那就失去了勝利的可能，更別說在戰鬥之中尋求突破了。


  清風子剛剛那番話，看似尋常，其實就是為了動搖玄慈的信心。


  玄慈如果答應了，即便他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若是他輸了，那對方更有借口，把他貶入塵埃，說的一文不值。


  不過，修為到了玄慈這種程度，早就通讀佛經，心性雖然比不上修煉國術的張鵬飛，卻至少有了他暗勁之時，那心如磐石，意如鋼鐵的境界。想要憑借言語就打動對方，擊潰心靈，幾乎是癡人說夢。


  玄慈沒有言語，隻是微微一笑，隨後從袖口，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塞入嘴中。


  這丹藥香氣撲鼻，雖遠不如張鵬飛的培元丹，卻也可壯元陽，強筋骨，暖丹田，益精神，回內氣。


  盤膝而座，隻是閉目調息吐納了半盞茶的功夫，玄慈那原本因為戰鬥，而變得疲憊的神色，就重新煥發出了光彩。耗去的內力，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清風道長，一粒大還丹，已彌補了我之前的消耗，你們武當應該沒有這一類的藥吧……為了公平，還是我讓你一招吧！”


  少林寺，不愧是千年大派，底蘊之深厚，就連武當都要甘拜下風。


  一顆大還丹，就讓形式逆轉，讓玄慈能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將一軍。


  “我等修煉武道，是為了求更強的力量，更長的壽命，是為了去災禍，滅病變，逍遙世間。


  修為到了我們這個層次，言語的爭鬥，已經無用。在我看來，這就是浪費生命，浪費體能，浪費精氣的行為，若是他人我得證武神，倒是能花一些時間跟大師辯論一番。不過在此之前，還需盡全力突破那層瓶頸才是！”


  能成為一派掌門人的，不說都是麵厚心黑之輩，但把一張臉皮練的銅牆鐵壁，油鹽不進卻是最基本的。剛剛挑釁的是清風子，如今說言語鬥爭浪費生命的也是他。


  “道兄所言甚是，除了晉級武神，世間任何事，對我們來說都是浪費體能、浪費生命而已！”對清風子的話，玄慈倒是很認同。


  正所謂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人到三十歲，基本上就到了武道最為巔峰的年齡，也是最適合開宗立派的年紀。

  至於到了四十歲，就能夠堅持真理而不疑惑，武者到了這個年紀，一般都找到了自己的路，不過同樣的，人們也是在這個時候，身體開始走下坡路。


  天人武者，年紀大約是普通人的2.5到3倍。


  清風子和玄慈，如今已經150多歲，按照正常人的年紀來算，早就過了不惑之齡，就算他們的保養的好，身體素質也免不了會下降。


  從身體素質這方麵來說，今日一戰，是兩人一生之中，最為巔峰的一戰，也是他們最有可能突破武神的一戰。


  若是再過幾年，又或者等下一次泰山論劍，他們雖然也有希望突破武神，不過因為肉身開始衰敗的緣故，這種希望無疑會比見天小得多。


  按照這種理論，他們的時間確實緊迫，除了突破外，一切的行為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既然大師認同我的觀點，那便戰吧！”清風子甩出手中拂塵，向後一伸。


  一柄通體金屬的寶劍，在氣機感應之下，隔空飛入了他的手中。


  一般人用劍，劍柄都是木製的，好一點的也隻是用牛角柄而已。但這種劍，不要說天人高手，就算先天中期，一個不慎，全力爆發之下，也可能將之捏裂。


  通體金屬的就不一樣了，用天外寒鐵打造的兵器，即便是天人強者，全力之下，也很難將之毀壞。


  當然了，清風子使用這柄劍，還有一個含義。通體金屬的劍，在道門之中，是煉製飛劍的式樣，隻有意念一動，千裏之外就能取人首級的仙人才能使用。


  聖元大陸，除了傳說中證道飛升的黃帝等人，武神是仙人之下的最強者，清風子之所以用這柄劍，也是為了增強自己的信心，有暗示自己能夠成就武神的意思。


  “你要戰，那便戰，希望今日一戰過後，我們都能活下來，不會如我們祖師那樣，在臨死之前，仍然感慨修行的道路孤苦無依，武道之上寂寞如雪！”玄慈的右手朝後一伸，一柄由金鐵打造的九錫禪杖，被少林寺的僧人擲出，飛到了他的手中。


  九錫，分別為車馬、衣服、衣器、朱戶、納陛、虎賁百人、鈇鉞、弓矢、秬鬯，代表的是承天命之意。


  這個世界，隻有武神才能承受住天命，玄慈用達摩遺留的九錫權杖，又何嚐沒有繼承祖師衣缽，成就武神的寓意在內。


  這兩人為了突破，都是用盡了手段，甚至已經舍棄了生死，交待好的後事，就連下一任掌門，也定下了人選。


  兩人放下了一切，今日一戰，隻有三種可能。


  最好的可能就是兩人雙雙突破，跨入武神的境界，最差的可能就是兩人雙雙隕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一個死，一個晉級。


  本來是沒有真氣化形，打架還是要拳拳到肉的，不過成績太慘了，所以強行提高了武力值，打算在這個月末，或者下個月初完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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