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伊始
斬了宋思明,又殺了宋弘泉,張鵬飛的武力值,沒有人再會懷疑。
因此,他要上泰山之巔,也沒有不開眼的人,敢於阻攔。
全力運轉身法之下,張鵬飛很快就趕上了大部隊,到達了泰山的最高處。
這個世界,雖然也存在著一些神話傳說,如人族祖先——黃帝等人,將《黃帝內經》修煉到了絕頂,而後飛升仙界的故事。
但這些神話傳說,並沒有係統的歸納整理過,也沒有出現天庭、玉皇大帝一類的說法。
因此聖元大陸泰山的最高點,不叫玉皇頂,而隻是天柱峰。
天柱峰,作為這個世界的最高峰,自然有無數的帝王將相,江湖豪俠,想要征服它。
為了表示自己征服過這天下第一峰,他們在這天柱峰上,留下了無數的石刻。
這些石刻或見景生情,抒懷題詠,對泰山壯麗的自然景觀,起著化龍點睛的作用。
或遒勁剛健、豐潤渾厚、氣勢壯觀宏闊、古勁升雄,一筆一劃間蘊含的武學招式,奧妙無窮,讓人歎為觀止。
這裏石刻成百上千,但讓人印象最深的,唯有兩幅。
其中一副是始皇當年登泰山封禪時所書“天下第一峰”這五個字,另一幅則是武當張真人留下的“上善若水”這四個字。
始皇帝,作為唯一一個一統聖元大陸的武神。他的字剛勁有力,雖時隔萬年,但字裏行間散發出的霸氣,依舊讓人不由自主的拜服。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從服!”
始皇帝不愧是始皇帝,武神和帝皇的氣勢合二為一,鋒芒畢露,霸氣盡顯。
武當張真人,作為天下第二大派的開山祖師,他對武功、道的理解,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上善若水,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幾於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嚐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
“道”是產生天地萬物的總根源,是先於具體事物而存在的東西,也是事物的基本規律及其本源。所以“道”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認知與理解的。
水的德行就是最接近於“道”的。
“道”無處不在,因此,水無所不利。它避高趨下,因此不會受到任何阻礙。它可以流淌到任何地方,滋養萬物,洗滌汙淖。它處於深潭之中,表麵清澈而平靜,但卻深不可測。它源源不斷的流淌,去造福於萬物卻不求回報。這樣的德行,乃至仁至善……。
無論是始皇帝留下的石刻,還是張真人遺留的石刻,都被天下習武之人當做至寶。
有些人在石刻前頓悟,從始皇帝或張真人的字跡之中,悟出了一門功法,因此開山立派。
有人坐於石刻之前幾天幾夜,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了先人留下的意誌,從而或棄武從文者投靠朝廷,或行俠仗義,蕩盡天下不平事,造福黎明百姓。
故老相傳,無論是始皇帝還是張真人,都在這兩幅石刻中,留下了至寶,但幾千年來,雖有無數人從這兩幅石刻中受益,卻從未有人獲得過關於至寶的蛛絲馬跡。
隨著時間的推移,認可至寶這個傳說屬實的人,變得越來越少,就連武當和皇室中人,也幾乎沒人相信,這個祖輩傳下來的消息。
……
……
辰時一過,太陽照亮了整個中原大地,泰山論劍也就此拉開了序幕。
泰山論劍,不為名、不為利,其出發點,是以武會友,切磋交流的盛會!
兩百年前,武當祖師張真人,稱雄天下八百載。當是時,張真人不出,世間再無武神。
張真人有感於武道的衰落,於晚年創建了武當一脈,將自己的一生所學,傳承了下去。
此外,為了避免武道的衰落,為了開創武學盛世,張真人又提出了每十年一次的泰山論劍。
每當聖元曆年份,是十的整數倍時,全天下修為達到天人境界的強者,便共聚一堂,在這天下第一峰上,切磋交流,互相印證武學。
“時辰到,泰山論劍正式開始!”
隨著一聲鑼鼓敲響,這一次的泰山論劍,便正式拉開了序幕。
這泰山論劍,乃是武當張真人所創,為了表示對這位武神的尊敬,所以這個盛會,一向都是由武當派主持,清風子作為武當派當代的掌門人,自是當仁不讓。
清風子身穿道袍,長長的胡須和頭發一樣、皆是白黑白百。
他雖然活了一百五十多歲,但相貌卻是異常的年輕,至少比剛剛被張鵬飛殺死的宋弘泉,看上去要年輕一些。
清風子的雙眼,給人一種十分特殊的感覺,似飽經滄桑,卻又十分純淨,純淨的不包含一點雜質,比孩子還要孩子,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陰謀詭計,是自然,是混茫。
這種又滄桑,又純潔的眼神,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十分矛盾,卻又一點都不違和,當真是特殊的緊。
“咳咳!”清風子咳嗽了一聲,輕輕了嗓子,站到了最高處,向著眾人道:“上次的泰山論劍,還曆曆在目。時光易逝,轉眼又到一年二月二,又到了泰山論劍的時間。
今年的泰山論劍,可以說是十分特殊的一年。
十日前,老朽與少林方丈玄慈一唔,發現其武功佛法,比之十年前更上一層樓。
行走間步步生蓮,說話時口燦蓮花,如今的玄慈大師,隻差一步就能成為新的佛陀,金剛不壞。
丐幫幫主洪毅,經過上次泰山論劍的洗禮,神功大成,將降龍二十八掌化繁為簡,縮減成十八掌。一掌出,青龍降,天地分。如今的他,雖然才踏入武者行列,短短的四十多年,但憑借著千年一出的體質,他已經追趕上了我們這些老人,如今距離武神境界,也隻差一線機緣。
如果說,十年前他的四絕之名,還有些名不副實,那麽今時今日的他,已經有足夠的資格,傲然群雄,成為名副其實的四絕。
老朽、玄慈、李青、洪毅,我們的武功修為,比之十年前,都有了進展,如今距離突破,都隻差了臨門一腳,若是我們之中有人能邁出最後一步,成為武神,想來祖師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定會十分欣慰。
當然了,作為年輕人,你們也不要泄氣。
我們老一輩,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時間的打磨,是一次次泰山論劍中,不斷成長的結果。其實這都不算什麽,隻要功夫深,天長日久,堅持不懈,我相信在座的諸位年輕俊傑,也能達到和我們一樣的層次……”
一番長篇大論,總結了過去,展望了未來,講述了老一輩的成長,又激勵了年輕一輩,十五分鍾後,清風子終於結束了發言,宣布這次的泰山論劍正式開始。
如今,天人武者的數量,已經增加到了三十之數。
人數雖然不多,但若是混戰起來,難免誤傷,所以天人高手們,互相切磋也是要講規矩的。
首先上場的,是剛剛突破天人境界不久的武者,這些人的經驗最淺,沒有四絕那種登峰造極的實力。
在上限相同的情況下,實力越低,代表著這些人的進步空間也越大。所以,這些實力比較低的天人武者,往往能在交流大會上,取得最大的進步。
張鵬飛作為最年輕的天人,自然被歸結到了實力最低一類,不過因為他剛剛和“震八方”鬥過一場,所以倒是沒人讓他率先出戰。
此舉正合張鵬飛的心意,剛剛與“震八方”的戰鬥,雖然沒消耗他多少體力,但為了能走的更遠,和更為強大的對手打鬥,他確實需要稍作調息,讓自身的體力,維持在最佳狀態。
除了張鵬飛這個最年輕的天人外,現場還有四個最新晉級之人,不過這些人都身在名門大派,雖然已是天人高手,卻也有師門長輩在此。
師門長輩不開口,他們也不好率先出戰。
論劍伊始,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比試的武者。
正當觀眾們麵麵相覷,有些弄不清楚狀況時,一直沉默的少林方丈,卻是率先開口了。
“提起名門大派,江湖人都會想到南少林北武當,清風子道兄,我看這第一戰,就有我們兩派的新晉天人,率先交手,拋轉引玉,你看如何?”
“方丈此言有理,我少林武當,自當為天下英雄表率!”
兩人一番交談後,站立在他們身後的一僧一道,便率眾而出。
僧人名為圓妙,是少林方丈的關門弟子,道士名為玉虛子,和張媛姍一輩,但年紀卻比張媛姍的父親還要大十多歲。
“咦?”
佛道雙方,互相有所滲透,對各自出色的弟子,都有所了解,但這玉虛子卻不在佛門武者資料之內。
圓妙知對手是個陌生人,不由皺了皺眉,麵對未知的對手,他不得不謹慎,便率先揚手捏了一個不動明王印。
這不動明王印法,乃是少林寺最為強大的防禦法門,號稱能抵擋天下一切攻擊。當年少林祖師達摩,就憑借著不動明王印,硬接了同級別武神的三式神通,而毫發無傷。
雖然圓妙沒有將這門印法,推演到最高級別,但他自忖,用來對付和他同級別的玉虛子,卻是足夠了。
“赤練神掌!”有人防守,自然有人攻擊,玉虛子低喝一聲,全身內力運轉,手掌之間,赤色光芒隱現。
“敕!”隨著他手掌反轉,內力激發,赤色的光芒呼嘯著,直奔圓妙的麵門而去。
這赤練神掌,隻是武當派最初級的武功。許多武當嫡傳子弟,隻要入了門,師傅就會傳授此法。
玉虛子雖然在這門功夫上淫浸了十餘年,但這門功夫本身,就是用來打基礎的,威力稀鬆平常,殺傷力也有限的緊。
此刻他施展次功法,很明顯就是在試探圓妙小和尚的深淺。
圓妙雙目之中,異色一閃,看著那幾道赤芒襲來,竟是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他對於自己的不動明王印法,有著足夠的信心,用來抵擋著武當派打基礎的武學,絕對不成問題。
“狂妄自大,不知死活!”見圓妙如此托大,玉虛子因為閃過幾分喜色。
他這赤練神掌,雖然威力稀鬆平常,但若是像圓妙這樣直接硬悍,恐怕也要吃不小的苦頭。
眼看著幾道赤芒就要落在圓妙的身上,玉虛子心中的喜意更濃,這一招一旦得手,那麽他就掌握了先機。
一旦掌握了主動權,之後的比賽,就會按照他的節奏來,他就能壓著圓妙打。
但就在此刻,異變突生。隻見那圓妙小和尚的周身,突然冒出了數個不動明王的虛影,在赤色光芒落下的一瞬間,這些虛影身上金光大放,竟是將這幾道內力給反射了出去,而且反彈之後的威力,盡是比之原來的更大了幾分。
“啊!”玉虛子可沒有像圓妙和尚那樣,用印法護住周身,這一擊又是來的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他挨了個正著。
“噗!”玉虛子衣衫破爛,渾身焦黑,麵若金紙,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
隻是第一輪的試探,他就落入了下風,接下來他恐怕要跟著圓妙小和尚的節奏走了。
果然,圓妙趁勝追擊,絲毫不給玉虛子喘息的機會,一招般若千葉手激發而出。
巨大的佛掌,如同一座座大山,向著玉虛子砸來。玉虛子雖然施展了遁術,但他就如同如來佛手心中的孫悟空,怎麽也逃不出去。
“轟!”巨大的掌印壓下,玉虛子雖然即使開啟了防禦,但內府也受到了震蕩,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拈花指!”圓妙小和尚一指彈出,將還未站穩的玉虛子彈飛了數丈,直到身體砸在周圍的石刻上,才堪堪停下。
然而他剛剛穩住身形,圓妙又是一掌襲來,多無可躲之下,他就這麽被飛了出去。
“玉虛子道友,承讓了!”圓妙微微一笑,對著玉虛子抱了抱拳。
“哼!”玉虛子雖然有些不服氣,但輸了就是輸了,他武當門下不是輸不起的人,這次他認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