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棉被純聊天八十三
歐陽習習與修羅門有瓜葛?改去問問情況。
不過她倒是沒瞧出來,歐陽習習有這膽子與殺手勾結…想想他在尚國時左擁右抱享受其人之道的模樣,再想想他平日裝作風度翩翩瀟灑無度的模樣,確實挺大反差。
講真,就憑歐陽習習暗算她這回事,她全然可以一巴掌抽死他,若非歐陽習習道歉態度誠懇,主動送上門找打,她肯定弄死他。
安瀟湘想了想,門口杵著的青木時川好歹也幫過她,雖然那時的她不是她,於是好心地吩咐下人,若他還擱在門口等,給他搬張椅子過去坐著。
圓月當空,萬無聲。
走過熟悉的院落,長廊掛滿了燈籠,走近才看清,上頭是一針一線刻畫的紅色海棠花圖案。
長廊邊上是漂亮錦鯉水塘,打理精致的花園,以及熟悉的秋千架,後頭儼然是夏無歸平日坐的王座,足占了一大片位置,每一回走路都得繞過去。
宮中的每個位置都無限擴大了,唯獨這院絲毫沒有變動。
安瀟湘慢慢走到秋千邊上,坐了上去。腦海中閃過了一些片段,仿佛這些事情還是昨的事。
愣神之間,橙子也熟門熟路地推起了秋千。晃了晃眼,安瀟湘用餘光瞄到,花圃中有什麽東西在慢慢變動。
定睛一瞧,竟是曇花開了。
這下子,又勾起了許多回憶。安瀟湘晃了晃腦袋,將雜念拋了出去,一下子從秋千上蹦下來,頭也不回地奔進屋子:“別讓任何人入錦繡閣……不,瀟湘宮,特別是夏無歸!”
橙子看著安瀟湘像受到驚嚇一般“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隻能抱胸喊是,吩咐人將沐浴之物送了進屋,便守在了院子裏。
屋內,煙霧繚繞,彌漫了滿屋。鐫刻著紅色海棠的巨大屏風後,安瀟湘疲乏地沉在水中,頗為享受。
才沉下浴桶不久,屋內便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引起了安瀟湘的高度重視。
推她不至於光溜溜的,但被人瞧見,她絕對會留點陰影的。
“誰?!是不是夏無歸?你個鱉孫這麽無恥,居然偷看女人洗澡?!”安瀟湘神經靈敏地豎起了耳朵,第一反應肯定是夏無歸那鱉孫溜進來了。
話音剛落,那清晰的腳步聲驟然停住。
安瀟湘冷靜地摸向桌邊的衣裳,卻不待她起身,一聲慵懶而傲慢的輕笑聲冒了出來。
慵懶而漫不經心的聲,透露著令人沉醉的尾音,緩緩響起,“安兒,芷並非偷看,芷光明正大地看。”
與此同時,浴桶前霍然冒出一個腦袋。
安瀟湘被倏然冒出來的人頭嚇了一跳,浸在水中的腿猛的朝他一踹,水花濺了芷一身。
見是芷,安瀟湘霍然鬆了口氣,再次坐回水中。藍眸未從芷身上挪開,好笑地盯著他:“該,誰讓你不吭聲。看你挺熟練的,以前沒少幹這種事吧?”
腳倒毫不客氣地踩在芷身上不撒開,濕噠噠的玉足在他身上印下碩大的水痕。
水漬並未令芷顯得狼狽,反而更顯風情萬種。熟悉的紅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芷身上,水滴自墨發滑落,惑人慵懶的神情令人浮想聯翩,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如此一看,她便是脫光了擱那一站,也未必比濕身的芷誘人。
“芷從未瞧過安兒外的女人,莫要汙蔑芷…況且,能得安兒洗澡水臨幸,是芷之幸。”芷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伸手,攥住了安瀟湘的腳。
安瀟湘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使勁蹬了蹬腿,卻沒讓芷脫手。
隻見芷貌美的容顏似罌粟一般,惑人而危險。慵懶而漫不經心的聲,帶著幾分意味不明卻讓安瀟湘莫名覺著危險的氣息,緩緩響起:“倒是安兒,竟與那老男人卿卿我我,芷傷透了心!”
直覺告訴她,這事不好好回答,她可能有分手危機!
安瀟湘後腦勺劃過一滴巨大的冷汗,看著眼前貌美的男朋友,諂媚地用腳撩了一下芷的紅衣,試圖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這?不怕夏無歸的人瞧見嗎?”
“區區夏宮罷了,普之下便沒有芷不能去的地方。”話罷,芷慵懶而漫不經心的妖眸微眯,直望的安瀟湘頭皮發麻。
愣神之間,他不急不緩地抬手,將攥住安瀟湘濕足的手,往上提了一提。
安瀟湘的身子被迫往前拽了一下,再往下半分,頭便沉下了水。
“你別輕舉妄動啊!你再亂動的話…”安瀟湘雙手一把搭住浴桶邊緣,死死地拽住不撒手,一邊叫喊道:“會失去我的!”
聞言,芷惑人的眸光更為攝人心魂,唇角掛著勾人心弦而令人沉醉的慵懶弧度。他的聲音很輕,甚至比平日溫柔,卻令安瀟湘感到危險,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嗯?安兒,芷沒聽清,你再一遍。”
看芷的表情,她確信,再一遍,她會死得很慘。
“我什麽都沒!”安瀟湘吞了口口水,手死死地拽住浴桶邊緣,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與芷硬杠。她諂媚一笑:“有話好好嘛!何必動手動腳呢?而且我真的跟夏無歸一根毛關係都沒有,相公,你相信我!”
見安瀟湘如此識相,芷滿意地鬆開了手。
安瀟湘趕忙將腳縮回水中,倚在浴桶邊上,眨巴著藍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芷:“你跟了我一路?”
若非跟了一路,又怎會如此迅速,她白日剛回宮,夜晚他就偷溜進來了。
芷輕撩紅衣,不疾不徐地倚在浴桶的另一側,紅衣與那惑人的臉倚在一塊,慵懶風情彌漫滿屋,似時刻令人甘願沉醉卻慵懶不已的魅貓。他伸手,劃了劃浴桶中的水,緩緩開口:“非也,芷來此之前,去搗了一回機門。”
“機門還有固定位置?不是行蹤詭秘不定難尋其蹤跡嗎?”一聽到有關機門的消息,安瀟湘果真來了興致。下一瞬,她眉頭抖了一抖,皺眉關心道:“況且你去搗機門的人作甚?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不知道為啥,潛意識就覺著機門的人很厲害,或許是因為先前見的那倆神棍,或許是下意識的想法,但她敢斷定,機門個個都非等閑之輩。
“為夫沒事,機門雖獨立於世,卻不敢對芷動手。更何況,留守門中的,不過不成大器的寥寥幾人。”
他的話盡是斷言的肯定句,他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芷側身,慵懶的墨發滑落,發尾於水麵緩緩暈開,似一幅水墨丹青那般美好。他的側臉更是無比勾人,妖媚而惑人地似一幅畫卷。
若容貌滿分一百,芷絕對占了一百二。
他不緊不慢地將水中墨發撩起,接著道:“這下,便沒有芷不能去的地方。”
這話出來,他的很肯定,以及自信,如同一切盡在掌握中,勝券在握。
安瀟湘驟然止住話匣,問了一句:“真的嗎?我也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話音剛落,她又自個擺了擺手:“罷了,當我沒好了。”
她真是瘋了,芷便是再神通廣大也不能讓她穿梭時空。
“雖不知安兒想去往何種地方,但安兒在的任何地方,芷都會在。”芷傲慢惑人的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安瀟湘歎了口氣,喪氣地將最後一株神芝草死了的消息告訴芷。
“這一回,我是真死定了。”
怎料,芷聞言,隻是眸色暗了暗,卻還是十拿九穩的模樣,搖了搖頭。輕緩地道:“安兒,你要相信,隻要為夫還活著,你便死不了。”
這副自信的模樣讓安瀟湘詫異地抖了抖眉頭,極為不相信地盯著芷:“莫非你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修羅魂。”
這三個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一下子蹦入了安瀟湘的腦中。但再追問,芷也不肯再透露一星半點的話語了。
他輕撫墨發,目光霍然往下挪,落在了安瀟湘的機甲上:“安兒,沐浴竟不脫衣裳?”
貼身機甲成功阻攔了所有的風光,連胸前的弧度都擋了個幹淨。
這句話成功轉移了安瀟湘的注意力,她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還不是怕有人偷看我洗澡,比如你!”
芷漫不經心地慵懶一笑,拖拽著鬆鬆垮垮的紅衣,起身道:“怎能如此為夫,為夫並非偷看,而是來幫安兒沐浴的。”
許是料到她的是借口,他倒也未拆穿,沒臉沒皮地接著撩撥她。
安瀟湘有些好笑地挑眉,直接來個戰術後仰,更沒臉沒皮地將先前剛放下的那條腿又伸了出來:“那你快幫我洗腳吧!”
怎料,芷竟又一次攥住了她濕噠噠的腳心,惑人慵懶的笑意有些玩味:“為夫遵命。”
著,他的手已順著她的腳慢慢往下滑,撫過她引以為傲的大長腿,直直摸入水中。
是洗,實則就是摸。
他的手越過水麵,浸透了豔紅色衣袖,但他卻絲毫不以為然,接著往下探索。
他惑人的眸光更甚,不似平日似貓那般優雅傲慢,倒更似餓久了的餓狼,直勾勾地盯著她,好似她就是光溜溜的。
眼看就要摸到腿根,安瀟湘趕忙打住。她整張臉直接通紅了,一把抓住了芷越發過分的手:“起開!我洗好了!”
著,安瀟湘好似被觸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經,“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一把扯過浴巾裹住自己,跨出浴桶。
見她如此,芷倒也未再撩撥,笑意玩味地倚在一旁,看著安瀟湘手忙腳亂地擦身穿衣。
安瀟湘素來都不喜歡人伺候洗漱,能自個洗絕不讓別人插手。
一眾藍色衣物中,挑出豔紅色流仙裙,就地更衣。她就這麽毫不避諱地敞開了衣櫥,在芷麵前換衣裳。
安瀟湘轉頭,瞅了一眼渾身濕噠噠的芷,直接將方才擦身的浴巾扔過去:“你將就一下,隨便擦一擦,不然會病的。”
轉而,安瀟湘命橙子將浴桶撤出去。
橙子入屋,看見芷之後怔了一怔,隨即會心一笑,二話不將東西都撤走了,並且關上了門。
安瀟湘:……
芷接過那浴巾,卻並未上手擦,輕輕擱在了桌上。
他緩緩抬手,將衣袖濕透了的外衫係帶輕輕一扯,本就鬆鬆垮垮的紅色外袍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露出暗紅色的裏衣。
隨即,他邁著優雅的貓步,慢慢朝床榻走去。他半倚在床榻之上,惑人而漫不經心的妖眸掃向安瀟湘。勾人心弦、引人沉醉的姿態,仿佛在邀請安瀟湘與他共眠。
雖安瀟湘平日並非色意熏心之人,但看到此番充滿誘惑感的畫麵還是忍不住伸手,遮掩住正在醞釀口水的嘴。
以往沒確認關係時,他也沒少這麽幹,可今日的芷怎的格外誘人?
強行壓下不知名的熱氣,安瀟湘仰頭四十五度看屋頂,半分不敢用目光褻瀆床榻之上的美人。安瀟湘強裝鎮定:“你怎麽還不走啊?”
“安兒,芷想你了。”芷勾人心弦的聲線,似無聲的邀請一般,在她的心頭橫衝直撞。
左右也不會發生啥事,頂多蓋棉被純聊……
不行,這張床榻夏無歸也躺過,她不能這麽幹。
至少,現在她還頂著王後的頭銜不是?哪撇清關係了,她和芷愛滾哪滾哪。
於是,安瀟湘苦思冥想,思想劇烈掙紮了良久,決定打地鋪。
看著安瀟湘在地上逐漸安穩的睡顏,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罷了,許是他太熱情了,嚇到她了。不過,他的姑娘身上,似乎還有許多他並不知道的秘密,但他早晚有一日,會一點一點挖掘將之出來。
那惑人心弦的妖眸越發勾人,凝鎖著安瀟湘裹著被褥的嚴嚴實實的一團。
翌日清晨,安瀟湘從床榻上悠悠轉醒,芷早已不知去向。
按照慣例,早起調息了半個時辰,而後開始練劍。
簡單梳洗之後,安瀟湘高高束起頭發,將長長的衣袖以發帶固定於兩肩之側,衣擺也被挽於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