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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三十七

  霸凜傲慢閉目沉息的帝王也毫無預警地被重重一擺,好在內力深厚武功高強,很快便穩當了下來,才驟然想起轎中另一個人的存在。他褐瞳直掃另一頭,隻見安瀟湘已滾了好幾圈,趴在原地。


  轎攆終於穩當地停了下來,安瀟湘覺著自個的頭都被撞腫了,揉著腦袋艱難起身,覺著入目的所有事物都搖來晃去,像吃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正努力定睛凝神,一隻大手將她撈了過去,她悠悠忽忽地癱在夏無歸懷中,不想動彈。


  實在太暈了,她感覺被晃到腦震蕩了,她的腰也被轎攆中的桌角磕到了,這會兒緩過來,才發現她的老腰也疼的厲害。她第一回覺著有暈轎的感覺,險些一口吐出來,她努力抑製著想吐的衝動,趴在夏無歸身上喘粗氣。


  素來傲慢蔑然的帝王,輕撫她的後背,緩解她的不適。而後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踏出轎攆。


  轎攆之外的玻璃,正麵無表情地想象著,轎中,安妃被轎攆的搖晃嚇得驚呼,而後重重跌進皇的懷中,二人如膠似漆地抱在一塊,而後心靈相通,互訴衷腸等等等等。


  正歪歪著,自家皇已經抱著安妃出來了。玻璃狐疑的目光劃過,麵無表情地跟上皇的腳步。皇咋這麽快,不跟安妃多幾句情話,培養一下感情?

  傲慢霸凜的帝王驟然回眸,寒凍深沉的褐瞳掃過玻璃,往無生宮的腳步未停。傲慢蔑然的聲,帶著絲絲怒意,緩緩低揚:“滾去領罰。”


  他的心思,夏無歸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轎攆為何動蕩,但安瀟湘被轎攆弄傷了,一切便與他玻璃有關!


  玻璃已預料到這一切,默默應了一句,一吹暗哨,下去了。


  而暗哨響起的那一刻,麵無表情的淼沝水驟然隱現,頂替了玻璃的崗位,貼身護衛著皇。


  玻璃每一回受罰,都由她淼沝水來頂替。實際上她並不想頂玻璃的位,時時刻刻跟著皇,她都沒法偷懶了!

  是的,沒人知道她淼沝水熱愛偷懶,平日隻要不在皇的麵前,她便命別的暗衛替她的位,但皇一喚她,她又得跟在皇麵前,鞍前馬後替皇傳遞消息,她覺著太累了。想著偷懶,卻不敢表現出來半分。


  正想著,皇忽然讓她去叫太醫來,她又重新抬起腳步,飛快地往太醫院飛去,將太醫帶往無生宮。


  無生宮之中,皆是以黑白色係為主的風格建築。


  白玉階梯,黑玉點綴,層層遞進,至高之處,是尊貴奢華的王座。無生宮彌漫著魔魅森然的驚悚氣息,似這是魔宮之中,魔君殿宇,駭人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翻山倒海般的魔息湧動,似能將人頃刻化為灰燼。


  無生宮常年熏香不斷,奢貴無比的龍涎香彌漫滿整個無生宮。淡淡的色彩漂泊,似是高山之巔的神詆居所,又似深入煉獄、令人驚悚萬分的魔鬼之地。


  寢殿之中,簡約風格的黑玉鋪地,拳頭大的夜明珠置於屋內各處,日夜通明。屋內邊緣,長達四米的大床之上,躺著容顏絕世的絕代佳人,輕顫羽睫,唇瓣微張。

  床榻不遠處,淼沝水與幾名太醫麵色嚴謹地站成一排,太醫們整衣斂容,時刻準備上前為其診治。尊貴霸凜的帝王見她張嘴,便緩緩抬手,示意安靜,而後緩緩低下尊貴的頭顱,仔細傾聽,她的話。


  太醫們立即不敢動彈,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皇對自個不滿,拖下去就地打死了。


  隻見床榻之上的俏人,暈乎乎的情況下,聲呢喃:“夏無歸的轎子真不安全,下回再也不坐了……不,再也沒有下回了……”


  ……


  殿內很安靜,安靜到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有回聲,隻聲呢喃,也被淼沝水與太醫們聽了個清楚。


  太醫頭頂冷汗直冒,不敢亂瞟。安妃竟直呼皇的名字,還視皇的盛寵於無物,實在太膽大了!皇的王駕不知受過多少百姓的跪伏,坐上皇的王駕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安妃竟還嫌棄!

  他們不知道的是,安瀟湘常視夏無歸為無物,直呼其名已是常事。


  而尊貴傲慢的帝王聞言,忽然沉聲笑了。他滿目寵溺深情之色,深邃而魔魅的褐瞳,直直凝視著床榻之上的俏人,抑製不住的愉悅之色噴湧而出。低沉悅耳的聲,帶著滿滿霸道強勢的意味,緩緩低揚:“安瀟湘,孤往後定然日日讓你乘坐孤的轎攆,你才知道,普之下,再沒有比孤的身邊,更安全的地方!”


  這一幕,令一眾太醫大跌眼鏡,腦門上頂著幾個碩大的感歎號。皇竟如此寵愛安妃,竟連安妃如此不敬的話都能容忍,果真是盛寵集結於一身,皇對安妃真是寵溺無度。


  而淼沝水平日在暗處看得清楚,對這一切已經見怪不怪了,麵色不改地盯著地板。安妃是個奇葩的事,玻璃已告訴過她了。怪的並非安妃是奇葩,而是皇竟喜歡一個奇葩。


  安瀟湘隻是暈乎,並沒有昏迷,他的話她自然能聽得清楚。她聞言,立即激動地一撐身子,睜開漂亮的盛世藍眸,怒衝衝地瞪著他滿目寵溺的褐眸:“放屁!要是你的轎子安全,我至於落得如此狼狽嗎?普之下,就沒有比你身邊更危險的地方!”


  她緩了好一陣子,腦袋總算不怎麽昏沉了,隻是她的老腰和後背還是疼得厲害,全是轎子中被砸的摔的撞的。雖疼得厲害,但也不至於嚴重到倒地不起,罵兩句夏無歸的力氣還是有的。


  太醫們背後又是一陣冷汗劃過,僵硬著身子幹站著,已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形容安妃。


  夏無歸聞言,緩緩垂眸思考了一會兒,褐瞳之中滿是認真之色。傲慢尊貴的帝王緩緩轉頭,森然駭人的眸光與方才的深情溫柔截然不同,直掃那站成一排的太醫。


  太醫們不用抬頭,便已感受到這攝人威震到令人窒息的眸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身子,當即上前,為安瀟湘診脈。


  安瀟湘見太醫上前,主動將手伸了出去給太醫。而她身旁,夏無歸緩緩坐在床榻邊上,那分分鍾令人窒息的眸光,直直地盯著她。半響,他傲慢蔑然的聲,緩緩地道:“都是孤的錯,往後定不會有此事發生。”

  他認錯的時候,那副狂拽霸道的氣場分毫未改,好似他並沒有在認錯,而是在什麽官場之上的國政大事。


  這句道歉,雖半分誠意皆無,卻還是令安瀟湘微微消了點氣,好歹人還知道自個錯在哪了,並且極力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相同事件。


  那群太醫當做什麽都聽不見看不見,專心投入診脈之中,經過一致商議決定,一名太醫表率上前道:“皇,女子來月事,身子總是虛些,經不起劇烈活動,好在安妃並未傷及腹部,宮房未損,並無大礙。”


  太醫們留下外敷膏藥,便相繼離開無生宮。誰敢給安妃瞧外傷?這不明擺著觸皇的逆鱗嗎?留下膏藥意思意思,讓安妃自個上藥。


  安瀟湘其實沒啥事,就是腰疼得厲害,一聽太醫沒啥事,輕巧地一蹦下床,拎上膏藥準備走人。


  這一回,夏無歸並未攔人,任由她踏出無生宮。


  安瀟湘前腳剛走,淼沝水便從暗處隱現,上前稟報:“皇,屬下應玻璃大人,帶人去抄家,卻早已人去樓空。”


  人去樓空?


  夏無歸唇畔勾起寒凍的弧度,褐瞳之中毫不遮掩蔑然傲慢之色。冷醇磁性的聲,緩緩地道:“喜歡逃,便讓他逃個夠!”


  聞言,淼沝水立即會意:“屬下立即派人追殺,每日三波殺手,接連不斷。”


  惹怒皇,不想賠錢了事,那便賠命吧!

  安瀟湘忍著腰疼,故作輕鬆地蹦躂出了無生宮,發現橙子已在殿外侯著。見她出來,橙子立即迎了上來,準備將她扶著走回無生宮。


  而此時,一堆侍衛扛著轎出來,停在主仆二人麵前,聲如洪鍾地喊道:“恭請安妃回宮!請安妃上轎!”


  ……


  安瀟湘倒是沒拒絕,畢竟疼的是她的腰。於是主仆二人乘著轎攆,回了錦繡閣。


  入了院,才發現桃子早已回了宮,正整理著那些花草。她忙著,二人便未打擾她,回了屋,給安瀟湘上藥揉背。


  不得不,橙子手藝挺好的,細心體貼又溫柔,簡直是居家必備好妻子,她若是男人,她都想娶橙子了。安瀟湘享受著按摩,忽然打趣了一句:“橙子,若是以後你沒嫁我也沒嫁,我們湊合過一輩子算了。”


  ‘你沒嫁,我也沒嫁’幾字意義匪淺,安瀟湘言語中絲毫未遮掩其意思,明確表達了自己未來不會與夏無歸同處一處。


  橙子給她按摩的手忽然一僵,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主子,橙子一輩子都是主子的人!”


  她還,未想嫁娶之事,如此輕易地將一輩子完了。


  她扭頭笑了,漂亮的藍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就算你不嫁,我也不能讓你跟著我一輩子呀,多好的姑娘啊…跟著我一輩子太委屈你了。”

  不知還要放下身段在夏無歸跟前裝傻多少時日,但是,至少已爭到能話的地兒了,離開,也不遠了。


  ……


  又是新的一,安瀟湘經過橙子一晚的按摩,腰骨好多了,出街溜達去了。橙子非要與她一塊,生怕她又咋滴了撞傷了腰腿。


  她這是光明正大地出宮,也不在意誰跟蹤她了,穿著平常的衣裳便出去了。本來那幾個侍衛還扛著轎,非要讓她坐轎出行,可若是坐轎出去了,出宮溜達還有什麽意思?於是她瘋狂拒絕,一路連奔帶跑,甩掉了扛著轎子的侍衛。


  她身著蔚藍衣裙,衣擺之中繡著雲朵狀的銀絲暗紋,精致的麵容不施粉黛,長發隻一根藍絲帶簡易纏繞,便是如此背影,已是美得不可方物。她微微回眸,發絲舞動,裙擺飄揚,那麵龐之上,足以撼動整個星凜大陸的盛世美眸,一笑傾國。


  她一出現,層層疊疊的守衛立即退散兩邊,為她敞開一條寬廣的道路,似乎她是最為尊貴的女王,浩瀚星海之中的圓月,萬眾矚目,光芒耀眼。


  百姓們為其大陣仗紛紛側目,隻見絕代佳人傾世藍眸,高傲的神情漫不經心地踏步,在守衛的簇擁之下,緩緩而出。


  皇城守衛,除了皇出現,素來是堅守崗位,分毫不動。而這位藍瞳姑娘出宮,竟也如此大陣仗…夏國之內,除了皇的新妃,還有第二人擁有這絕世藍眸?可這位皇妃出宮竟連轎攆也無,直接帶一宮女便走出宮了。


  所以他們是跪…還是不跪呢?


  在如此猶豫不決的情況下,百姓們麵麵相覷,紛紛退散兩邊,不敢阻攔她的去路。她的藍眸,便是證明她身份最好的象征。


  在如此猶豫不決的情況下,百姓們麵麵相覷,紛紛退散兩邊,不敢阻攔她的去路。她的藍眸,便是證明她身份最好的象征。


  安瀟湘隻是隨便逛逛,並沒有想見什麽人做什麽事。冬至節隻剩幾日,那日之前,還是減少與安柚兒見麵的次數,以免引起夏無歸的懷疑。


  今日她大大方方的出宮,跟著她的暗衛也多了幾個,其中有一個極其隱蔽不易發現的暗衛,想必便是淼沝水了。


  思索之間,已走到了皇城最為熱鬧的美食街,街頭有一賣桂花酥的店麵。她霍然想起來,那一日星河救她,在冷宮之中給她吃的,便是桂花酥。


  那孩子走就走,也沒與她講過她去了哪。她還真有點擔心,擔心他的性子越發孤僻,他武功比她還高強,定是吃穿不愁,而是還是個賊,若是再撞上明王府這種地兒偷東西,豈非死定了。


  她當時還想帶他走來著,怎料最後竟自身難保,多虧了星河,她才能挺過宮中最難熬過的那一日,而那一日,恍若隔世,卻記憶猶新、刻骨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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