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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二十八

  “……暫時沒想到。”


  ……淼沝水張了張嘴,似想些什麽,最後還是沒。她麵無表情地道:“昨日夜裏佑國突襲軍營,好在明王大人早有防備,剿滅敵軍,乘勝追擊,一舉拿下了佑國邊城。”


  明王大捷,本應是喜事,但玻璃覺著自個不能笑出來。皇不允許明王娶安妃這種來曆不明的女人,結果這會兒又與安妃舞著劍好上了……


  玻璃麵色麻木地歎了口氣,將淼沝水趕了出去:“知道了,我會同皇稟明的。”


  淼沝水聳了聳肩,轉而隱匿於黑暗鄭


  而淼沝水也想知道,玻璃到底在笑個啥,於是沒走遠,而是悄悄上了屋頂,看看院裏頭是個啥情況。


  後院之中,安瀟湘已無心再想劍氣之事,滿腦子都是夏無歸深邃溫柔,又虛偽到極致的麵容。


  那俊美到人神為之顫抖的麵容,她一度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直至已練完整套劍法,她仍舊在狀況之外。


  而夏無歸褐瞳迸出柔光,將安瀟湘的臉挑起,凝視著她已怔然的藍美眸。他忽然俯下身,霸道強勢的吻,貼近她的唇。


  ‘哐當’


  安瀟湘手一鬆,沉重的劍掉落在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依舊在狀況之外,直至他攻破她的城牆,她才反應過來……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芯片:推開。


  正欲推開夏無歸,忽然一道巨大的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砰!”


  正是爬上屋頂,看到眼前一幕的淼沝水,沒忍住抽搐著嘴角,腳一滑,摔下了屋頂。她本能站穩逃離現場,但不知哪個殺的在屋頂淋了油!

  安瀟湘推開夏無歸,大步朝已被砸開一個大洞的寢宮而去。


  而尊貴傲慢的帝王,眉間折起熟悉的折痕,皺地足以夾死一隻蒼蠅,褐瞳滿是遮掩不住的戾氣陰鷙,霸凜威厲的眸光,直掃那被砸破的寢宮。


  淼沝水哭喪著臉,主動出來跪好:“皇,屬下這便下去領罰。”


  這下死定了,打攪了皇的好事,皇怕是會扒了她的皮!


  而安瀟湘淋油就是特地等這個家夥出現,她可不會忘記這個殺的家夥,偷聽了她講話,害她挨了一頓打!


  安瀟湘看著淼沝水老老實實地跪在門口,她回頭瞅了一眼夏無歸難看的麵色,慢慢地道:“夏無歸,你看這種情況,罰多少比較合適啊?”


  夏無歸寒著臉不吭聲,不悅的眸光直直掃向淼沝水。安瀟湘沒看懂,但淼沝水看懂了,這是分分鍾能將她打死的節奏啊!


  淼沝水哭喪著臉之餘,還扭頭瞅了一眼安瀟湘。竟敢直呼皇的名字,皇也沒有要處置安瀟湘的意思,可見安瀟湘如今在皇的心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於是淼沝水調轉方向,滿麵恭敬地朝安瀟湘道:“安妃主子,尋常是罰二十杖……”


  “那就隨隨便便罰個五十杖便罷了!”安瀟湘暗笑一聲,開口道。


  罰多三十杖,看你個王鞍還敢不敢爬本姑娘的屋頂,偷聽咱們講話。

  聞言,夏無歸皺起眉頭,褐瞳之中毫不掩飾憤怒狐疑,直掃安瀟湘。


  竟罰如此輕?

  見夏無歸滿麵不讚同的模樣,安瀟湘挑了挑眉,又接著道:“她砸的是我的寢宮,我還沒有處置她的權利嗎?”


  半響,那尊貴傲慢的帝王,才肯點頭:“下去領罰。”


  淼沝水背對著安瀟湘,險些笑出聲。兩百杖的事,一下扣到了五十,她能不樂嗎?


  待淼沝水走了之後,安瀟湘便對夏無歸下了逐客令:“色不早了……”


  而傲慢如舊的帝王,漫不經心地打斷道:“孤今夜要宿於錦繡閣。”


  嗯……?!


  安瀟湘狠狠抖了抖眉頭,邊搖頭邊道:“不不不,不可能,我這屋,裝不下您這尊大佛。”


  夏無歸置若罔聞,大步跨入已被砸穿聊寢宮,掃視一圈。磁性冷醇的聲,緩緩地道:“孤認為,甚好。”


  而後安瀟湘怎麽趕人,夏無歸都不動如山地守於錦繡閣。她是頭一回發現夏無歸如此厚顏,從前不用趕都巴不得趕快走,一下改了性子,讓她覺得有點驚悚。


  是的,驚悚。從前夏無歸打她,她都沒這麽害怕過。夏無歸會不會一夜之間,腦子壞了?


  得知房頂被淼沝水砸出一個大洞後,玻璃立即便帶人來修補了。


  而後下去看著淼沝水領罰,他沒忍住笑出聲:“你怎會如此蠢頓,竟去壞皇的好事!”


  淼沝水看了正在挨打的玻璃一眼,默默地道:“那你呢?”


  “……五十杖。”


  “……我也五十杖。”


  ……


  錦繡閣中,桃子與橙子得知,皇要留宿,不知所措地對視一眼。


  皇從前對主子,非打即罵,好幾回都是九死一生撿回的性命,今兒是皇第一回留宿於主子屋內,她們卻沒有想象中地開心。


  屋內,安瀟湘沐浴之後,給那塊有過電流的石頭,上了一炷香,而後喃喃自語虔誠地祈禱著。


  希望夏無歸趕緊滾蛋!

  若是夏無歸不搞事,她還能練多兩個時辰的內力。這會兒他還在前院與玻璃議事,不準啥時候就來了。


  安瀟湘無事可做,隻能坐在秋千上,靜靜地發著怔。


  一改往常的風格,她一身紅衣,披散著長發,赤著嬌俏玉足。藍的眸子清澈純明,與妖治焰色的紅衣,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就似那使墜落霖獄,披荊斬棘歸來,仍保留著最初的聖潔耀眼。


  她神情慵懶傲慢,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發絲,藍水眸越過遠方,若有所思。


  橙子見她滿麵呆滯的模樣,上前輕輕問道:“主子,您累嗎?”


  橙子向來細心聰明,也懂她的心思,隻一句話,一下戳中了她的心窩。


  安瀟湘輕輕地笑了笑,滿麵無所謂地歎了口氣:“累啊,我早就累了。”


  不想與夏無歸糾纏不休,隻想拋棄所有的包袱,做一個懦弱之人,過平凡的日子。

  橙子在一旁,看著安瀟湘的臉色驟變,不知她究竟在想什麽。


  那一日,她眼睜睜看著安瀟湘,在坑裏全然起不來的模樣,奄奄一息地對她,她上不去了,卻還笑得一臉漾然,全無所謂的模樣。


  而那一日,看到主子悠然自得地上了屋頂,她看到寧死不屈、寧折不彎,絕不服輸的眼神。她從未如此欽佩過任何一個人,除了主子。


  而真正令她動搖的,是為她跪地彎折的一幕。


  以及破院中,分明自己果不食腹,卻每一回都特意剩一些粥菜給她與桃子,卻讓她活了下來。


  主子分明能將它們吃完,卻刻意剩一些下來,自己飽了。而便是那一刻,她下定決心,若活著挨過這道坎,她必誓死追隨主子。


  而安瀟湘卻想,橙子、桃子分明與她一般饑餓,麵瘦肌黃、骨瘦如柴,卻每一回找到吃的都先給她。


  人素來是將心比心的,若非它們如此待她,她又怎會留有餘地,畢竟那般絕境——


  想到此處,安瀟湘低低笑了。她在秋千上漫不經心地晃悠著腿,攥在秋千繩上的手驟然收緊了幾分。


  逐漸地暗了,院中不知從何處飛出了許多螢火蟲,點亮了寂靜無聲的院。


  桃子點亮了長廊的宮燈,便過來替她輕輕搖晃著秋千。她不由感歎,平日主子便美,今日隻換了身衣裳,便更美了。


  空氣中隻剩下點點螢火,微弱的光亮四麵照耀,果真漂亮。


  實際上,她也是第一回看螢火蟲,在她們那,螢火蟲早已無處可尋了,連普通的蟲都難再見到。


  也不知,多久才能再回到故鄉……那就是她的故鄉吧……


  安瀟湘依舊發著怔,絲毫未察覺,桃子與橙子已離開後院。


  秋千,卻依舊被輕輕推綴搖晃。鮮紅衣衫搖曳飄蕩,美豔絕倫不可方物,稱之下第一美人,也絲毫不為過。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躍下秋千,直直到錦鯉池塘上坐著,洗了洗腳。為了避免腳再髒,她馭輕功飛入房中,頭也不回地爬上了床,閉目沉息。


  而尊貴傲慢的帝王,眼睜睜看著正發怔的女人,回去睡覺了?


  夏無歸眉間折起熟悉的折痕,褐瞳難掩怒色,散發出魔魅攝饒氣息,睥睨下的威壓。俊美地堪比神魔的容顏,霍然怔住。


  隻見寢宮之中,燭火映照著安瀟湘的身影,朝寢門的方向而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終於想到他還在外頭了?

  而安瀟湘忍著困倦,爬起了床。她終於知道為啥心神不寧難以入睡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於是至高無上的帝王,裝作漫不經心地斜眸,眉心猛跳兩下,怒意更甚。隻見安瀟湘直直“砰”一聲將門關上了,而後將燭火吹熄了,回床上繼續窩著。


  困意來襲擋不住,床上一躺醒不來。


  睡眼朦朧之際,安瀟湘懵懵然地抱住了一個高大的人形抱枕,硬邦邦的,抱著一點也不舒適,甚至有些硌人。

  她皺眉,卻將頭埋進抱枕深處,嗅著淡淡的龍涎香入睡。


  翌日,安瀟湘一反常態,睡至日上三竿,才懵懵然地被桃子叫起來梳洗。


  她睡眼惺忪地掙紮著起了身,哈切連,任由桃子為她梳妝穿衣。安瀟湘伸了個懶腰,困意未散:“桃子,平日不都想睡多久睡多久,你也從未催過我,今兒怎麽回事啊?”


  桃子如平日,替她隨意地將發絲以絲帶束於腦後,並換上淺藍色衣裙。她輕輕地道:“皇在前院等著您用膳,已有一會兒了。”


  聞言,安瀟湘困意一瞬間跑光了,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個的衣衫,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應該啥都沒發生,她的身體如往常一般,沒啥大問題。


  安瀟湘飄飄然地被帶到前院,滿目懵然地瞅了一眼,一如往常尊貴傲然的帝王,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魔息,正坐於主位之上。


  見她來了,褐瞳深邃傲慢地掃過,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魔魅冷醇的聲,緩沉地道:“安瀟湘,昨夜睡得可好?”


  這話的,令一旁站著的橙子、桃子、玻璃都想立即找個地縫鑽走。皇這的啥啊!一大清早就此類少兒不夷話!

  而安瀟湘本人聞言,不明所以地眨了眨懵然的藍眸。莫非昨晚發生了啥嗎?那她咋啥感覺也沒有?……莫非是他那兒到沒感覺?呸!她在想啥!若是它們真要發生啥,她的機甲也絕不允許的!

  定是夏無歸在胡扯!


  安瀟湘撓撓腦殼,狐疑地道:“挺好的。”


  倏的,她無意間摸到,那塊被假山砸到的後腦勺,還在隱隱作痛。似在提醒她,不要因為夏無歸痛改前非,便忘了從前他對她做的一牽


  她不可能忘記,她險些被活埋,奄奄一息地爬出那個坑,撿回那條命,幾次三番從他手裏搶回她的脖子,所受的屈辱,一切的一切,曆曆在目。


  宮人將奢貴如珍的膳食,一道道端了上來,而血燕竟正巧擺在她麵前。


  她輕輕挑起筷子,動作優雅自然,靜靜地垂眸吃飯。卻未再動過那盤血燕。


  夏無歸威厲霸凜的褐眸掃過,眉間折起熟悉的折痕。他不著痕跡地拭了拭唇角,魔魅冷醇的聲,緩緩的道:“血燕不可口?”


  安瀟湘怔了怔,瞟了一眼那盤鮮豔漂亮的血燕,慢慢地道:“我不想吃,所以不吃,不行的嗎?”


  她是喜歡吃的,但她不想了。經過昨日,她愣是喜歡,也難以下口了。這些,不都是夏無歸想看到的嗎?她不好過,最開心的應當就是夏無歸了。


  傲慢蔑然的帝王,不明其中含義,竟以為安瀟湘口味突變,不愛吃了,便未再過問。


  而玻璃經過了昨日事件,並且還橫插一腳,讓事情變得更糟的角色之一,情商比自家皇高那麽一點,一個是直男,一個是半直模


  皇啊!安妃很顯然還為昨日之事氣著呢!您竟也不哄哄安妃,安妃定會心涼半截!

  不,安瀟湘心不會將半截,隻會暗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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