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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進二十二

  安瀟湘深吸一口氣,目色空洞地啟唇,卻霍然被他一按下去,毫無預兆地對上了那惡心汙穢的位置。


  心底隻有一種感覺,惡心。


  她在幾十號饒圍觀下,盡心盡力地取悅他,卻滿心羞辱感,與惡寒。


  橙子淚流滿麵,卻被皇衛強捏著臉,將安瀟湘被羞辱的過程,瞧了個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個時辰,許是兩個時辰,安瀟湘隻感覺自己的嘴已痛到麻木,腫痛不已,才順利將夏無歸取悅。


  安瀟湘滿唇濃液,一片水澤,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捂著唇,不受自控地幹嘔著,吐出已深入喉口的白水。


  良久,才緩過了氣,竭盡全力地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空氣。


  霸凜傲慢的帝王驟然掀起了墨衫,仿若何事都未發生一般,神清氣爽登極樂,更顯得她狼狽不堪。他輕嗤一聲,毫不遮掩輕蔑傲慢,“孤不必你心口如一,也有千萬種法子,讓你乖乖聽話。”


  罷,夏無歸眸色驟燦,掃向她的目色之中掠過毫不遮掩的玩味戲謔。慢聲道,“然,脫韁之馬,野性難馴,孤自是要慢慢調教!”


  言畢,他霍然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跪伏在地的安瀟湘。旋即,沉聲大笑,抽身而去,留下一地汙穢。


  看著夏無歸攜皇衛浩浩蕩蕩地離去,安瀟湘霍然鬆了口氣,背脊被汗水浸透。


  而眾人離去後,橙子奔過來攙扶著安瀟湘起身,淚流不止,“主子……”


  安瀟湘腿有些軟,卻堅持站起了身,“莫要多想,在這宮中,我還得與你相依為命呢。”


  她雖是玩笑一般著,橙子卻知道,這並非玩笑。


  橙子忍不住跪下,朝安瀟湘接連磕了好幾個頭,“主子大恩,奴婢沒齒難忘!”


  ……


  無生宮。


  至高無上的帝王大步踏上玉階,隨意一掀墨袍,倚於王座之上。他麵色舒展,毫不遮掩其愉悅。


  玻璃心翼翼地仰頭,欲言又止地望了一眼王座之上的帝王。半響,他似下定決心了一般,上前道,“皇,如今的安妃…”


  若是得了皇的青睞,安妃便是一朝飛上枝頭,再無人敢輕議。


  夏無歸頭也未抬,慢聲道,“不過玩物罷了,何足掛齒。”


  如此,玻璃亦不好什麽,又心翼翼地提及另一回事,“皇,上回送去隻王府的豬…都被諸葛隻拖去宰了,賞給下人分食了,今日他還…將豬剩餘的排泄物,通通倒在了夏宮門前!”


  聞言,王座之上闔眸沉息的帝王驟然睜眼,毫不掩飾其滔怒火,直掃玻璃。彌漫著令權寒的繚亂強息,直讓人想就地彎折雙膝,跪伏於他腳下。帶著極強壓迫感的聲,不掩怒意沉壓,似魔音高撩,“諸葛隻,好大的膽子!孤看他是活膩了!孤明日不想再看看夏國之中,有隻王府這個地方!”


  而聞言,玻璃幾番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最終道,“皇,諸葛隻來無影去無蹤,從未宿於隻王府中,即便踏平了隻王府,屬下認為,這並無作用,反倒會讓諸葛隻更為得意。”

  帝王怒意難平,眉頭緊鎖。褐金色瞳孔掃向玻璃,沉聲道,“卻是如此不錯,但孤並不想如此輕易放過諸葛隻,讓他更為得寸進丈!”


  玻璃默了默,麵無表情地道,“皇,那錦繡閣之中,不就有一個諸葛隻的人嗎?”


  傲慢霸凜的帝王聞言,驟然揚唇。他唇畔勾起異魅森然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卻又不敢忽視。慢聲道,“他諸葛隻既願意作,明目張膽將眼線送入了宮,孤便讓他作個夠!”


  想法雖是玻璃提出的,但見夏無歸如此著,他倒是有幾分心虛。他麵無表情地道,“屬下認為,安妃並無大過…”


  “安瀟湘聽命諸葛隻,挑撥孤與明王的關係,莫非為功?”


  ……


  翌日,安瀟湘神色恍惚地走過長廊,途徑後院,驀然看到有個纏繞著紫藤架的秋千。她怔怔地坐上秋千,問一邊站著的桃子:“這秋千是何時做的?”


  桃子立即低頭,訕訕道:“回主子,是橙子見您很喜愛那架秋千,才特地讓內務府安上的。”


  她被關在牢籠般的院裏,最多的時候便是坐在秋千上發呆。未想過橙子竟如此心細,將這些都記得清楚。


  “橙子真是有心了。”她淡然一笑,跳下秋千。


  安瀟湘藍美眸轉悠一圈,霍然回首,問了一句:“桃子,你喜歡待在宮中嗎?我們便像朋友一樣,隨意地聊聊,雖是主仆也不必如此拘束。”


  桃子膽怯地縮了縮身子,本不敢開口,但觸到了安瀟湘赤誠的眸光,她猶豫著道:“這…奴婢本是受父母之命入宮,若非如此,奴婢定不會入宮的……”


  宮中如此恐怖,一步踏錯便是丟了性命,縱然所有人都想觸得這榮華,卻也知得到這榮華難如登。似安妃如此搏命相向,哪個人能做到?

  安瀟湘挑眉,又開口:“所以便是不喜歡唄,那你有想過出宮嗎?”


  “宮女滿二十六歲便能出宮了,奴婢隻剩十三年就能出宮了呢!”桃子滿麵憧憬地笑了。


  隻剩十三年……


  安瀟湘默了默,不知該如何接下這話。


  桃子年紀尚輕,卻一臉真地出這種話,她也不知為她的真感到愚蠢還是……悲哀?連能否活到出宮都尚且未知,何況還是十三年。


  後院與前院的距離並不遠,隻隔著一條長廊。長廊邊上便是一汪水塘,養著一池魚苗。再接近前院一些,便是一地新種上的花,與紫藤秋千架。


  總的來,算是清淨。安瀟湘覺著若是皇宮之中沒有夏無歸,她便十分滿意了,這會兒隻能勉強打一分。


  若夏無歸不再沒事找事,她或許能過上一陣清淨日子。


  正在安瀟湘以為,夏無歸終於有了些人性時,前院霍然傳來一陣喧嘩。


  淼沝水領著一排皇衛徐徐而入,聲勢浩大,擺明了是要鬧事。她麵若冰霜地掃視一圈,很快將視線落在安瀟湘身上,“安妃,請隨屬下走一趟。”


  雖是“請”,言語間卻盡是冷然。安瀟湘明白,即便她拒絕,也會被“請”去,畢竟它們的手段,她也並非未見識過。

  安瀟湘回首望了一眼橙子,慢慢渡步而去,不徐不疾地道,“怎麽?你家皇又要請我喝茶了?”


  “喝茶”二字咬牙切齒,卻讓眾人都聽出了她言語間的譏諷。


  “皇有命,安妃生性嬌縱,讓您嚐嚐民間苦難,”淼沝水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橙子與桃子,“閑雜熱退下。”


  罷,皇衛便將刀架在橙子桃子的麵前,攔住它們的去路。


  安瀟湘回首深深凝視了橙子一眼,卻讓橙子瞧出了她藍眸中的悲與堅毅,信念與韌意。


  橙子忍不住抹了抹眼淚,“主子,奴婢等您回來。”


  桃子亦哭得淚流滿麵,直望安瀟湘的背影。


  她知道,主子每一回都在以性命相搏,每一回都惹得一身狼狽,卻仍頑強努力著活下去,隻因心中的信念與執念。


  主子,一定要活著回來。


  這一回,安瀟湘被領著去了一處農莊,農莊極大,宮中的所有牲畜都養在此處。


  而正在安瀟湘以為,夏無歸要指使人給自個幹農活時,身後的皇衛霍然伸手按住了她——將她一把推入了豬圈。


  安瀟湘毫無預兆地被推搡,狼狽地跌入了泥坑鄭

  淼沝水麵無表情地俯視她,言語冷然,“豬圈的豬近日瘦了,便勞煩安妃仔細照料著它們,莫讓它們瘦了。”


  罷,淼沝水便仿若瞧見何種髒汙之物一般,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豬圈的鐵門“哐”的一聲被關上,加了三道鎖。


  安瀟湘攥緊了拳頭,泥濘在掌心的縫隙中漏出,滴落在泥地上,融作一團。


  不痛,卻極羞恥。


  這一回,它們顯是早有準備,數十米的豬圈四周,圍滿了鋼鐵般堅硬的圍欄,直直環繞成一個大大的橢圓牢籠,蓋在臭氣熏的豬圈上。


  不論哪個角落站崗的皇衛,皆正麵望向豬圈。而豬圈內毫無遮風擋雨的位置,連爬牆都無法做到,一眼望穿。


  安瀟湘看了一眼身上被泥濘髒汙的藍色衣衫,慢慢收回了目光。


  罷了,不論如何都會髒的,畢竟,她也不知道夏無歸多久才會玩膩豬圈的遊戲。


  宮中人來人往,一日下來,幾近每個人都瞧見了安瀟湘的狼狽姿態。


  雖無人敢議論,安瀟湘卻瞧見了每一個人嘴角的譏諷。


  若她昨日是榮寵集於一身的女人,今日便是睡在豬圈中的瘋女人。而她的一切,都是夏無歸賜予的,他可以將她捧上邊,亦能將她卑微地踩於腳底。


  正是盛夏,鐵牢籠豬圈中,地麵被曬得幾近幹裂,而安瀟湘的身上卻仍粘稠不已。


  暴曬之下,她頭昏腦漲,幾近昏厥。


  豬圈中的豬絲毫未理會安瀟湘,仍自顧自地滾著泥濘,全身上下包裹著的濕土,驅散著難耐酷暑。


  安瀟湘拖著幾近昏厥的身軀,靠在鐵牢籠邊上,微喘著氣。她不論如何都無法服自己,如同豬一般滾泥驅熱。

  不知過了多久,才熬過了漫長的烈日午時。


  混沌迷蒙之中,不知何處響起“哐”的一聲,驚醒了安瀟湘。


  安瀟湘頂著昏沉的腦袋,慢慢偏過頭,努力地瞪圓了藍眸,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皇衛拉開了鐵牢籠,為豬添了豬飼料。


  見她望去,皇衛趕忙出去,“哐”地一聲關上了鐵門,生怕安瀟湘使了何種計策,再一次逃離。


  安瀟湘隻淡然地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抓著牢沿,慢慢爬起了身,看了一眼歡快進食的豬,目色掃向豬食,慢慢伸出了手。


  不論如何,活下去,才能與夏無歸一鬥到底。


  ……


  夏國邊郊,亂葬崗。


  廝將祭品與長毯擺放齊整,退伍不遠處,靜立。


  不遠處,玄衣公子緩緩回首,掃向那惡臭無比的萬人坑,眸色之中卻有沉痛與思念。他慢慢渡步上前,點燃了檀香,正襟跪坐,“母後,又是您的忌辰,芷可乖了,好好聽母後的話,好好地活著。”


  “但是,芷想你。”


  到此處,玄衣公子霍然垂眸,掩下眸底的沉痛,與閃爍的淚光。


  ……


  十六年前,夏宮。


  麵龐溫婉秀麗的女子溫柔地撫摸著諸葛隻的腦袋,一寸一寸地替他梳理發絲。她的笑容,是他見過世上最溫柔的笑,“芷兒,好孩子,莫去玩那蹴鞠,娘不喜歡。”


  諸葛隻茫然地眨了眨眼,有些懵懂,“母後,父君了,隻兒是男孩,就該玩男孩玩的東西。”


  聞言,女人麵色一沉,冷然道,“你是女孩,芷兒,你是個女孩,你便該同公主一般知書達理,你可是個女孩。”


  她一遍又一遍地複述著,他是個女孩。


  諸葛隻搖了搖頭,“母後,父君了,隻兒是男孩。”


  見他如此,女人目色淩厲,伸手重重搖了搖他的雙肩,“你是個女孩!”


  而素來溫柔的母親,倏地變了一副麵孔,著實嚇到了年幼的諸葛隻。


  諸葛隻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單純剔透的瞳孔之中,卻滿是懵懂的懼怕。


  他這般的眼神,卻似刺到了女饒心髒一般,拔涼透徹。她趕忙伸手,擁住了他,“芷兒,你為何是個男孩,若你是個女孩該多好…”


  她言語間滿是沉痛,不自覺間竟落了淚,令諸葛隻心頭灼然。芷忙伸手,回擁住她,“母後別哭,不論我是男孩女孩,我都會保護母後的。”


  憶到此處,玄衣公子低低地笑了,笑得越發悲愴,幾近冒出了眼淚。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仰頭飲了一口烈酒。


  又坐了良久,他麵色恢複如常緩緩起身,微微上挑的漂亮妖眸深深凝望著原處的空,便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渡步離開。


  而每邁出一步,他的眸色便愈發幽深狠戾,似無底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櫻


  廝默不作聲地朝萬人坑跪拜一番,旋即跟隨於他的身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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