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久違的大姨媽
安瀟湘還未回過身，便聽聞橙子道，“紅玉現世了。”
聞言，眾人一驚，頓然將目光落在劉春香身上。
紅玉現世，豈非明了，劉春香是無辜的，紅玉一事並非她做的。
掙脫了宮侍束縛的春香當即奔了回來，哭得稀裏嘩啦，“此事不是我做的，便不是我做的，姑娘為何要信了她的一麵之詞？”
劉言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看著事態幾番反轉，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春香拉著一同哭。
安柚兒瞥了一眼春香，又望了一眼身側不敢置信的安瀟湘，歎息一聲，“罷了，我隻想過閑散日子，你們自個的糾葛，便自個解決，我乏了。相公，推我回去。”
那可什豕應下，便推著安柚兒出去了。
安瀟湘轉過身，並未挽留安柚兒，也並未看春香一眼，直接便問道，“何處？”
“黑市傳出的消息，下月初一，尚國京郊跑馬場的彩頭。”
安瀟湘怔了一怔，“何人的場子？”
“尚國大皇子，歐陽斯。”
歐陽斯.……起來，自那日巷口堵人，她倒是許久未見過他，也不知他打的什麽心思，會不會是計謀？
她與歐陽斯熟也不熟，不熟，聽旁人，從前她還與他有段情，曾要嫁他為大皇子妃。
但是，局勢如此，即便是鴻門宴，她也得去會一會，畢竟這半方紅玉，她尋了半年都未有線索。
見安瀟湘沉思不語，橙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姐弟二人，又彎身撿起了方才安瀟湘甩出的案冊，“主子，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安瀟湘回過神，從橙子手中拿過案冊，掃了一眼，便揣入了袖口。她神色冷然，掃過春香憤然的臉，“饒你一命，下一回，莫讓我瞧見了你的把柄。”
此事疑點重重，春香的嫌疑並不能全然洗清，得等她奪回了紅玉，再查清此事。
罷，安瀟湘便舉步而去，橙子、墨白緊隨其後。
春香與劉言相互攙扶著起身，她卻仍緊盯著安瀟湘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劉言則是長呼一口氣，隻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千隴慢慢自二人身側走過，隻不鹹不淡地瞥了一眼春香，“管好你那雙眼，該瞧的，不該瞧的，該動的，不該動的，自己掂量清楚……若非你姑娘仗義，你早已沒命了。”
春香望了一眼千隴，低聲言謝，旋即挪開視線，不再看安瀟湘的方向。
行至門前時，那可什豕推著安柚兒赫然現身，將安瀟湘堵在門前，單獨尋她話。
安柚兒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半壁紅玉，我便贈予你，若春香往後做錯了什麽，還望你不論如何，能留她一條性命。”
此言，便等同於，安柚兒用她半輩子打下的江山，為春香換來了保命符。
……
瀟湘宮。
夏無歸正倚於後院長廊的王座之上闔眸沉息，漫不經心的閑散姿態，卻遮掩不住勾魂奪魄的威壓，令人徒生畏懼。
安瀟湘渡步入了後院，瞧見王座之上的夏無歸，隨口而出，“為何從不見你上朝？這年頭的皇帝都這麽閑了？”
聞聲，傲慢霸凜的帝王頭也未抬，慢聲道，“孤陪王後，王後不喜歡？”
“…若被誤會紅顏禍國，我可不背這個鍋。”安瀟湘藍眸微挑，瞥了他一眼，霜紗飛揚之際，展露出已逐漸消褪的疤痕。
“孤看誰敢？”夏無歸驟然睜開褐眸，瞳孔之中盡然震懾狂肆，令人不敢直視。他伸出大掌，釋出不可違逆的魔息，將她吸附入懷，沉聲道，“紅顏禍孤便足矣，孤不會給王後惑下人的機會！”
安瀟湘便無反抗之心，順從地入了他懷中。她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卻又霍然揚起笑臉，頗有諂媚之意，“那個，我想出趟宮…”
“做什麽？”傲慢霸凜的帝王褐眸一掃，又慢聲道，“若王後又打著查賬的名頭，去什麽馬球賽、賭莊、黑市…想都別想。”
安瀟湘癟了癟嘴角，不曉得該什麽反駁他的話。
她頭幾回確實狸貓換太子，但她自認為無傷大雅，卻不料夏無歸如此在意。
那她去尚國的事豈非涼了一半？
想著，安瀟湘隻感覺自己的褻褲越發濕潤，有種失禁的錯覺，與此同時，一陣血腥味翻湧。
夏無歸顯也注意到這道血氣，眉間折起一道熟悉的折痕，與安瀟湘對視一眼，緩緩沉眸，朝下望去。
果真，一片血紅。
臥槽，居然來月事了！
安瀟湘怔了半響未回過神。
占用這個身體，頭一次來月事的安瀟湘有些不知所措，與之相比夏無歸倒顯得冷靜許多。
夏無歸從容不迫地將安瀟湘抱回寢宮，清理了汙血，命人熬了暖湯，甚至將月事布給她墊好了，就差幫她穿褲子了。
夏無歸的服務太過周到，讓安瀟湘疑惑，“你怎麽會這些？”
他隻掃了她一眼，慢聲道，“王後放心，孤隻為王後一人做過這些。”
安瀟湘瞅了他半響，霍然想起一回事。
她出宮的幾率本便渺茫，如今來了月事，出宮的幾率便更渺茫了。
果不其然，傲慢霸凜的帝王隻掃了她一眼，扔下一句令人不容違逆的話，“想都別想！”
隨後，便離開了，留下麵色惆悵的安瀟湘。
安瀟湘尋思著，她不出宮，夏無歸總不能不出宮吧？
於是她便與他耗著，想著總有一日他要找她要出宮手指印，但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整整三日，夏無歸不僅隻字未提出宮之事，甚至極少踏出瀟湘宮，根本未離開過安瀟湘的視線。
還未將夏無歸磨平耐性，她自己便快被逼瘋了。
而掰算著日子，距離馬場賽還有不到七日，若趕著去尚國，便要加緊時間了。
瀟湘宮中，恰巧碰上夏無歸不在，安瀟湘將橙子、墨白尋來，它們卻領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春香與劉言。
還不待安瀟湘開口，春香便自發拿過茶杯，敬了茶，“姑娘了，如今掌權之人是您，讓春香一切都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