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一路向西北(上)
冒頓對淳於越,最終提供了兩千三百多死士,感覺非常給力。長久以來,他總覺著淳於越留著後手,是要幫頭曼鉗製於他。亦或是要拉起一支武裝,作為投靠其他勢力的籌碼。因而,一直提防著,甚至想著,必要時,怎麽製裁一下他。
“眼下,加上嬴長生劃撥的教官隊伍,咱們,已有了八千人的軍隊。”
冒頓對多勒將軍說著,當然得到也很樂觀的回答:“太子殿下的這支隊伍,雖不比大單於的人多。但是,裝備精良,個個訓練有素。那好幾千的大劍師修行者,更是能以一當百。”
“那你說:嬴長生的人,會絕對聽命於我嗎?”
“殿下,不需要絕對,隻要他們能衝鋒陷陣,助我們殺回西都。到了草原,那些中原人,歸順的,就留下;不歸順的,就……還不是咱們一句話。”
看著多勒小眼睛滴溜地轉著,眉飛色舞地勁兒,冒頓也就放心下來。不過,還是歎道:“嬴長生的馬鞍具,你可繪製出了圖樣?”
“當然,”多勒還是喜形於色地,“上次大比之時,借用了來,歇息的時候,就著手讓工匠扮作草料工,打了幾張很詳細的圖樣。”
“怎麽個詳細法兒?”
“就是各個尺寸、所用材料、縫製方法,都研究的很細。回到西都之後,請咱們的匠人仿造出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嬴長生,和你說了那麽多好話,竟然就是不鬆口,末了,還是一具馬鞍都不給。”
“殿下放心,用不了多久,咱們也將造出馬鞍具,而且會適合於草原馬匹,改進的更好。”
冒頓點著頭,稱讚道:“不愧是從小就跟著我,最懂我意,事情都辦得很好。”
“謝殿下誇獎。”
多勒答謝著,心裏想著:我可比你年長多了,是你從小就跟著我玩好吧。不過,多勒總歸是頭曼大單於,打他還是少年之時,就安排在太子殿下身邊的。他所受的訓練,就是絕對服從於冒頓殿下一人。冒頓要殺誰,就殺誰。包括頭曼大單於本人,冒頓要殺,他也得執行。
起初,他是不能理解的。隻是以為,那隻是強調絕對服從的說法。但現下,他明白了,冒頓此次打回西都,沒準兒,就是要殺掉頭曼大單於,才能取而代之。
他明白:這個時刻,肯定為時不遠了。他還真得抽空想想,到時候,他真的會按照頭曼大單於的訓練,聽從冒頓的,殺掉頭曼大單於本人嗎?
然而聰明的冒頓,怎能不知曉多勒的想法。他其實心裏也早就想好了,他是不會難為這個忠貞不二的——多勒大將軍。他會另外專門訓練一批人,一批真正的、能夠指哪打哪的人!
行軍路上,在冒頓的授意下,馬上就開始考察、發現一些能夠忠誠於他的人才。
每次紮營之時,玄鷹門的弟兄,就會打幾隻野兔子或野山雞之類的,進行燒烤。長生每次都把冒頓叫來,一起吃燒烤。
幾次之後,冒頓覺著,也得自己的手下打些野味來,可以招待一下長生。
回到自己的營帳,便叫來多勒:“越接近草原,就應該越顯示草原人的力量。每次紮營,就叫幾個能幹的弟兄,打些野兔子、野山雞之類的回來。獵獲多者,將有重重賞賜。”
這日紮營,冒頓竟然在營帳外,先擺起了燒烤火架子。
邀請長生、曼丫頭一起過去吃燒烤。
長生則說:“不如我們挨著,都架起燒烤火架子,待會兒,誰得獵獲物多,就吃誰的。如何啊?”
冒頓轉身對身後的幾名武士說:“弟兄們,都聽到了?誰得獵獲物多,重重有賞。”
站在一旁的多勒,對幾句武士擺了擺頭,隻發出兩個字:“去吧。”
“諾。”
“嗬嗬……”長生笑嗬嗬地,隻說道:“冒頓,你這也要打擂?”
“哪裏呀,小舅公。天天吃你的、喝你的,都快到草原了,孩兒也總得弄點吃的給小舅公,不是麽?”
“嗨,冒頓,你都說了,都快到草原了,到了你的地盤,你該稱王稱霸才是。”
“這地盤,眼下,還不算孩兒的,還得仰仗小舅公,到時派大軍支援。”
“嗯,這個,你盡管放心,必要時,大軍準備到。”
“可現下,新頭曼城,孩兒並不熟悉,可能直接攻打,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多勒將軍,不是經常往返於西都與中原之間嗎?”
站在一旁的多勒,趕緊行禮道:“大尊者殿下,未將並不熟悉新頭曼城。”
“冒頓,你可是在月氏國待過不短時日,那周圍的情況,你該熟悉的。”
“唉!”冒頓歎道:“那些時日,不堪回首,不提也罷。”
長生不再說什麽,仰頭看到一群野鴨飛過,順手取出彈弓,“嗖,嗖,嗖,”連發幾彈,三、四隻野鴨,應聲落下。曼丫頭起身跑過去,準備尋回長生射下的野鴨。
常山跟了過去。
冒頓也跟了過去。
但是,冒頓知,曼姐姐,已說的很清楚了,他不想惹她生氣,便隻拉開距離,不想給常山單獨與曼丫頭在一起的機會。
每當此時,冒頓就完全失去了要做草原王者的風範。他對曼丫頭是真的很好、很上心,表麵上可以舍得一切。但,曼丫頭不想與匈奴人再扯上關係,也不想再看到冒頓最心底深處的東西。表麵上他似乎可以舍得一切,其實,他是做給常山看了。常山受皇上之命,對長生形影不離,無論什麽兒女情長,也無論是對誰的感情,他都是不會放棄使命的。
曼丫頭自己何嚐不是?
她若遇見長生有危險,也一定會挺身而出,為他擋槍擋箭。
所以,她至少在這一點上,與常山是絕對的達成了一致。
而冒頓,他帥氣、有知識、爽快、敢作敢當,隻是個新鮮勁兒。真到了關鍵時刻,曼丫頭清楚的明白,那冒頓就與她沒有絲毫的一致性了。
她也對冒頓說,既然都是匈奴人,就都有匈奴人的直爽和灑脫。說明白的事兒,就不要總是再糾纏不清,要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