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共苦也同甘的兄弟
始皇帝嬴政南巡在即。
由於是首次南巡,這麽聲勢浩大地,公然去南方諸郡,進行考察、調研,必定在中華官吏史上,開創了大興實事求是和調查研究之風之先河。
嬴政非常懂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他說:“過去的君王,都是靠別人奏報的東西定奪、決策;都是靠別人寫好的東西,照本宣科。因而,過去的君王,實際上並沒有自己的東西,用對人了,就辦成一點好事;用錯人了,就成了昏君庸王。”
南巡,也是嬴政,非常有膽魄地舉措。
自從他稱王、後又稱帝,要暗殺他的,就大有人在。前後,共挫敗了四十六次,精心密謀策劃的刺殺行動,且實施者,都是些黑帶九段上下的殺人高手。
嬴政可說是技高人膽大!
現下,他又有了小皇兒嬴長生護駕,當然更加無所畏懼!
隻是,南巡之風一開,勢必影響朝廷的形勢判斷,及朝官的選拔、任用等諸多大事。所以,南巡,一直被朝野上下,密切關注,特別重視。所有人,都在從各個方麵,權衡利弊,積極籌備著相關應對事宜。
然而,具體起程日期,嬴政還是遲遲沒有定下來。
他想等長生,等他完全沒有了牽掛之事,才能安心伴隨著朕,順利南巡。
但是長生,心裏惦記著老尉和倮大博士。
不知為何許久沒有來消息了。
常山也著急,提議請鬆大俠和五羊兄一起來商議。
長生馬上在府上設便宴,對前段的諸多業績,予以總結和肯定。同時,拿出一份房產地契,遞給了鬆茲:“這套院子,讓大哥和大嫂,能把家裏的老人,都接過來,都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大哥,你也還得再生幾個孩子。”
鬆茲自己都沒有這些想法和打算,長生都給他安排了。當即就感激得緊,直接放下酒杯,就要給長生行跪拜大禮。當然,鬆茲立馬就被長生給拉住了,聽得長生說道:“大哥,小弟說過,你實際上是長輩,還是小弟的承影劍法師傅。萬萬再不可多禮。”
長生雖是小聲對鬆茲說著,但大夥都是可以聽到的。
鬆茲有些誠惶誠恐,但他知長生說過的,也一直是這麽做到的。再多說,亦變得不真誠了。便不再多說什麽,靜聽著長生又說道:
“五羊兄、常山兄,你們一人一箱金銀珠寶,拿去給自己的女人,買些東西。也為將來娶媳婦,準備一些物什。”
腹五羊馬上說:“殿下,在下沒有小家,隻有這裏的大家。”他低下頭,有些不安:“在下也沒有女人,這大一箱金銀珠寶,實在沒有什麽用處。”他抬起頭,笑了笑:“甚至,也沒有地方存放這些寶物。哈……公子,我這份,就免了吧。”
“不能免。五羊兄……”長生也笑著說:“現下你沒地方存放,那你拿上這些寶貝,想買一套大院子,還不是可以,不過那是後事兒。現下,你這大統領,已升至將軍了,當然,你自己得有一間房了。至於女人嘛,趕緊找一個吧!”
常山則說:“恭敬不如從命,公子,我的小屋也放不下,還是你幫我收著吧。”
“常山兄的事兒,可不能怪我。”長生還是笑嗬嗬地,繼續說道:“你這大將軍,自己應去住一套院子。可你說了,我們倆必須形影不離。哈哈……這麽帥氣的哥哥,與小弟同吃、同住、同寢、同浴、同……”
常山實在聽不下去了,忙打斷道:“公子!我那‘形影不離’,可不是同住、同寢、同……”
“哎?”長生不滿意地樣子,再次打斷道:“常山兄,你不是說,軍營之中,大夥都是如此麽?”
“嗯,那倒是。”
“是啊,小弟的後背,有幾位親密無間的兄長,是小弟的福氣。”
“大尊者殿下,洪福齊天!”
一句如此清脆的聲音,像銀鈴一般,回響在餐房的上空。眾人回頭,曼丫頭已出現在眼前。長生趕緊起身,將曼丫頭迎過來,安排在常山旁邊坐了下來。
“能聽到曼丫頭如此稱呼小弟,還真有些不同凡響。”長生有些埋怨地說道,眾人都知曉,這意思,很明顯:這曼丫頭,見到長生,無論什麽場合,都一律直呼其名的稱呼他“長生”。
今兒,不知為什麽,曼丫頭突然改了習性。
“嗨,這樣稱呼,在眾人麵前,不是顯得尊敬麽?”
長生馬上問道:“誰說的呀?”
曼丫頭心直口快,完全不經大腦,直說道:“常山啊。”
“弟妹,常山說的話,很對,必須聽的哦。”腹五羊趕緊說道,曼丫頭心裏重複著:“弟妹?說我嗎?”
可沒來得及表示什麽,又聽得長生說:“那我得叫嫂子了!”
曼丫頭此時,完全明白了眾人的意思,她起身,很認真地說:“常山兄,我一直很是敬重。不過,我們從來沒有正式地、談過或承諾過什麽。都別誤會了!”
常山也趕緊起身,“曼丫頭,在下一直沒有正式地表白和承諾過,是在下的錯!今兒,當著兄長們的麵,也當著大尊者殿下的麵,我蒙常山,向曼丫頭說:我喜歡曼丫頭,我要娶曼丫頭為妻!希望曼丫頭不嫌棄我這個軍中粗人,答應做我的未婚妻。”
曼丫頭本想對大夥說,我和常山並沒有什麽,請大家別誤會。
可常山突然的表白,讓她十分地感動。
她這些天,心情還一直十分地矛盾。她與常山很早就認識了,但冒頓卻捷足先登,讓她曾一度心情有些動搖。她心情波動,主要是她隻知常山非常喜歡她,但常山卻好像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常山家境優越,父親和伯父,都是大秦上卿。他自己,肯定是無法左右自己的婚姻的。說不定,還得皇上賜婚。
所以,她心裏一直沒譜。
特別是,當冒頓好幾次表現出了狠戾、貪嗔,以及匈奴人的狼子野心,她便再也不想與冒頓扯上關係。而常山,總是不能適時出現,又不能給她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