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這是聯姻吧
夏芷絢從小被寵愛著長大,雖然肆無忌憚甚至於無法無天,但一觸碰上法律的問題,她就不敢了。
而現在,裴詩言就拿著法律捏住了她的七寸。
她不敢再隨便汙蔑。
“夏芷絢,爸不會想看到你進牢,所以這件事我暫且不鬧上法庭,但之後你最好安生點。”
裴詩言從包裏抽出一張卡,摔在她麵前,聲音冷然,“這裏麵有一百萬可以應急,估計你以後也還不起,就算我給你的。”
她一分錢都不想給,可夏友光臨時改遺囑,多半是不放心夏芷絢,那自己留個手幫忙一下,也算是盡到職責了。
最後的話說完,她毫無停留,轉頭就走。
夏芷絢這件事讓她消沉了一段時間,她向紀雲卿表達過不解。
“爸爸從小對夏芷絢這麽好,為什麽她能做出這種事?我記憶裏,夏芷絢雖然對我敵意大,但對自己父母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紀雲卿早就將事情原委調查清楚,捏了捏她的臉,解釋道。
“夏芷絢這段時間在國外有很多追求者,被捧上了天,腦子有點不清楚。再加上,她一回來聽到的是遺產安排,也不知情爸不能情緒激動,為了拿到遺產應該說出了什麽過激的話,這才發展到現在的局麵。”
裴詩言沒力氣拍開他的手,隻是讓自己悶悶不樂,開口問:“那她還是衝著遺產去了。”
的確如此。
紀雲卿對這件事毫不意外,可看到裴詩言這麽消極,仍是有些心疼,開口勸解:“人總是現實的,她在夏友光和遺產之中選擇了能繼續對她有利的遺產,這是人之常情。”
裴詩言纖細的神經動了動,最後抬頭,巴巴問道:“那你呢?”
她想問,如果她在麵臨生死,紀雲卿會選擇現實,理智的處理一切後事,還是會選擇花自己寶貴的時間,陪她走過最後一段路。
紀雲卿眼中滿是笑意,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聲音低沉又好聽:“那是他們,不是我們。”
夏友光的葬禮過後,紀裴鈺小朋友的百日宴就要到了。
可葬禮在前,氣氛沉重,裴詩言沒什麽心思再辦百日宴。
隻是她現在代表夏家和紀家,孩子的百日宴不能因為自身心情推脫。
最後,百日宴如期舉行。
作為東家,紀雲卿說著致辭,在這一圈人中打交道,將裴詩言的那一份職責也承擔下來,任由她坐在孩子身邊發愣。
孩子在搖籃裏扭了幾下,小身子十分靈活,皺巴巴的臉現在也長開了,多了可愛。
一旁的保姆早就注意到孩子的動靜,低頭向裴詩言請示:“裴小姐,孩子到了喂奶的時間了,我先帶他去喂奶。”
人多聲音吵,保姆誤以為裴詩言答應了,抱起孩子去找奶粉。
幾分鍾後,紀雲卿從周旋裏脫身,回到裴詩言身邊,正想去搖籃裏逗逗孩子,入眼卻是一片空白。
他偏頭問裴詩言:“孩子呢?”
裴詩言一愣,下意識看過來,看清搖籃後,臉色變了變,有些慌張:“孩子……還在剛才還在這裏的。”
紀雲卿的不安和壓抑的怒意被這一句話引燃了出來。
他臉色難看,伸手緊緊按著太陽穴,冷聲道:“你剛才就在孩子邊上,孩子被誰抱走了,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裴詩言抿緊唇,一言不發,眉眼的委屈卻是顯而易見。
他們都看中孩子,再加上紀雲卿剛從社交裏回來,卻撞上這麽一個爛攤子,語氣難免不穩,直直開口:“裴詩言,這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他還這麽小你就這麽忽視他!”
裴詩言咬唇,終究還是沒反駁。
再怎麽樣都算是她的錯,沒看住孩子。
百日宴上的人本來就是問了他們和孩子來的,視線一直鎖在他們身上,這邊鬧的一出,很快就傳遍了。
幾分鍾後,就在紀雲卿忍不住要讓人去搜查的時候,保姆這才帶著孩子回來。
保姆才來,不明白氣氛的僵硬是怎麽了,隻能將孩子放回搖籃裏,向裴詩言匯報:“孩子喂完奶了。”
這句話出來,她就明顯感覺氛圍莫名緩和了許多。
吃飽喝足的紀裴鈺小朋友在搖籃裏翻滾,小身子似乎是想拚命轉過去。
紀雲卿看著心疼,正想去抱,卻被裴詩言搶先了。
裴詩言慌張將孩子抱在懷裏,輕輕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個吻,視若珍寶。
孩子癟癟嘴,雙手四處舞動,好一會兒,突然哇的一聲,開始大哭。
這一下,裴詩言和紀雲卿隻能費力去哄,顧不得其他賓客。
十多分鍾後,紀巡終於在百日宴上露麵了,先是看了一下好不容易被哄下來的重孫子,隨後轉著輪椅去了人群,找到幾個老朋友聊聊。
紀巡出來,也有人巴巴的湊上去,想賣個關係討好一下。
但難免有些嘴碎的,到了真人麵前,忍不住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一遍,津津樂道的加上自己的看法。
“當初鬧得轟轟動動,到現在還不是聯姻,你看夏家女兒對孩子多不上心。”
說話的人勉強算是個長輩,歲數和夏友光相仿,這會兒正搖頭開口,仿佛是將這些全都看透了。
但凡夏友光現在還活著,他就絕對不敢這麽說出口。
紀巡也明白這個道理,撩起眼皮冷冷看了一眼,森森開口:“照顧孩子這麽容易,怎麽沒聽到你們家把孩子教育的多好?”
那個人姓張,家裏的孩子以紈絝出名,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二世祖,讓家裏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最近愈發的張狂。
張先生臉色不太好看,最後還是強撐著麵子勉強開口:“帶孩子嘛,都是女人做的事。”
“夏家的女兒可不是普通女人,夏友光是不在了,但夏家還沒倒下去呢,我紀家又看著我的孫媳,外麵說話還是注意點好。”
老人修身養性,但耐不住有人非要往雷點上跳,這會兒反駁也不假於色。
張先生當眾下不來台,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訥訥扯了兩句話,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