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靈堂鬧事
“我才失去了父親,她現在就這麽威逼我,還斷章取義,你就忍心看這個女人這麽糟踐夏家嗎!你都是被騙了,現在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夏芷絢說的義憤填膺,都快把自己給說信了,“她從以前隱忍到現在,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我沒了父親,現在還要被她欺壓,要是父親還活著,絕對不會讓這一幕場景發生!”
她口中的當事人終於忍不住了,涼薄的視線放到她身上,勾唇開口:“夏芷絢,你既然這麽喜歡說道,那就和我的律師去說吧,等我出院,到時候我們把舊賬都清算一下,別留下遺憾。”
夏芷絢心裏一抖,還沒來得及應變,就被紀雲卿拎著衣領,以極其難堪的姿態被拎出了病房外。
男人身材挺拔,站在病房門口就像是一堵牆,保護著身後的人,冷言冷語。
“夏芷絢,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別讓我找到機會動手。”
比起裴詩言的心理攻防,紀雲卿的話顯然更有效果。
夏芷絢沒敢再說出一句話,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倉促跑開了。
解決完這一樣心事後,裴詩言安心養病,幾天後出院,舉辦了夏友光的葬禮。
葬禮上,她身上披著白條,跪在靈堂裏,挨著紀雲卿,聲音很低。
“爸爸沒說過他想葬在哪裏,我要是私自決定,他會不會生氣?”
紀雲卿深深看了她一眼,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人鼓勵,開口決定:“葬在媽媽身邊吧,爸很愛你媽媽,這輩子也不能一起同生共死,埋葬的地方一樣也好。”
裴詩言一頓,心底有些動容,卻仍舊有些猶豫。
最後打動她的,是紀雲卿的一句話。
“爸爸當年給蘇靜雪定的墓碑,不是一個人,蘇靜雪身邊還留著一個,他是留給自己的。”
這才是夏家男人的深情。
裴詩言心思恍惚,最後終於攥緊了手,又端正姿態,筆挺跪著。
葬禮上來的人不少,有緬懷夏友光的,也有衝關係利益來的,也有惋惜和湊熱鬧的,還有,夏家的小女兒夏芷絢。
夏芷絢身上也係著白條,一到葬禮上就跪在靈堂裏,嘶聲力竭的哭嚎。
“爸爸!你怎麽就不能等我!你走了之後,夏家都被人吞了!你生前對我這麽好,我倒是想將你的東西發揚光大,但我全部東西都被拿走了,你當初養育的人要逼死我。爸,你所托非人啊!”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嘉賓紛紛將視線放在紀雲卿和裴詩言身上。
夏芷絢這句話分量太重了,隱藏的八卦也太多了,讓人止不住去挖掘。
夏芷絢餘光裏看向在場嘉賓,將所有反應收入眼底,最後幹脆憋著嗓子,繼續開口哭喊:“爸!你說姐妹感情不會變,可別人根本沒這個想法,她隻想私吞了你全部遺產,你說怎麽辦!”
這一下,所有嘉賓的視線全都轉到裴詩言身上了。
裴詩言沒有一點畏懼,站起身,時間太久,剛站起來的時候腿一麻,險些又重重栽回去,好在紀雲卿扶住了。
裴詩言沒有聲張,忍著腿麻,一字一句冷聲開口。
“夏芷絢,我的本意不想將所有事情都攤開,給你留一點餘地,但你既然這麽說了,那就如你所願,趁著現在人多,給你做個見證。”
夏芷絢心頭一跳,猛地抬頭看她,眼中有些不安。
她有種預感,總覺得裴詩言今天不會讓自己好過。
預感成真。
裴詩言讓管家拿出一封書信,放在手中,卻不急著拆開,直直看向她,開口道:“你當初去我病房逼問行凶,為的不過就是這份遺產,行凶不成,反而換到葬禮上哭慘。但遺產不是我定的,爸爸早就有了打算。”
八卦最重要的就是轉變,裴詩言這一次下的藥夠狠,所有來者的目光又轉而放在夏芷絢身上。
夏芷絢臉色慌張,忙擺手否認:“你說什麽!什麽行凶!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想自作聰明讓紀雲卿給你作證!”
她這段時間在國外和一些追求者廝混,在別人的誇讚下對自己的智商想當有自信,自以為堵死了裴詩言的路。
但,裴詩言隻是平靜的掃了一眼,開口提醒。
“我所在的病房裏,雲卿擔心我出事他不在身邊,所以安了監控,你行凶的意圖和動作,現在都可以查到公布出來。”
夏芷絢心底發涼,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反駁辦法,隻能將注意力集中在遺書上,狠聲開口。
“我要看看!爸爸到底寫了什麽!”
裴詩言瞥了她一眼,半嘲諷的開口:“給你看?當你承受不了現實的時候就一不小心撕了?”
夏芷絢被戳破意圖,卻隻能強撐著回敬。
“我當然不會這麽做!誰知道這份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情突然,我沒想到你會在葬禮上鬧得這麽難看,也沒提前找律師,等到葬禮結束,一切事情律師都會和你說的。管家,麻煩你現在當眾念一下遺囑。”
管家領命,鏗鏘有力的念完了遺囑。
遺囑上,一切東西都留給了裴詩言,對夏芷絢,隻說不扣押她現在的流動資金,但也不給任何東西。
等管家讀完了,夏芷絢這才白了臉,幾近發瘋的搖頭,拔高聲音尖銳開口:“不可能!爸不可能不給我錢!我明明聽到……”
話截然而至。
再說下去,就要說到病房裏的事了。
夏芷絢倉促閉嘴,隻能一個勁搖頭,拚命否認:“這不可能!不可能!”
紀雲卿微微眯眼,垂著眼眸站在裴詩言身邊,將主場讓給她,低頭思索著什麽。
裴詩言麵色不變,眼中布滿憐憫,糾正她。
“這是幾個月前,爸爸親自立下的,當時你叛逆惹事,親自把爸爸逼到絕境上,送你出國供你學習,我這麽說,你能想起來了?”
夏芷絢臉色慘白,說不出一句話。
當初那時候,自己和杜雅涵鬧得很凶,杜雅涵坐牢,自己也被送到了國外,雖說是學習,但雙方心裏都清楚,隻不過是眼不見為淨。
如果夏友光是那個時候立下的遺囑,那真實度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