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紀裴鈺
裴詩言聽清楚了,紀雲卿輕哼的是搖籃曲。
他以前不會哼這個,是為了孩子特意去學的。
看著一個大男人笨拙的哄好孩子,她心頭有些動容。
可是……
紀雲卿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孩子,再看裴詩言,敏銳察覺到她有些動搖,當即抓住機會開口:“詩言,這些事我有證據可以給你看,你隻要聽我一次解釋的機會就行。”
裴詩言撩起眼皮看他,餘光又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時心軟,默認了。
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才讓裴詩言聽他解釋,紀雲卿慌裏慌張的將手機裏的證據拿出來,特意找到消息記錄,翻出來將手機放在裴詩言麵前。
手機屏幕一片漆黑,很快,裏麵驟然出現一個畫麵,裏麵是一個廁所隔間,隔間裏,一男一女正在沉浸自己的歡樂世界,上演一場活的小電影。
男的她不認識,但女人就熟悉了,赫然就是季欣雅。
裴詩言隱約猜到紀雲卿想說什麽,但剛看完這個東西,一時也有些微妙。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開口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紀雲卿見可以溝通,忙把手機放開,開口解釋。
“這是監控,上麵有拍攝的時間日期,源文件,我改不了時間,這個時間是符合季欣雅懷孕的時間。”
裴詩言想起他之前解釋過關於季欣雅緋聞的事情,心底又冒起幾個疑問,開口追問:“那她為什麽要來找你?你既然沒有和她做過,她怎麽就能憑著一個孩子找過來?”
紀雲卿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他歎了口氣,和盤托出。
“她和高裕修演了一出戲,讓我誤以為我和她一夜情了,所以這才找上門,有了接下來一個月的緋聞,剛開始我是迫於無奈,後來我查清真相,就將計就計,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裴詩言抓住了重點。
“你真的沒碰過她?”
“沒有!”男人豎起三指,發誓,“我絕對沒有碰過她!如果我碰過她,我兒子這輩子都不喜歡我!”
裴詩言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這誓言太毒還是太真實。
生怕她不信,紀雲卿貼進去,保證道:“我真的一根頭發都沒動過,我就隻動了你一個人。”
說話說的好好的,莫名就帶起了腔調。
裴詩言聯想到什麽,臉紅了一下,推了推他,開口道:“行了,孩子還在,說什麽呢!”
紀雲卿總算是徹底放心了。
裴詩言將視線轉到紀雲卿身上,又有點玩味:“也不對,如果不是你的,她怎麽敢說出羊水穿刺這種話?”
“說出這種話的人根本不是她,”紀雲卿麵無表情,“是高裕修臨時來的,應該是他們串好詞了,先拖延時間,至於接下來怎麽做,我還沒查清楚。”
“那,”她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的腦袋也在他們的計劃內?”
一提起這個,紀雲卿眼中的暴戾幾乎壓不住,一股腦湧起,奈何麵前的人正擔憂望著他,又硬生生憋住,開口。
“應該不是,可能隻是季欣雅失控,具體的狀況我會再查。”
裴詩言哦了一聲,倏然想起什麽,視線猛地看向紀雲卿,眼底有些探究。
紀雲卿條件反射,本能開口:“我真的沒有碰她,絕對沒有!後來配合演戲隻是為了坑一次高裕修。”
裴詩言這才收回視線,重新定在寶寶身上,目光溫柔。
孩子妻子都在身邊,紀雲卿心底軟了一片,想起自己的執念,開口道:“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字,都已經兩個星期了。”
裴詩言抿唇,認真想了一會,決定道:“我們先取孩子的小名吧,大名等結婚後再想,或者問問爸爸和紀爺爺。”
“不用。”
在取名這件事上,紀雲卿分外執著:“現在就定下來吧。”
裴詩言認真想了想,打趣道:“卿卿?”
紀雲卿稍稍抬眼,認真開口:“這個名字留給女兒。”
認真的像是沒聽出裴詩言是在拿他打趣。
裴詩言也收斂了玩鬧的態度,開始深思,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叫鈺鈺吧。”
“玉石的玉?”
“不是,”裴詩言認真解釋,“諧音,“市鈺的鈺。”
鈺,代表珍寶,備受重視。
裴詩言將自己的心意也潛藏在名字裏了。
紀雲卿點頭同意,敲定下大名。
“紀裴鈺。”
裴詩言遲疑了一會兒,委婉開口:“你覺不覺得,這個取名有點隨便?”
“挺好聽的,”紀雲卿一錘定音,“就叫紀裴鈺。”
裴詩言對這個名字也沒有不滿意,但就是覺得自己可以爭取一下:“我想名字想了這麽久,你加上我們兩個的姓就定下來了,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你想叫孩子什麽,他就叫什麽。”
紀雲卿望著她,眼瞳深邃,專注的模樣分外震人心魄。
他薄唇微張,一字一句開口道:“孩子有你,也有我,不管你想叫他什麽,紀裴這兩個字是定下的。”
裴詩言呼吸一頓,好一會兒,終於緩過來,笑了,稍稍彎腰,和男人額頭貼著額頭,聲音緩慢的開口。
“這個孩子很幸運。”
語氣眷戀,仿佛是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物。
門口,不放心的夏友光中途折回,站在門口看過去,心底鬆了一口氣,悄然踩著地毯離開。
自從紀雲卿和裴詩言和好,他來夏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一天兩三次的跑,幾乎就差在夏家長住了。
夏友光有一次忍不住插口問:“你怎麽不接回去?”
紀雲卿看了他一眼,認真回答:“保姆已經請好了,爸也在這裏,有一個親人在身邊,詩言會好些。”
夏友光乍聽之下挺感動的,可感動了沒幾秒又尋思出一點不對勁。
感情紀雲卿現在是順著杆子往上爬,得了便宜還賣乖?
讓詩言住在娘家,讓娘家人操心,自己還蹭著娘家的床!
夏友光二話不說撒手就走,自己也趕著去公司和一些聚會上了,嘴上說著生氣,其實隻是故意留給兩個年輕人空間。
但他沒想到,這一個決定卻險些把自己推進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