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為了紀景恒,去一趟吧
高裕修剛到,不了解來龍去脈,卻也隱約能猜測出什麽。
沒準,這場矛盾的源頭還是自己。
現在這兩個人都氣瘋了,做事都是衝動之下,等冷靜下來後,誤會遲早會解開的。
至於現在,自己隻要順著裴詩言,當一個無辜的觀眾就可以了。
一打定主意,高裕修就掩藏心思,換上另一幅情緒,低低的問裴詩言:“真的要走啊?紀總會讓你一個人走嗎?”
這一句話,就是在火上澆油。
裴詩言冷笑一聲,反扣住他的手,聲音稍稍拔高了,仿佛是在存心置氣:“你不就是紀總喊來的嗎?”
話音剛落,她就拉著人走了。
手上沒多用力,輕輕一掙就能開,但高裕修並不這麽做,隻是擺出乖巧的姿態模樣,被裴詩言拉走了。
他下意識朝後麵看了看,餘光注意到紀雲卿難看的臉色,心裏說不出的舒爽。
紀雲卿何止是臉色難看,他差點就想上前拆開高裕修的手,再把這個外來者趕出去,扣住裴詩言關起來。
高裕修算個什麽東西,怎麽就能讓裴詩言放在心上了?
紀雲卿渾身緊繃,各種各樣的怒意情緒湧上心頭,硬是靠著多年的自控給勉強壓下去,轉頭去病房,重重摔上門,就像是在和什麽人較勁一樣。
外麵。
高裕修順從著任由裴詩言拉著走,走到門口,冷風一吹,裴詩言下意識鬆手,抱住自己打了個冷顫。
她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收拾東西,隨便換了身衣服就匆忙跟過來了,哪兒會注意氣溫差異。
高裕修二話不說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生怕這股冷風將她吹清醒了,二話不說決定再燒一把火。
“你沒事吧?剛才紀雲卿的臉色怎麽這麽差勁,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他一麵打量著裴詩言的臉色,一麵隨時注意改變自己的措辭。
“其實男人,有時候就是要順著的,你多順著他,聽他的就好了。”
果然,裴詩言稍稍柔和下來的目光又霎然間變得冷硬,朝他的方向剜了一眼,冷哼一聲:“你要是想來和我說這些大道理,趁早走。”
高裕修閉了嘴,心裏卻萬分舒適,主動轉開話題,生怕自己刺激的過了。
“你著急來這裏,什麽東西都沒帶吧?要不要我給你去酒店開個房?”
裴詩言他了解,邀請她去自己現在的居所裏住,一定不可能,做人不能迷失分寸。
但是既然他們現在鬧矛盾吵架了,就代表有機可趁,如果他下了手段,最後真的讓他們分手了,那就代表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爾爾,怪不到自己頭上來。
反正現在他們也沒結婚,哪怕是結婚了,還可以離婚。
他自己不就是離婚,變相的將裴詩言推給了紀雲卿?
不出意料,裴詩言答應了,搭著他的車去了一家酒店,讓高裕修幫忙開一間房,連著定了好幾天,但和錢財有關一類的東西,裴詩言統統自己來。
住處安置完了,她這才去附近的商城買了換洗的衣服,隨後就想安安靜靜待在酒店。
在她回去之前,高裕修攔下她了,聲音故作忐忑的問:“詩言,你們吵架是不是因為我之前說的讓你幫忙?”
裴詩言聽到前麵幾個字就想跳腳,可一串話聽下來,又默然了,最後抿緊唇,棱模兩可的回答:“忙我不一定能幫上,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幾天後就可以了,如果不行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了,以前你幫我的那些忙,我這一次也抵消了,以後我們少來往吧,也好避嫌。”
這一段話真摯誠懇,說出來也讓人動容。
高裕修臉色不變,點頭同意。
他不急,事在人為,慢慢來。
他慎重告別,掉頭就走。
裴詩言遠遠掃了一眼,收回目光,拎著手中的衣服回了房間。
…………
這一次的米國之旅太過意外,無論是裴詩言還是紀雲卿都沒有做好保密工作,唯一的區別,就是裴詩言現在的身份和位置,沒有人刻意要上來巴結圍堵,反倒是紀雲卿。
“紀總,這是第二次宴會邀請了,是專門為你辦的,寄給您的邀請函也至少有十封以上。”米國分公司的秘書誠懇開口,身邊的助理正捏著一疊東西,看上去仿佛是要給紀雲卿看,心裏揣著感慨。
ZK總經理,幾乎可以說是D市的首富,在米國的分公司也開辦的不錯,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光是衝著這個名號,米國的不少富豪就想結交一次。
才三天,前兩次被堵,好不容易逃脫,又推脫了一次宴會,這是第二次,米國人的邀請可以說是來勢洶洶。
但也就是這整整三天的時間,裴詩言沒服過一次軟,到現在仍舊沒消息。
秘書挺直身子,餘光打量著紀雲卿的臉色,試探著開口:“這次還是推了嗎?”
她餘光看向病房,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一點適當的提醒:“紀總,這個醫院在米國的名聲很好,裏麵有不少人脈。”
所以,如果全都推了,拒絕任何人的會麵,拉下他們的麵子,恐怕對紀景恒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這句話不用說,紀雲卿也猜出來了。
他僵硬著皺眉,好一會兒,終於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去,把地點時間告訴我,其餘瑣碎的事安排好。”
宴會就在隔天晚上,秘書安排了身邊的得力助理跟過去,將一些瑣碎的事提前辦完了,這才得到紀雲卿的命令離開。
當天晚上,一個軒昂迂闊的男人一身西裝到了會場門口,一身冷冽的氣勢緩緩蔓延開,讓人隻看一眼就盯住了。
他太出眾,光是靠華人的樣貌特征,在場的人幾乎都猜出來了。
這就是這幾天他們費盡苦心想見的人——紀雲卿。
幾個動作利落的人紛紛上前打招呼,搶先留一個印象,酒一杯杯的遞過去,和人簡單的打招呼一口飲完。
紀雲卿麵不改色,將酒一杯杯喝下去,無懈可擊的迎麵各種交好和刁難。
隻是……
宴會上想巴結的人太多了,一小時下來,這麽多杯酒入喉,他已經有些頭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