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這是你的錯

  紀景恒讓人開車,將裴詩言放在後座,直接報了醫院的地址。


  他小心將裴詩言淩亂的發絲往後順,隻露出一張姣好的臉。


  他盯著好一會兒,終於鬆開手,沉沉的歎了口氣,收斂了滿懷的遺憾。


  就在他想要收手的時候,裴詩言溫熱白皙的小手轉而抓住了他的手,無意識的放在臉頰邊摩挲,呢喃著:“真熱……”


  紀景恒一頓,往她的方向貼近了些,附在她唇邊問:“你說什麽?”


  “熱……好熱,太熱了。”


  紀景恒心裏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抽身離開,就被身旁的人扣住了脖頸,嬌嫩的臉龐湊在他頸窩處一個勁的蹭,一雙手也不老實,在他上身開始摸索。


  紀景恒從現狀中想到前因後果,幾乎咬碎了牙。


  還好自己提前過去,要是再晚點,裴詩言是不是就要被林嘉暉占了便宜。


  惱怒歸惱怒,但他年輕氣盛,又是被喜歡的人這麽撩撥,換誰都受不住。


  紀景恒身體僵硬,腦中全是她的呢喃吐息。


  他用自己最後的自製力拉開裴詩言,沉聲問道:“詩言,你知道我是誰嗎?”


  嬌小的女人不自知,隻是一昧纏上來,仿佛是在找救命稻草。


  紀景恒呼吸急促,隻能一次次耐心將人拉下來,沉聲問道:“詩言,你還認不認得我?”


  如果她認得自己,知道在做什麽,那他……


  裴詩言像是恢複了一點清明,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兩秒後,委委屈屈的喊了一聲:“雲卿,我好熱。”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潑冷水,把紀景恒從情動中徹底拉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沉著臉將人撥開,轉頭看向窗外,不再看向裴詩言。


  但偏偏已經中藥的裴詩言憑借本能行事,她不知道怎麽紓解自己體內的燥熱,隻能黏上紀景恒。


  紀景恒到最後無法,隻能將人鎖在懷裏,不許她亂動,自己憑著毅力忍到了醫院。


  他將人帶到了醫院,在醫院門口拽不住人,正苦苦思索著怎麽辦,橫空倏然冒出一隻手,徑直將懷中的人一把拉出去。


  紀景恒猛地抬頭,卻撞入一雙蘊藏怒氣的深邃眼眸。


  是他!


  也難怪會這麽生氣,剛才裴詩言在自己身上一通亂蹭,一身西裝早就亂了,剛才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勢曖昧,光是外人看,沒準以為是一堆小夫妻的情趣。


  但放在麵前這個男人眼裏,可就是一個刺激。


  紀景恒拍拍衣角,聲音聽起來異常平靜:“你來了正好,詩言交給你了,我回去了。”


  “慢著,”身後的低沉嗓音傳來,聲音裏明顯壓抑著暴戾,一字一句開口,“我希望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不會做不該做的事。”


  看來是什麽都不知道就來興師問罪了。


  紀景恒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對方,唇角掀起一抹嘲諷,冷冷開口:“紀雲卿,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該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而不是讓別的男人去英雄救美。”


  “既然是別人救下的,不管發生什麽,你也該一並承擔。”


  紀雲卿微微眯眼盯著他,一言不發,隻有眼中的威迫和氣勢不容忽視。


  紀景恒絲毫不秫,指了指他身上的病號服,聲音平淡:“你既然這麽著急出來走走,我的車可以借你。”


  紀雲卿頓了頓,稍一頷首,便走向裴詩言下來的那輛車,將人放在後座,自己占據了駕駛座,沉著臉發車離開。


  沒開幾步,車後座的酒氣逐漸傳到了前麵,紀雲卿沉著臉,也不知道和誰慪氣,一股腦踩下油門,下意識隻想著提速。


  沒幾分鍾後,後座傳來熟悉的聲音,委委屈屈的抗議。


  “頭疼,我頭好疼,這裏好晃。”


  男人身形一僵,臉上的怒氣未消,沉聲道:“忍著。”


  她仿佛是聽懂了,委委屈屈的抱著自己,隻是小聲念叨:“頭疼,太晃了,我不要在這裏……”


  紀雲卿唇線筆直,到底還是心疼多一點,悄然放慢了速度,車速穩定的朝紀公館開去。


  到了紀公館,他去後車座拉人起來,一聞到她滿身的酒氣,初見時的怒氣又被勾起,徑直拉人回家,動作粗魯。


  醉酒後的裴詩言像個懂事的三歲寶寶,乖乖被人牽著,忍不住了才軟軟糯糯的反抗一句:“你弄疼我了。”


  “疼才長記性。”


  他黑著臉彎腰將人扛起,卻在幾秒後聽到異樣。


  “嘔——”


  紀雲卿來不及放下,就感受到病號服外麵流淌過的常溫液體,額頭的青筋直跳。


  她吐了。


  就是再大的火氣,被這麽一打斷,他也隻能憋在心裏。


  他好不容易將人帶到浴室,放了熱水先把她放在浴缸裏,將上身的病號服脫了,撐著身子望著鏡子,心底情緒一股腦湧起,又被盡數壓下。


  他是昏迷,但意識還在。裴詩言在他麵前說的話,他都聽得到,紀景恒斥責他的話,也留在自己意識裏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在醒來後不管不顧的擺脫醫生,甚至頂著一身病號服想追查裴詩言今晚的赴約地點。


  但剛出去看到裴詩言的身影後,腦子就被怒氣填滿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等冷靜後就能猜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一趟,是紀景恒救了她,她還安然無恙。


  心裏堵著的氣順通了,但又自責。紀景恒有一句話說對了,如果他有這個能力,就不會給別的男人英雄救美的機會,他更氣惱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和保護不當。


  他低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耳邊卻傳來熟悉的嚶嚀聲。


  他身形一頓,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入眼看到裴詩言正趴在浴缸邊,雙手無力的搭著,眼睛半眯,胸前的浴巾在水中已經散開了,看起來倒是一副頗具視覺衝擊的美人圖。


  紀雲卿的手指無意識敲著洗手台,心底有些焦躁。


  按照他以往照顧裴詩言醉酒的經曆,再過幾分鍾,她就該清醒了。


  果然,幾分鍾後,軟糯沙啞的聲音徐徐響起,語氣裏暗藏著一份不安。


  “我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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